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陵的头在谢燕颈间磨蹭着,呼出来的热气都扑在他的脸上,带来了一阵阵的痒意。
但现在此情此景,可着实算不得上是一个值得温存的地方。
因为下一秒,三个头就从漂浮的木块边游了过来。
“咦?这不是……”
“王爷,谢公子,你们没事吧?”
项青生的声音从谢燕的身后传来。
这朝着谢燕他们游过来的,正是一左一右,夹着东方朔的项青生和东方素三人。
“王爷这可是有哪里不适?”
看见这两人的姿势,和褚陵趴在谢燕颈间的样子,还担心他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谢燕抽了抽嘴角,伸手想要推开褚陵。
但后者却不依不饶地环着他的腰,不肯撒手。
然后就听褚陵闷闷的声音响起,“无妨,本王只是一时有点喘不上气来,不是什么大事。”
“还好有阿燕帮我撑着。”
说着,谢燕就感觉到褚陵搂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然后一股湿热似有若无地又滑过了他的耳垂。
谢燕:“……”
谢燕这辈子就从没见过如此色中饿鬼,额角都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几下。
但他又不能在项青生他们面前露出破绽,只能在水里用手狠狠拧了一把褚陵。
谁知褚陵不仅没有收敛,反倒还毫不在意的顶了顶谢燕。
要不是因为项青生他们还在附近,谢燕真的想直接把他按进水里,好让这货冷静冷静。
最后,谢燕只能咬牙切齿地对着褚陵低声道:“褚陵,你给我正经点。”
褚陵闻言,又低低地笑了几下。
而后面三人还一无所觉,见褚陵在抖,还以为他真的是身体不适,连忙道:“那我们还是快些上岸吧。”
毕竟不只是他,以东方朔的身体来说,也不能在冷水里久待。
话毕,两人就带着意识不怎么清醒的东方朔急急游过还在纠缠的谢褚身边,没留意到谢燕此刻的面容。
倒是东方朔迷迷糊糊间瞥去一眼,还没没等品出心头涌起的那股熟悉之感,便晕了过去。
看着三人游远的背影,谢燕终于心下一松。
接着他把褚陵扯开,含情脉脉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后,猛地伸手,把这人的脑袋往水里狠狠一按!
待到谢燕上岸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从哪里摸出了面具,又给自己牢牢地戴了上去。
而一直在岸边焦急等待的玄风几人见状,立马将他团团围住。
“怎么就你上来了?王爷呢?!”
“谢公子,难道你没有去救王爷吗?”
“啊!难不成,王爷已经……”
“王爷,你死的好惨啊!”
“怎么会这样?我这个月的月钱还没领呢?!王爷不在了,我找谁去领?”
看着其余几人投来的视线,赫山讪讪的闭上了嘴。
结果还没等他们嚎完丧,就看见本来应该“不会水”的自家王爷“唰”的一下,从水里钻了出来。
几人再次张大了嘴巴,瞳孔地震。
看着他们惊呆的表情,谢燕呵呵一笑,“看来被骗的,还不止我一个。”
最后还是玄风率先回过了神,不可置信道:“不、不是,王爷您不是不会水吗?”
褚陵捋了一把额发,看着几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以前在府里学会的。”
玄风等人闻言,更加震惊:“啊?那、那为什么我们什么不知道?”
褚陵挑了下眉,“难不成本王学会了以后,每见到一个人,都要跟他说我已经学会凫水了吗?”
玄风几人面面相觑:……好、好像有几分道理。
褚陵一边用内力烘干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边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刚刚我们在比武台上之时,此处可还发生了什么?”
听见褚陵的问题,心虚的赫山立马抢先回答,“回王爷,除了后来又有几处爆炸之外,就没发生其他的事情了。”
环顾四周,正如赫山所言,除了一些倒塌的房屋和受伤的武林中人之外,确实再没有半分遭遇外敌袭击的迹象。
褚陵拧眉,心中暗自思忖。
东方渊费了那么大的劲,又是炸屋子又是集结杀手的,难道就只是为了来杀一个东方朔?
不,也许还有谢燕。
这般想着,褚陵不由得瞄了后者一眼。
就见谢燕此刻正站在一旁,面对着还漂浮着不少残骸的江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
察觉到褚陵靠近,谢燕动了动,淡淡道:“我在想,那老王八这次死没死呢。”
虽然事情暂且告了一段落,但两人却隐隐觉得,这背后,可能并没这么简单。
“啊,真是没想到啊。”
看着刚死里逃生回来,就在场上指挥着武林盟弟子救治众人的东方素,余白感叹了一声。
“无名竟然会是东方小姐。”
孟蓝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谢公子的易容技术真是高超,我们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晚谢燕夜探空手而归,其实就是因为他与东方素做了一笔交易。
而他们的交易内容便是,谢燕替东方素化妆易容,待她获胜之后,藏宝图便自然会双手奉上。
所以谢燕才会时不时的假扮成婢女去拜访东方素,目的就是为了替其易容。
不过——
“有一点你们说错了。”
褚陵勾唇一笑,瞄了谢燕一眼后纠正了他们,“无名,其实是两个人。”
“啊?!”
几人闻言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难不成谢公子也假扮成了无名?”
“这、这不是作弊吗?”
对着众人纷纷投来的谴责目光,谢燕只好无奈道:“我并未上过场,不过是偶尔在晚上假扮成无名去休息罢了。”
“不然若他的住所一直没人,很容易便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若有人怀疑,说不得又会引起一堆不必要的麻烦事。
听见他这么说,余白几人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在那几日,他们偶尔能看到谢燕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出去,原来就是因为此事。
还以为真如赫山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和王爷的床事不和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