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怎么在这里。”忽然沈清目光一凝,在离徽山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朝着不远处遥望着徽山的身影走了过去,很快的他的举动就被发现了,但是那人却也没有避开,而是任由他走到跟前。
“小子沈清,见过轩辕前辈。”沈清朝着眼前站在松树下的高大老者行了一礼。
老者虽然身上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但也难以掩饰其魁梧的霸气,他右手拎着剑,左手背在身后,看向徽山方向,脸上带着无尽的怅然之色。
老者正是轩辕家上一代的家主,也就是轩辕敬城的父亲,被驱逐出徽山的轩辕国器,指玄境界的剑道宗师高手。
“你来徽山可是打算去祭拜敬城。”轩辕国器依旧遥望着徽山,语气低沉的说道。
沈清作为轩辕敬城为数不多的朋友,以轩辕家的势力,自然早已探知过,因此轩辕国器是认识沈清的。
“前辈所言不错,敬城兄生前是我的至交好友,今日来此就是打算去坟前祭拜一番。” 沈清向着轩辕国器行了晚辈之礼。
轩辕国器作为轩辕敬城的父亲,虽然对自己的大儿子很失望,恨铁不成钢,但总归还算是一个合格父亲,不像是轩辕大磐那样,令人感到厌恶,因此沈清对于轩辕国器没有什么恶 感。
“若是有可能帮我跟,算了,没事了,你去吧。”轩辕国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话到嘴边,却无奈的摇头不语。
徽山之变,让这个轩辕家的上代家主,遭遇了生平从未有过的打击,剑心蒙尘,修为跌落于金刚境。
上天给他开了个天大玩笑,他一直以为不成器的大儿子,竟然是个韬光隐晦的狠角色,忍辱负重几十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是杀了两个弟弟,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又驱逐他 离开徽山成了丧家之犬,最后又和老祖宗同归于尽,将轩辕家底蕴消耗一空,成了个外强中干的空架子。
从他狼狈逃离徽山后,一直在想,假如要是他早点发现敬城是个天才,或许就不会任由他在徽山受尽屈辱,也不会酿成如此惨剧。假如要是敬城能够主动告诉他读书读成了高手,会 不会徽山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假如要是他多关心一下大儿子,假如要是他不默不作声,假如他要是能够劝解老祖宗....
无数的念头,无数的后悔萦绕在轩辕国器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陷入不断的自责之中,再也无心修炼,再也无心剑道。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能让他每天陷入痛苦的煎熬之中, 境界一落千丈,已经跌到了金刚境界。
轩辕国器虽然被驱逐出徽山,但不管如何他都是轩辕世家之人,虽然是不看好的孙女轩辕青锋继承了家主之位,但想到对大儿子的亏欠,他也没有再出面争夺家主之位,反而是默默的 守在徽山四周,替轩辕青锋扫平暗中宵小之辈,确保轩辕家不会断绝传承。
沈清对于轩辕国器的欲言又止,也是能够猜出一二,他想让自己替他去轩辕竟城坟前祭拜,甚至想要让自己替他向轩辕青锋道歉,说一声爷爷错了。但此刻轩辕敬城已死,轩辕青锋无 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再说这些后悔的话,也是徒劳无功。
清官难断家务事。轩辕家的事情更是错综复杂,沈清一个外人,自然不会贸然去蹚浑水,想到轩辕青锋那个母老虎,沈清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当即他向轩辕国器再次行了一礼,然后朝着徽山轩辕家所在走去。
“那个臭书生又来了,既然是祭拜父亲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阻止,让他去吧。”报信的轩辕家门房,得到了轩辕青锋的命令后给沈清放行。
在得到轩辕青锋的许可后,沈清重新踏上了徽山大雪坪,青山依旧,风景如故,可惜却已经换了主人。
就在沈清踏入徽山后,留守的北凉骑兵中,就有一人对着天空放出了信鸽,把沈清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大雪坪上,沈清见到了轩辕敬城的坟茔,比较出乎意料的是,不是轩辕敬城一人的孤坟,竟然是和他妻子合葬在一起的大墓。
看来轩辕青锋虽然怨恨她娘让他爹受了天大的侮辱,认为她根本配不上轩辕敬城,但是在想到他爹对他娘至死不渝的感情,最终还是咬牙,命下人将两人合葬在一起,算是弥补他爹的 一个遗憾,让他不至于死后依然记挂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敬城兄,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当归酒,虽然没有你亲手酿制的好喝,但也只能将就了,毕竟我没有你的手艺,也不会酿酒。”沈清拿出两个酒碗,倒上了山下特意买来的当归酒,接着 把自己手中的酒喝完,把另一碗倒在地上,敬给轩辕敬城。
一连三碗酒下肚,沈清足足喝了六七两,酒气上涌,人也陷入半醉半醒之间。
“敬城兄,你猜我为什么会来徽山看你?”
“其实我没打算这么早来的,而是被人从千里之外,嗖的一下子,给放逐了过来,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你肯定猜不着是谁有这么大本事,我直接告诉好了,是一个活了800多年的老家伙,也是你们读书人的偶像,张扶摇,张圣人,嘿嘿,他辩论不过我,竟然被说急眼了....”
沈清絮絮叨叨的对着轩辕敬城的坟头,诉说着上阴学宫内发生的事情,说着自己怎么为他出头,怎么厉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