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邱也想起了药行:“那人是你……朋友?”
你中间停顿什么意思?
我假装听不出来,点点头:“他是天机楼的医修。”
狄邱还想说什么,前面就有人来请他,自从昨天他把发了一回威,来交好的人多了不少。
我觉得待在房间里干想也无聊,就去演武场找人打架,倒是把妖界整个叫得上名字的大将都打了个遍。
现在的日子是晚上回去陪影渊,偶尔得出去应付应付药行,白天在狄邱处当幕僚,特殊情况还得和他上酒桌。
这天我把他从酒局里捞出来,架着他进了马车,顺手给他塞了颗醒酒丹。
平时他很注意距离,这次不知道是否喝过头了,靠在我的肩上休息。
“我还是早点和妖王说不当这官了。”他说着醉话。
但也因为醉着,他往我这边不断靠近:“你说是不是,我还是喜欢和你一起炼东西。”
我被他挤到马车的角落里,没好气地答着:“我看你乐在其中,而且你也做得挺好的,进步很大,现在想下来不仅影渊不允许,其他人也未必同意,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可以组建幕僚了。”
“不用,我有你一个人就可以……”
“都走上正轨了就得培养亲信,你没发现我现在修炼和去演武场的时间都变多了吗?”
狄邱低着头,整个人几乎瘫在我身上,我认命地靠在角落里:“你提拔的人中,翎杉就很不错。”
“我知道,但她太普通了,只有一点妖族血统,你知道为什么妖族每个宫殿都那么——大吗?因为我们吵急了就会开打,一打就变原型,翎杉在那种场面下万一受点伤都得躺大半年。”狄邱认真解释道。
……行!你们妖族厉害。
“那一早打不就好了,何必吵吵闹闹。”
狄邱拉着我的手冲着空气摆了摆:“那不行,我们是受过教化的妖。”
我抽回自己的手推开他:“孔闻苍应该考虑过这个问题,至少会替翎杉准备防身的东西。”
“孔雀一族不问世事很久了,”狄邱望着马车顶,又转头问我,“她和孔雀一族有干系?”
“你不知道?”
“不知道……嘿!我爹没提过,其他人应该也不知道,没想到我还有这张底牌,谢谢你啊,玄明。”
“不客气,你别老是让我加班就行。”
这时马车行至狄家府邸,家丁上来把狄邱带走,而我继续前行,去一处在这里暂居的小院。
刚歇下,徐西骁就把我拉进他的空间里胡闹了一番,我累极趴在他健壮的身躯上,他大手包裹着我的腰:“有长进,快比我强了。”
我浑身酸痛,只能懒懒地答着:“嗯,我们再欢好几次,你那个‘快’字就可以去掉了。”
不得不说,他比其他人好用得多。
徐西骁只抱着我笑,我在心中幻想着火息石的形状,不久它的虚影就浮现在我们眼前,在他这个空间中,我只要集中注意力想某样东西它就会出现。
“徐西骁,这东西能炼什么?”
“火息石,狄家那小子给你的?”
“交换来的,但我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行。”我控制着那个虚影落到徐西骁跟前,他手一挥就打散了。
“传说他们家藏有大量火息石,但真正有价值的仅有三颗,无人能辨真伪。家族中每个孩子一生中只能分得三颗,但由于历代无人能善用此物,许多人开始怀疑这传说的真实性,甚至放弃了它,转而选择家族中的其他宝物。”
我靠在徐西骁胸前:“那你怎么想?”他很少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想必他打过这个的主意。
徐西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我攀着他的肩膀问:“他们新研制的武器?还是妖族对你的帮助?”
“都要。”
“贪心。”我翻身拉起衣服不想理他,反正除了他还有毕暝,实在不行就给萧无界点甜头,我路子多的是。
他也起身穿上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景象竟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我们身下舒适的床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孤立的山崖。
而天上,一朵朵天火正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层,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要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遏制,与此同时,无数把由光影凝聚而成的剑,如同流星雨般划破天际,直刺苍穹。
徐西骁看向我,我歪着头,略带挑衅地冲他笑。
紧接着,底下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将孤崖层层包裹,不断向上推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就在这时,那剑阵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挟持着那些被定格的天火,集中朝着树林中落去,一时间,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空间。
徐西骁却依旧神色淡然,只见他的手掌在空中猛地一抓,天空中突然聚集起乌云,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浇灭了大火,只余缕缕火息。
他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与我并肩站在山崖边,我看到底下一些东西与天火火息融合,或膨胀或收缩变成一块一块差不多大小但形状各异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