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七日,袁华他们披挂铁甲,全副武装,等着一万骑兵上门,可酒席摆好了,客人却一直站在门口?
“什么鬼?”,袁华问道。
老阿拉什说:“乞力那小子太狠,估计把这群人杀怕了!他们要么在等命令,要么还在等援军。”
现在,所有人又郁闷了,外面堆着一万贵霜骑兵,他们想撤退都难,大车一旦拆开,敌人的骑兵就一定会动。
对方不进攻,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头顶,是个猪也知道,这要是再拖下去,来的贵霜人只会越来越多。
刘行站起来,说道:“今晚就夜袭,重甲冲阵,搞死他们!”这货就是重甲狂人。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老阿拉什指了指天空,所有人抬起头,天上有乌云在汇聚,今夜有雨。。。
刘行骂道:“去你娘!”
大雨只要落下,草地和泥地湿滑,重甲根本就不可能出动,越重摔得越惨。
重步兵动不了,轻骑兵也动不了,弓弦不能湿,一湿就嗝屁。马速也提不起来,有马和没马一个样,搞个屁。
大雨之下,一切皆休!
夜晚,对面的贵霜万夫长,此刻也是纠结,大雨会让信报延时抵达,同时他也一样无法进攻。
双方就这么和平的度过一夜。
五月八号,艳阳高照。
贵霜人还是不动,把穿了一天重甲的袁华他们,累个半死,也气个半死,决定今晚一定要狠狠揍一顿那个龟孙子。
再次研究敌人的营盘,这群人修的还挺规整,有木头营墙,还有拒马。这样,重步兵也不能骑马直接冲进去,有些麻烦。
众人商议,结果出来了,简单粗暴,有着一股子创业团队的蛮干风采。
你不出来是吧!
那好,你就待在里面,看老子怎么轰死你们!
凌晨两点,女骑兵和重甲步骑先出发,在距离敌人三百米外的黑暗里,建立起阵地,三面都是随行牛车拖来的拒马。
而乞力也在敌营后面出现,不到四千的轻骑兵,不断在敌人营地前掠过。
这些行动都被贵霜的哨兵发现,他们发出了警报。
现在整个营地都知道了,不奴族出动了。可外面黑夜茫茫,两边都有敌人,加之敌我情况不明,万夫长当心这他娘就是一个陷阱。
万夫长在想,“我有拒马,我有两米高木头的营寨,一动不如一静,守住营盘,拖死敌人,等待援军,一切皆安!”
他就不动了,就做乌龟了,你能怎样?贵霜将领让士兵全都起来,盾牌,长枪,弓刀全部都准备好。他倒是要看看,对方如何杀进来?
袁华他们杀进来个屁,他们把三十架投石机牛车送进阵地,然后。。。第二批牛车把各种弹药运来,他们做机械运动,投石,投石,投石,不断的投石。
先是带着草袋的大石球,浇上羊油,点燃,熊熊燃烧,三十颗火流星就这么飞出去。连续快速发射五轮,一百五十枚燃烧的石头弹,砸的营地里全是火星,先是帐篷和马吃的草料被引燃,贵霜人营地里到处是火焰。
贵霜将领大惊,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攻击,急忙召集军队,准备冲出去打一架。
可接下来,军队正在集结,三十架投石机一次性投射过来九百枚小砖弹,这批小砖头有一部分落进人群里,掀起腥风血雨,士兵到处乱跑。
贵霜人的营地,大火照的通亮,袁华等人已经看见他们在集结,袁华下令,“不要停,轮换投石手,给我狠狠地砸。”
这边在投石,这时代的投石机是没有精确度可言的,但就是各种莫名的奇怪抛物线,极度危险。贵霜的士兵在到处找地方藏身,帐篷?燃烧的干草堆?举起盾牌?躲在马腹下?
屁用没有,现在整个营地里面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乞力那边也动了,他们纵马掠过栅栏,用火箭不断精确抛射着贵霜人的营区,这些人简直是火上浇油。
万夫长拔刀,指着火流星的来处,怒喊道:“冲出去,冲出去,杀光他们!”
这时整个营地一片鬼哭狼嚎,听到的有一部分,没听到也至少有一半以上。
贵霜人拿着刀盾和弓箭,推开营门,推开拒马,一群群的向着黑暗里冲了进去。
火光之中,刘行看的极为清楚,他在敌人进入三百步,大声喊:“重弩轮射!”
然后,在三百步古尔丽大声喊道:“女弩手射击”
袁华这对着,一时发愣停下来的投石机大喊:“继续砸营寨不要停,继续狠狠地砸!”
一千重弩手,四千女弩手,射出的弩矢像海潮,冲出营区的贵霜人成排的倒下,特别是重弩矢,能够直接射穿骑兵轻盾,挡无可挡!
这些弩矢,每四秒就会发射一波,每一波都有一千五支弩箭飞出。
贵霜人根本看不见黑夜里,发射的砖头和弩矢,他们被射懵了,居然在三百步开外试图对射。
很多贵霜的百夫长在大叫:“射箭,射箭”。
在他们的理解里,这是对的,因为箭矢一般只能射到150步左右,除非力大无穷的神射手,可对方怎么可能有上千的神射手?
那么敌人就在一百五十米开外,所以他们也开始吊射。只是,他们的箭全部都射进了大地母亲的胸膛。
贵霜的盾牌兵冲进黑夜,贵霜的弓手在后面吊射。
在那激烈的战场上,一些幸运的盾牌手们奋勇地向前冲锋,终于抵达了阵地前方。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防线——拒马!那些尖锐的木刺高高耸立,宛如狰狞的巨兽獠牙,无情地阻挡着他们前进的道路。而在拒马之后,则隐藏着无数锋利的长枪,如毒蛇般蓄势待发。
此时,背后熊熊燃烧的火光将这些勇敢的战士映照成了一个个移动的黑色剪影。他们置身于这明暗交错的光影之中,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要么被前方的长枪无情地捅穿身体,鲜血四溅;要么遭受后方弩手们密集的箭雨攻击,瞬间身上便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这样持续了三十分钟,不再有贵霜人冲出营地,大地之上全是伏倒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
刘行大喊:“重步兵上马”。
投石机停止射击。
整整两千名身着重甲、全副武装的步兵,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迅速地翻身跃上那些披着金属铠甲的高大战马。这些战士们等待了很久,现在已经热血沸腾,他们犹如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从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猛然杀出!
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大地都踏碎。而战士们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斧头和长枪,盯着敌人燃烧的营地。
只见那原本用来阻挡他们进攻的拒马,早已被敌人自己搬开。他们毫不犹豫地纵马冲过那空旷的缺口,继续向前冲锋。
紧接着,敌人打开的营门。有贵霜士兵大喊着,奋力推动想关闭营门。但这些骑着战马的重步兵毫不畏惧,怒吼着直接用战马撞开营门,撞飞那些士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入敌阵,径直杀入了营区之内。
他们见人就砍,血液在春天的夜晚在营地里流淌。有誓死一搏的贵霜士兵想用长矛捅死重步兵,可飞来数根锐利的投矛将他钉死在大地上。
弓箭射不穿,刀砍不动,前方不奴族的重甲盾斧兵和重甲长枪兵,在人群里撕开血路。重弩兵在他们后面下马,快速组成轮射阵,快步跟着重骑兵一步步推进,重弩矢将两边冲来的敌人直接撕碎,射飞。
营地东面的敌人刚刚转身,冲去支援西边,无数套马索套住拒马和营门,数百匹战马,一起发力直接拉开和拉倒它们。
乞力拿起重斧,指着燃烧的营地大声喊:“杀进去!”
黑夜里,战马奔腾,东边的数千轻骑兵呼啸着杀了进去。
女弩手们身骑骏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自西边呼啸着杀入了敌营之中。她们手中紧握着强韧有力的弩弓,眼神凌厉而坚定,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其中一名女弩手猛地挥动起手中巨大的流星锤,那流星锤闪烁着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向敌人的头盔和盾牌。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坚固无比的头盔瞬间被砸得粉碎,四散飞溅;而那厚重的盾牌也像是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地破裂开来。
与此同时,其他女弩手纷纷扣动扳机,一支支锋利的弩矢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准确无误地射穿了任何胆敢阻挡她们前进道路的敌人。那些不幸被弩矢击中的敌人,要么惨叫着倒地身亡,要么捂着伤口痛苦地哀嚎着,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这一夜,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不奴族的勇士们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彻底杀红了眼。他们挥舞着手中锋利无比的武器,毫不留情地砍向敌人。刹那间,鲜血四溅,犹如一场猩红的暴雨倾盆而下。熊熊烈火燃烧起来,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通红。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片土地。惊恐的尖叫声、痛苦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而那些原本自由自在生活在荒野中的动物们,此刻也被吓得瑟瑟发抖。它们瞪大双眼,望着眼前这可怕的景象,纷纷蜷缩在洞穴或草丛中,不敢轻易露头。有的甚至因为极度恐惧而失去理智,四处逃窜,却又不知道该逃往何处才能避开这场灾难。
白天来临,袁华看到被烧掉的粮食心疼不已,他觉得昨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俘虏很少,只有不到三百人,他们杀掉了至少八千人,还有一部分可能逃入了荒野的暗处。
赚到最多的是战马,完好的足足有七千匹,还有六百匹医治一下能做工作马。
将军械和甲胄全部带走,他们继续西行,在半天后分批登上海船,朝着山海城而去。
贵霜帝国的人,在两日之后才抵达这里,恐惧写满了这些斥候的面容,贵霜震动,这是和乌孙开战以来最大的战损。
阎膏珍更是在听到休密部逃离以后,雷霆大怒,夏多和那个万夫长的人头也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再知道斥候沿着足迹追到大海边,又有商人告诉他,这群敌人来至大海的对面,他站起来,指着里海的方向说道,“造船,跨过大海,杀光不奴部!”
好吧!袁华他们一圈得罪了一个遍,一群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