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绩恪终究没能如愿地册封勋爵,哪怕是三等勋爵。
当副相国兼御史大夫章牧之为他悬挂三辰旗勋章时,方绩恪回应了完美的微笑。
章牧之微怔之后,一把握住方绩恪的手,眼前这位在个人武力上已经登顶的甲级异人注定会入政事堂拜相的!
将一位做错事的御史中丞撤职,只是御史台的分内之事,而对于方绩恪冒犯的来连带责任,并不会因此就一笔勾销。
章牧之想要借此契机修复彼此间的关系,无论是私交还是衙门间的关系。
金生水昂首挺胸接受贺怀洲为其佩戴三辰旗勋章,脸上挂着与方绩恪如出一辙的笑容。
“小伙子,再接再厉!”
贺怀洲笑容慈祥地拍了拍金生水肩,再客套的话无需多说,毕竟都是共同经历生死且并肩战斗的战友了。
为陆粱授勋的尚书令康舒同和为鸿崖授勋的中书令李渔也都是笑容满面,连道祝贺。
接下来,便是四位荣获三辰旗勋章的大明顶尖战力迎面接受观礼者们的欢呼和呐喊。
崇玄署的呐喊声不出意外地再度被锦衣卫盖了下去,甚至不如军方的欢呼。
拍摄合照时,金生水细数称为锦衣卫以来获得的荣誉,在2枚锦衣卫金质饕餮甲等勋章、5枚锦衣卫紫金飞鱼特等勋章和1枚军方的狮头特等军工章之后,再入1枚大明日月星三辰旗勋章。
金生水忽然意识到方绩恪为何在职业生涯中后期便不参与表彰了,实在是因为他职位太高,不适合参加表彰,特别是衙门内部的表彰。
他往往是表彰别人的那类人。
也只面对三辰旗序勋章这类大明最高荣誉时,方绩恪才能名正言顺地为自己的荣誉库添砖加瓦。
所以说,立功受奖要趁早啊!
金生水在这一刻,感悟了人生的真谛。
接下来,官统有邀请日月同辉勋章的获得者们再度上台合影留念。
今日会议议程的前半程落下帷幕。
重新回去入座,沈宴摘下金生水的三辰旗勋章与自己的日月同辉勋章进行对比。
日月同辉勋章中间部分是大圆套小圆,两圆相交,小圆代表了太阳,小圆之外正合月牙的形状,这部分代表了月亮。
三辰旗勋章在此基础上,于大圆外又增加了一圈锯齿状星芒,代表了星辰。
勋章都是纯金打造,上面的图案用阳刻雕刻而成,通径65厘米,重量足足220克。先不论勋章代表的意义,其材质本身的价值就足够分量。
会议进程继续,台上多了四张席位,分列在五位相公两侧。
通政使官统回归席位。
方绩恪、兵部尚书单极兵以及一位肩扛四颗金质将星的四星上将坐在了台上。
金生水一眼就认出来那位将领的身份,东军左都督罗惊蛰,52岁,从二品武官,异人,实力保密,异能类别保密,不过外界猜测这是一位擅长玩雷的狠人。
罗惊蛰坐下之后,便摘下了帽子放在桌上,露出一颗闪闪发光的大光头,他的光头不是因为剃光的,完全是因为毛囊的集体萎缩造成的。
他没有眉毛,没有胡须,皮肤白皙,整颗脑袋像是一颗刚剥壳的鸡蛋。
人很高,两米往上,坐在那里都要比旁人高出一大截。但人却不胖,在一般人身上是非常精壮,可在两米身高的扭曲之下,人就显得很不协调。
加之那双小眼睛总是闪烁着精光,更显得气质奇特。
金生水注意到,罗惊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方才移开又去看陆粱,同样停留了好一会儿。
这位应该就是靖厄都护府少都护之一了吧。
金生水又看向兵部尚书单极兵,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金生水见过他的弟弟单道兵,是个自来熟的家伙,死在了傅冢鸢的手里。
单道兵作为内阁资政兼兵部尚书,同样是肩扛四颗金质将星,与罗惊蛰军衔级别一致,本身又是乙级异人,担任少都护绰绰有余。
两位少都护一位来自尚书台,一位来自军方,但说到底都是军官,这也就意味着靖厄都护府的性质更偏向于军事。
果然,当会议第四项议程开始,官统介绍靖厄都护府时,表明靖厄都护府按照军事建制,也就是说除了官职品阶之外,靖厄都护府官吏还拥有军衔。
而靖都护府的职权和级别也随之正式了公布出来,恰好与会前默哀和通政使那番出格的表态相对应。
大礼堂内寂静无声,但观礼者们从未停止眼神的互动,光是官统说话的短暂时间内,大礼堂内用眼神传递信息的数量超过了任何一位观礼者一年的数量。
通政使官统说完,相国贺怀洲接着说。
大明正在遭受强大异兽的威胁,当前形势严重,急需改变各自为战的旧有指挥体系,需要将有限的力量集中起来应对威胁云云。
本质还是贺怀洲在后台对政事堂相公们说得那番话的变种,但涉及到各衙门间的权责调整,有必要对涉及衙门的中间力量进行说明,为后续平稳过渡权责进行思想动员。
没有哪个衙门会嫌弃自己的权力太大,尽管靖厄都护府的建制得到了政事堂相公和内阁资政们的支持,也获得了都省参与们的同意,但具体执行还是要下沉到各衙门。
贺怀洲并不想看到衙门之间生出嫌隙。
让方绩恪出任靖厄都护府首任大都护,让单极兵和罗惊蛰出任少都护,也是因为锦衣卫、尚书台和军方转移的权责最重,需要安抚。
而设立三位兼职少都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通权责介绍和思想动员之后,便迎来了本场会议,与会者们或者说大明朝廷大小官吏最期待的议程,任免靖都护府属官名单。
通政使官统从通政使官吏手中接过一叠红色封皮的任免书置于桌上。
他看了一眼贺怀洲,用眼神请示,得到贺怀洲点头同意之后,他清了清嗓子,翻开了第一张红皮任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