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陆乘渊胸腔的起伏,宋曦希不悦地说道:“陆乘渊你别动,量的该不准了!”
紧接着,宋曦希抬起陆乘渊的手臂,软尺从肩头滑落至指尖。
宋曦希量的很是认真,陆乘渊却是感觉着宋曦希的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俱乱。
尤其是她在给他量大腿围的时候,手在他的腿上蹭来蹭去,陆乘渊的呼吸一滞:“不要在那里……乱蹭。”
“会出事……”
宋曦希记录下最后一个数字,将尺子一丢:“量好了!”
平日里脱了衣裳的陆乘渊都十分急色,今日倒是难得心平气和,她看着他身上的伤疤,抬手覆在上面:“你从前,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陆乘渊抬手抚过她的发丝和脸颊:“如今我倒是感谢那些艰难的日子,若是没有从前就没有现在的我,而你又一心想要嫁给权势滔天的人。”
“我若不是手握大权,岂不是就娶不到你了?”
说完,陆乘渊将宋曦希打横抱起,将人压在了床上。
……
外头下起了小雨,陆府的卧房里鸳鸯缠绵,红鸾帐暖。
而向府这边,昔日阁里却是灯火通明,宋昔日被外头的雨声吵的睡不着,索性不睡了。
宋昔日问丫鬟玉锦:“让你盯着宋昔月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玉锦压低了嗓音,如实回禀:“奴婢发现,最近夫人对小少爷极好,总是时不时地给小少爷送些吃食过去。”
宋昔日皱眉,前阵子,向云瑞才将宋昔月烫伤,她怎么会这么好心还给向云瑞那小兔崽子送吃食?
玉锦继续说:“而且,奴婢还发现,最近京城来了一个外地的老伯,总是在外面敲着梆子叫卖栗子糕。”
“这卖的栗子糕老伯还总是在咱们府门口徘徊,奴婢隔着墙都能听到,小少爷吵着闹着要吃这栗子糕,嬷嬷就让小少爷身边的岭西去买。”
“夫人瞧出来小少爷很是喜欢吃这栗子糕,时常给碎银子,打发岭西他出去给小少爷买栗子糕吃。如此一来,小少爷倒是时常去夫人那里。”
宋昔日若有所思,向云瑞喜欢吃栗子糕她也知道,这孩子能一天不吃饭只吃栗子糕。
向母怕儿子吃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不长个,吃太多栗子糕还容易吃坏牙齿,就不让府上的厨子做栗子糕。
宋昔月偷偷塞银子让向云瑞吃栗子糕,倒是个讨好向云瑞的好办法。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是很难去分辨好坏的,谁顺着他的心意了,给他买好吃的好玩儿的了,他就会觉得那人是个好的,愿意去亲近。
相反,若是谁为他考虑,为他的将来着想,却是这也不让他吃那也不让他碰,还要违反他好动的调皮的天性,让他整日坐在矮凳上读书练字,他反倒是要恨上那人。
玉锦给宋昔日出主意:“姨娘,您说咱们是不是也要讨好讨好小少爷?”
“主君和小少爷的关系好,若是小少爷喜欢和夫人待在一处,主君肯定也要时常往夫人那边去的。”
“到时候,可就不来咱们这里了。”
说着,玉锦看向了宋昔日的肚子,按理说前阵子向云起也是时常过来的,可怎么这么多次了宋昔日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玉锦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若是主子不能笼络住主君,她岂不是也要跟着没有了未来?
宋昔日坐在软榻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以她对宋昔日的了解,她绝不会如此好心地对待向云瑞,还舍得给他花银子?
讨好向云瑞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如今他还这么小,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宋昔月岂不是要天天看这个小东西的脸色?
直到向云瑞娶妻生子,若是他和向云起不分家,她就要一直忍受着他。
而且,向云瑞三番四次地找宋昔月的不痛快,她绝不是如此大度之人,可以不计前嫌地对他好。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以宋昔月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绝的性格来看,她打的绝对不是讨好向云瑞的主意。
宋昔日沉吟了半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想了一遍,忽而,她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奥,原来宋昔月打的是这个主意,我明白了!”
玉锦好奇地看向她。
宋昔日在丫鬟玉锦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玉锦恍然大悟,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准备,夫人那边,奴婢也时刻会盯着。”
宋昔日看着玉锦离开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起她刚要嫁进向府的时候,她还从旁规劝,如今她给自己办事又这么上心,想来是个忠心的,心里对她更是满意了几分。
然而,玉锦对宋昔日的事情这么上心,对她言听计从,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忠心,而是她希望宋昔日能早日取代宋昔月的位子,当上这向府的主母,当上向云起的正妻。
这样,她这个贴身陪嫁丫鬟的地位,才有可能会高,她才能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
次日,向府依旧像是往常一样平静。
到了晌午,众人用过午膳后各自回房去休息,向母刚要睡着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吵闹声和急匆匆地脚步声。
“老夫人,不好了,少爷肚子疼!”
卧房里,向云瑞大叫着肚子疼,从床上跌落下来,整个人疼的在地上打滚。
向母只披了一件外袍就急匆匆地往向云瑞的院子里走,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躬着背蜷缩成了一团,那般痛苦的模样心疼的不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鸦雀无声,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嬷嬷忙去请了郎中过来。
可向云瑞发作的很快,等郎中背着药箱赶过来的时候,向云瑞已经咽了气。
向母抱着向云瑞,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动不动,身子渐渐地冷了下去,她难以置信,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睡了个午觉,人就没了?
她颤抖着手去试探向云瑞的呼吸,手刚放在鼻尖处就猛地缩了回来。
向母哭嚎不止:“儿啊!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