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夫子会不好找,毕竟福利再好,蜀地还是有点偏了。
现在各国对于大秦的态度又晦涩难言,那些有才之士,更多的会更愿意在自己的国家一展所长。
怎料现在,筛人反而成了难以取舍之事。
面对乐安求知的大眼睛,那几个搞学术的,没有人能为其解惑,最后还是万能的大管家出言了。
“我大秦的雄心壮志,明理之人皆知,从未隐瞒。
我大秦之现状,理智之人皆明,从未有过遮挡。
纵使那些有才之人忠心于自己的国家,但很多时候光有忠心是不够的”
管家毫不在乎的直接告诉在场的诸位,其实他不是秦国人,是赵国人。
管家眉眼低垂,神色不喜不悲,却莫名让人感觉有一股孤寂的。
随着管家的讲述,乐安恍然间想起他第1次的自我介绍,
原来他曾经叫赵启呀,但自从弃赵之后,他也抛弃了自己赵氏这个称号改名为,山启
希望自己可以像一座巍峨不倒的大山一般,为家人遮风挡雨,使其在不受任何苦难。
想着曾经发生的事情,山启发现曾经的愤恨不甘,好似过往云烟般都没有了。
抬头看着听得认真的乐安,他知道是因为跟随在小姐身边,所以才没有的。
幼时他们家也算资产颇丰,不然也没办法供他读书识字,
可随着他的长大,家里也渐渐的入不敷出,而这不是因为家中没有可以顶梁之人,而是无人可为其庇护。
他们家光有财没有权,更没有与之相媲美的人脉,这也就成了那些当地官员的重点搜刮对象,
他们家就好像是他们的钱袋子,想起来了,就找点名头拿走一些,到后来连名头都不用想了。
到最后家里人苦苦哀求,希望对方少拿点,家里的资产要周转不起来了,却被他们视为不识好歹,
不仅将当时苦苦哀求的人揍了一顿,还扬言若有下回,家产全部收缴。
可这威胁在那帮人眼里似乎觉得挺有威慑力的,对他们而言却也可有可无了。
那帮人打人的时候,越打越兴奋未曾留手,他们普通百姓请医问药,本就艰难,要花费不少钱财。
原本剩下的那点再付了药费后,根本不足以在支撑家中产业。
“为了活命,我们决定举家搬迁,一路和那些同道中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秦国”
后面的发展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初来秦国时,他们过得也不好,不习惯秦国严苛的律法,无房无地,就像那飘落的叶子,只能无助地随风而动,风停在哪,他们就在哪。
可在他们适应了之后,所有人又觉得来秦国是对的,
因为其律法严明,所以莫名其妙的克扣刁难没有,
因为其律法严明,普通人们谨守本分,日子过得平和安稳。
“爱国之心人皆有之,可是连自己的家都没有了,那国还重要吗?”
他们家若不选择离开,最后的下场只会在那里家破人亡。
他山启就是个普通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家人聚在的基础之上的,
哪里可以让他的家人过得好,哪里就是他可以为之效命的地方。
“当然,吾之见解请代表吾一人之言,可吾相信在大部分人心中,
他们都希望自己的才干,可以让自己所效忠国家的百姓日子越过越好,这才不枉其日夜苦读。”
本来乐安因为山启的话还有些感伤的,这个时候普通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听到后边那涌上来的的伤感全没了,眼神古怪的上下打量着自己昔日的大管家,后面这话算是找补吗?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忍住抽搐的嘴角,努力忽视小姐那意味不明的打量。
他已经在小姐身边办事多年,可对于她这种总是抓偏重点的奇特能力,每次对上了还是忍不住,心生无奈。
他之前说的那么多,难道不足以让小姐听明白吗?怎么就抓着后面那几句听入耳了呢?
在座的其余之人,原本还带了几分说笑的轻松心情,听着管家的描述也没有了。
现在七国并存,有一心想要将其余国家吞并的,有一心想要安稳度日的,但只要有一国想着一家独大,所谓的安稳就并不可能存在。
他们现在在蜀地的生活,跟其余的人就好像不是生活在一片空间之下,哪怕是咸阳城都没有此地的人过得轻松安乐。
各家各户的钱包鼓鼓,所以面对各种税收无人愁眉苦脸。
在这里想要种地,农家的人和官府合作出粮种出器材,还教种地之人怎么种出高产作物。
想要走经商路线的,在这里更是轻而易举。因为乐安的存在,这里不乏商机,
最为重要的是在这里行商贾之事,没有人会看不起,可以和所有人一样,拥有同等的对待。
而他们在座的这几位,则是完全不需要管窗外事,只要全副心神的将自己手底上的事情搞明白,就可以了。
虽然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大头还是按照乐安的要求来。
可若是有余力,乐安也不反对同时兼顾其他项目研究。
而这些被指定的,无不是可以对这个社会产生重大变革的。
在座之人越是细想,越是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现在能拥有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乐安的存在。
是她凭借一己之力,打造出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梦之国度。
乐安不知道怎么讨论到最后,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挠了挠下巴,也不费心去猜测,而是说出了自己刚刚想出的最优办法。
“每一位来此地希望任职之人,我都不想让他们失望而回”
先不说,为了来此他们花费的银钱有几何,单说他们仅凭说书人的信息就敢来此,自己就得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偷偷的揉了揉没有不良感觉的屁股,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长途跋涉来此的艰难。
而那些递拜帖之人,除了大秦境内的,更多的还是来自于他国,旅途之辛苦,她完全感同身受。
“把所建之学府规模扩大,将学子划分的更细致些。
想要学各家之所长的一类,想要学治世之道的是一类。
在此之前有识字之基础的一类,毫无学识的一类”
随着乐安嘴里的一类又一类,众人只觉得头晕眼花,需要划分的这么细致吗?
可是照着乐安的思路走,他们又觉得这样的划分再好不过。
不仅对于夫子来说教得更为轻松,对于那被划分为一类的学子而言,学的也毫无压力。
毕竟在座之人水平一致,谁学的好,谁学的不好,全部靠学习期间的努力与天赋。
夫子更不用因为在座的学子起步不一样,同一堂课上要分出多个心神来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