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界知道,让他看到画应该不是秦归景的本意。
他们天机楼内部斗争是出了名的,但能在算计到秦归景面前的也就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主了。
只是就算是没有让他看到这幅画,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想到这,萧无界把人抱紧了一些,我觉得有点窒息感就推了推他:“你松开点。”
萧无界低头看我,我拉着他的手细数:“秦归景、悟真、许留山这几个是夺冠热门,还有好几个也能与你争一争。”
“嗯……”他的唇在我耳边蹭了蹭。
“你有没有在听我的话……唔!”我推开他,但越到后面手就越没有力气。
不知何时我瘫倒在他怀里,他也在努力控制呼吸,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
随着大比日子的接近,我的日子越来越轻松,墨玄宸必须进前十名,他要拿下比楚行舟更好的成绩才有利于稳固他在皇城天的地位。
神医谷每一任谷主都进过前八,所以沐苏青也有得忙,他本就不擅长打斗。
至于萧无界,秦归景给他的压力似乎挺大的,而散修出身的许留山也是个劲敌,萧无界说他比入魔前的顾辞御还厉害。
我摸了摸悟真光溜溜的头,打开他给我带的餐盒:“你觉行师兄怎么样了?”
“师父说师兄在关键时刻,不能去打扰他。”悟真正在研究我给他的天盖法器。
我去看过他这几天和别人的对打,发现他进攻有余但防御不足,所以送他个保命的法器。
我一边吃一边和他分析场面上的敌人和几个低调但值得注意的人,顺带说起天盖伞的使用方法以及对谁比较克制。
演武场上大家必然有留招,推测可能有出入但一般而言相差不大。
“清平姐姐,你真的不留下看看吗?”悟真高兴地收起法器,有点惋惜地问我。
我擦擦嘴:“我师姐会用留影珠录下来传给我看,你要加油,你现在是金蝉寺的扛把子,要撑住场面,还有我要出去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哦。”
“嗯!”悟真点点头。
我是在大比开始前溜走的,据靖宁师姐传回的信息说,最近有很多人去找过我,甚至连秦归景都来下帖子。
我收回手中的玉简,拍拍胸口心想还好我跑得快,萧无界把我拉到他身边:“秘境开启,可以进去了。”
“好。”
我与他携手进了秘境,他没有参与我的猎杀妖兽的行动,只是隐藏在远处准备随时出手。
我为了不惹眼,特地改变了彼此的样貌,这次是用师父给的高阶的变化法术,据说是合欢宗宗主的不传之秘,能识别出来的人很少。
我取出一品妖丹,萧无界站于我身后:“演武场上,你不仅留手了,还压制境界。”
我笑得张扬:“对,无寂仙君,现在我也能与你过上几招。”
他低头亲亲我的脸颊:“这颗妖丹吸收之后,怕是能晋级到炼虚期,你特地选这个秘境的吗?”
“嗯,你怕不怕?”我环着他的脖子,若有似无得蹭着他的脸。
这个秘境叫苍雷之域,在这里晋级炼虚期会让体内洞府更加广阔,蕴藏更多的灵力,但是代价就是晋级天雷会更加强悍,更加密集。
哪怕有师父给我的宝物,也不能保证我百分百能成功。
不过既然踏上修仙路,每一次的晋级都是一场生死考验,没有谁能顺顺利利走到头,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我早就坚定内心的信念,我渴望且必须变得更强大,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无极宫。
萧无界低头寻着我的唇:“怕,但我相信你。”
我找到了预定的地方,打坐吸收妖丹,萧无界在旁护卫。
我手中妖丹消失的那一刻,四周的空气中充满了电流的噼啪声,我能感受到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
第一道雷劫如巨蟒般咆哮而下,我祭出冰鉴伞,只一下便被劈掉了,随后我又放出金莲等一干准备好的法器,但是都没有坚持很久。
随着雷劫的持续,雷电越发凶猛,我咬紧牙关,将体内的灵力疯狂地运转起来,试图加固法阵。
我的经脉在雷电的冲击下开始发热,甚至有些地方开始出现裂痕。
我只能不断修复,这个过程中,是我的肉身在不断地被重塑,变得更加坚韧。
我的灵魂也在雷电的洗礼下变得更加纯净,意识在不断地扩展,仿佛要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让我在痛苦中找到了一丝宁静。
雷劫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当最后一道雷电消失在天际时,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但我的意识却异常清晰,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洞府变得更加广阔,如同不见边际的大海,灵力也变得更加凝实。
我闭目,身体在灵力的覆盖下迅速重生,灰扑扑的衣服被我瞬间换掉。
萧无界还站在远处,我靠近他,他抚上我的额角道:“你可以给自己取个称呼了。”
“玄明,”我说,“我来此师父是知道的,她列了几个给我选,我之前还没想好,刚刚突然这个挺适合我的。”
“好。”
我休息了几天,萧无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觉得他更加黏糊了。
只要我有空闲,必然是会被他拉进怀里。
萧无界就算不得不离开我,也会把外衣留给我,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天我披着他的衣服捧着他的脸问:“你最近怎么了?你不说清楚怎么回事,我就……不让你跟着了。”
他看着我笑了:“我总能找到你。”
我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像是在看一只炸毛的小猫咪。
我眯了眯眼:“仙君,要不是顾虑你要去参加大比,我现在就想和你打一场。”
他扶着我的后背:“其实我也很期待,破军剑名震天下,玄明剑也会有自己的风格。”
我不想被他转移话题,换了个说辞:“我真的要走你也拦不住我。”
他没有搭话,只是手上的力气大了一点,我的手滑至他脖子后,没入他衣服里。
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我仍笑着,他闭上眼睛唤了下我的名字。
我在他耳边说:“你不说,我们就荒唐这一回,以后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