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放松下来,他才想起来身上的伤。
登时两眼一翻就倒在地上。
赵破奴二人倏的站起身来。
等两人将田术的尸体处理好,东方能才悠悠醒来。
低头看着自己身前缠的厚厚一圈,东方能有些好笑,撑着床榻就要坐起来,才想起来手上也受伤了。
只是握住拳头却感觉不到疼,东方能疑惑的拆开布条,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光滑嫩白,哪里有一点伤到的样子?
东方能一脸惊疑,来不及去思考,剧籍二人走了进来。
客套关切一番,似是许久不见的老友。
剧籍为人爽直,昨日之事,心中很是愧疚,看东方能没大碍,便要辞去。
他本就是在江湖游荡,不习惯居于一所。
“多谢二弟好意,为兄还是习惯在外飘荡,三弟还小,倒是可以留在你这”
东方能一听连忙拒绝,那可不行。
留在我这,他还有什么机会。
“当下大势,陛下定然是要继续出击匈奴的,三弟在匈奴待过,多少对他们了解些,依我看,三弟就投军去,以三弟的身手,定然可以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
赵破奴一脸意气,很是激昂。
“破奴正有此意,如今二哥也这般说,那我便去”
可惜,东方能不能亲送,说着就起身去找黎若。
片刻回来,手里多了两个大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
昨日三人结拜后,东方能拿出金子,两人推辞不受,如今东方能再次拿出,定要二人收下。
“大哥三弟莫要推辞,也就是家中只有这么多现金,不然就是都给你们又有何妨,我经营这个小作坊,断不用担心花费,倒是你们出门在外,一定要带些金子防身,以做不备之需,若然当我是兄弟,就收下”
二人眼看推脱不过,只得收下,不由得对东方能的情谊更加重了几分。
“那店主卢有不是什么好人,二弟不可不防”
商人看重名利很正常,东方能心中有数,再三交代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东方能心中有了算计,一连数日,都在观察有酒家。
果然今日就让他等到了。
东方能快步跟上,刚踏进酒肆就被小二认了出来。
“东方先生怎么来了,可还不到结账的日子吧”
“在下今日是作为客人进你酒肆的,小二哥勿急”
小二一愣,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打发走小二,眼看田恬跟着一个窈窕的女子进入雅间,东方能连忙要了隔壁一间。
关上房门,将耳朵贴在墙上。
没动静?
东方能不相信,又换个位置听去,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嗯,这个隔音效果还真是不错。
正当东方能郁闷时,异样的声音传来,仔细听去,东方能面色一红,暗骂一声。
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隔壁响起,田恬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
“哪个混账,敢来扰我的好事”
“武安侯息怒,方才伙计来报,东方能跟着您上来了,就在您隔壁房内,不知他是否有所怀疑”
尽管极力压低了声音,东方能还是听出来了,正是卢有。
“没用的东西,连几个字都要不出来,怕什么,怀疑便怀疑,他有证据吗,滚”
卢有吃瘪,讪讪的应了一声。
果然如此。
东方能没有猜错,还真是田恬这个废物指使的。
看来不让他摔个跟头,还是会给自己使绊子。
东方能当即打开房门,使劲拍打房门,故作夸张大声呼叫小二。
田恬烦躁不已,索性打开房门,正对上东方能笑眯眯的眼神。
“东方能,你怎么在这,大吵大叫的做什么?”
“哎呀,原来是武安侯啊,小的刚才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我听了很不舒服,想着叫店家来看一下”
东方能这般做作的解释,田恬顿时愠恼。
卢有见状忙上来打圆场,奈何两人都不理会他。
“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这样吵闹不休”
一道娇媚的声音传出,几人闻声看去。
只见房内一女子笑盈盈的走出,体态风流,身姿绰约,身形曼妙,两眼看来,甚是勾魂。
“陵翁主”
听到卢有这般称呼,东方能吃了一惊,失声唤了刘陵二字。
刘陵没想到东方能会认识自己,莞尔一笑并不在意。
只见东方能面容清秀,比田恬不知道英俊多少,当下就走了过来。
贴着东方能来回走动,一双眉眼不住上下打量。
东方能嫌弃的后退几步。
长安交际花,他可不想跟其扯上一点干系。
“哟,小郎君,初次见面怎么好像怕我似的,难道我会吃人吗?”
是啊,你何止是会吃人。
东方能扯起嘴角似笑非笑。
田蚡死了竟还跟田恬来往,老子死了儿子上,真行。
眼看东方能对自己避之不及,刘陵以为是田恬在的缘故。
“扫兴”
刘陵一记白眼,扯过袖袍,转身下了楼去。
田恬想要挽留,对方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田恬快气炸了。
偏偏东方能还故作无辜。
“陵翁主不是和武安侯有事沟通的吗,怎么就这样走了?”
东方能在故意激怒他。
“武安侯看起来面色不太好,何不追上去,陵翁主温柔体贴,定然会回心转意”
田恬越看东方能这样嬉皮笑脸的,心里火气越盛,上前一把扯住东方能的领袍,就要揍他。
东方能本就将长袍松开,只是稍作挣扎,长袍便散开。
田恬看见东方能当下状态,眼睛都直了。
只见东方能露出里面破旧的上襦,从肩膀处烂开,下裤更是碎成破布的,只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东方能神色慌张,忙收拢长袍遮住,面露愧色就要转身逃走。
田恬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上前一步拦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般装扮还敢招摇过市,如此有失体统,被那个歌女坑骗了吧,如此落魄,你就该早些说,本侯赏你一文半钱的,好歹买件破袄子遮遮丑啊”
“在下家中昨夜被抢,唯有破衣烂袄遮身,所以心中郁闷,出来散散心”
田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东方能见状只得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