“这二人是怎么回事?”郊外,萧靖凡骑着乌霜,冷眼看向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妇人与小厮。
“他们与陶然观的观主有关系。”巳月将跟踪茶博士一事讲了一遍,然后从袖中掏出几张纸递过去,“请少爷过目。”
萧靖凡接过来一看,发现纸上写的是他化身三头六臂的天神大战一个叫阴岚辞的白骨精的故事。
虽然只是其中的一小段,但他还是被雷得不轻。
他深吸几口气,冲巳月扬了扬手里的纸张:“哪来的?”
“这妇人屋内。”巳月道,“听那茶博士所言,今日在东和酒楼讲的故事便是这妇人给的。”
萧靖凡问:“那茶博士呢?”
“他从后门跑了。”巳月回道,“我在他身上撒了寻踪粉,若要找人也容易。”
【找到也没什么用哇,那茶博士只是拿钱办事,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道心声,萧靖凡转头看向左侧站一块看热闹,就差磕瓜子那俩。
不过出去一趟,已经混这么熟了?
冯景发现他看向这边,当即手肘一杵楚流徵,嘴唇不动只有声音:“少爷看你呢。”
楚流徵正翻系统呢,叫他吓得立刻关上系统,看向马上之人,同样嘴唇不动只有声音:“看的是你。”
“你。”
“你。”
“你。”
二人正争执,萧靖凡抓着马鞭一指楚流徵:“过来。”
【哦豁,真的是我。】
楚流徵一头雾水上前:“少爷有何吩咐?”
萧靖凡垂眸睨着她:“谁让你跟着去逛街的?”
楚流徵反问:“不是少爷您同意的吗?”
萧靖凡皱眉:“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冯大夫说的。”楚流徵伸手一指冯景,果断卖队友。
萧靖凡冷眼看过去。
冯景:“……”
这么大一个皇帝竟然这般小气,连手下人逛会儿街都要管,也不怕将人给管跑了。
他理直气壮:“少爷,如果我们不出去逛,也发现不了这两个人啊。”
【就是就是。】
楚流徵在心里点头啊点头,非常赞同。
一听这狐朋狗友的调调,萧靖凡突然就有些头疼。
“那两人交给你审。”他朝妇人和小厮的所在扬了扬下巴,对楚流徵道,“审不出来便接着学骑马。”
楚流徵震惊瞪眼。
【艹!暴君你这么狗先皇他知道吗?】
萧靖凡眼睛一眯:“有意见?”
楚流徵连忙摇头。
萧靖凡道:“那陶然观的观主也交给你了,左右你在马车里无事,便将他三人都审审。”
【这不是我的工作啊!】
楚流徵在心里抓狂,很想硬气地说她可以骑马,但想想还是算了。
审就审,技术不够系统来凑,审不出来她还翻不出来吗?
萧靖凡瞧着她,补了一句:“若做得不错,有赏。”
楚流徵顿时精神一振,撸袖子干活去!
【嘿嘿,赏银我来了!】
“你想做什么?”马车内,刚被解开穴道的小厮双眼大睁,警惕地盯着面前笑眯眯的女人。
“别紧张,我不打你。”楚流徵现在看他跟看银元宝差不多,杏眸弯成两道弧,态度十分和善,“你叫什么名字?”
“平羽。”小厮挣了挣捆在手上的绳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听我们说话,还抓我和彤娘?”
【原来那个妇人叫彤娘啊。】
楚流徵瞧着他的动作:“别挣了,这结是专门捆猪的,越挣扎绑得越紧,猪都挣不开更何况你了。”
平羽气红了脸:“你骂我是猪?”
“没有。”楚流徵眨巴一下眼,“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不过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平羽:“……”
这女人长得挺好看,怎么这般无耻?
“你赶紧放了我!”
“别急呀。”楚流徵坐他对面,“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考虑考虑放了你。”
“凭什么?”平羽想用内力挣断绳子,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一运功丹田处就疼痛难忍,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脸色煞白,冷汗布满额头,咬着牙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点毒药而已。”楚流徵依然笑眯眯,“你如果想武功尽废经脉寸断的话便继续运功吧。”
平羽怒瞪:“你好恶毒!”
“谢谢夸奖。”楚流徵忽地收敛笑意,“不想变成废人就乖乖听话。”
平羽一惊,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吧?
楚流徵道:“第一个问题,茶博士念的话本是谁写的?”
平羽咬牙不答。
“口风还挺紧。”楚流徵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系统界面慢吞吞道,“如果我说我知道你兄长的下落呢?”
平羽微愣:“你认识我?”
“我会看相。”楚流徵指指自己的眼睛,开始忽悠,“我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家中情况。”
“骗子。”平羽撇嘴,他十二岁就出来行走江湖了,这点伎俩可骗不到他。
“不信啊,那我说你听,看我说得准不准。”楚流徵也不等他回应便慢悠悠道,“你兄长叫平宣,长你五岁,八岁那年在街上被人牙子拐走,至今下落不明。你父母为了找他跌落悬崖,身死,留你一人孤单长大。
你运道不错,七岁那年拜得一位厉害师父,习得一身武艺,十二岁开始闯荡江湖,一边赚钱养活自己一边找哥哥,三年未果。”
楚流徵瞥他:“你会替陶然观的观主做事就是因为她告诉你,她知道平宣的下落,是也不是?”
平羽听得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随便猜猜。”楚流徵笑笑,“现在信了?”
“不信。”平羽抿抿唇,“除非你先告诉我我哥的下落。”
“想得挺美。”楚流徵喝了口水,“不说算了,彤娘应该比你知道得多。”
她朝外喊:“辰星,把彤——”
“等等,我说!”平羽急得一倾身,险些将小桌带到地上,“我比彤娘知道得多!”
楚流徵赶紧伸手扶了一把。
辰星听到动静,从布帘处钻进来一个头,问:“什么事?”
“没事,就是桌子倒了。”楚流徵朝她摆摆手。
辰星“哦”了声,将脑袋缩了回去,靠着车厢继续看吴免的检尸格目。
额头上的砸伤是致命伤没错,但一个被砖头砸死的人为什么肺部会有积水呢?又不是溺死的。
况且溺死之人通常会肺叶肿胀,吴免的尸体上也没出现这样的症状啊。
而其他部位都很正常。
辰星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吴免究竟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