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扶摇看两个美人劝阻,手中招式有所收敛,改为在离宁烟和齐灿身前的那一方,远离美人的天地打斗。
谢青鸾身为被追着砍的兄长,全程鲜有还手,闪避姿态却很悠闲,整个人如同轻飘飘的羽毛,游刃有余。
谢扶摇攻在何处,他足尖一点,身姿轻盈的闪到另一处。
谢扶摇招式相对很是莽撞,只埋头朝他要害处猛攻,有条理,但稍显杂乱,略逊谢青鸾一筹。
“谢青鸾!你有本事还手跟老子打一架,当初敢抢走她们,就该想到有今天!”
谢扶摇从宁烟身前的那根木柱上拔出自己的大刀,对坐在空中吊起,唯一完好红绸上的亲哥喝道。
“弟弟,我真是没嘴说你,整天凶巴巴的满嘴脏话,给我两位美人都吓坏了。”
“什么叫抢?哥哥是带她们远离龙潭虎穴,你不信自己问问她们,是看你这个粗人的脸色好,还是看我悉心待她们的好。”
相互比对的言论一出,谢扶摇本就是个好胜心强的人,住了手。
身后避开战争的侍卫们从一个角落蹿出,给他又是擦汗又是解氅,手上动作一个比一个麻利,生怕慢半拍丢了性命。
三个侍卫合力抬过大刀刀鞘,谢扶摇干脆利落的将大刀送了进去。
除了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好,那今日便问清楚!两个美人,她们到底想跟谁。”
“你不过比老子早生两年,休以兄长身份压老子一头!今日不是你头一回抢我美人,我跟你讲,要不是她们在这,我跟你,没完!”
谢扶摇放完狠话,眼神触及两位走过来的美人时,少见的松动。
他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两位美人,否则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同胞兄弟闹的这么僵。
此事,无需多时,那么多官员在场,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该传到皇帝那边了,回头定然少不得一顿罚。
舍命为美人,他不怕罚。
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是个彻彻底底的莽撞愣头青,对待在乎的心上美人,他愣头青的症状不会减少,只会增多。
两兄弟和两姐妹之间的感情纠纷,已经脱离寻常电视剧的三角恋,走向更为离奇的未知结局。
宁烟八卦心使然,这个时候当然不能直接表示我想上去看他们四个人的八卦,而是故作善意的对齐灿道:
“齐公子,他既是你友人,我们还是劝两句吧?”
“他们亲兄弟,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闹的太难看,也不好。”
齐灿被她假面善良打动,她真是个热心善良的人,很快就答应了她。
齐灿有护住宁烟的实力,他刚才观战,可以阻拦他们的争斗,只是觉得兄弟间的纠葛,他没什么必要插手。
既然宁烟这么说,他便跟她劝一劝。
齐灿跟在宁烟身后一步远的地方,靠近正处于新一轮纠纷的四人。
此时,他们站成一个圈,美人站在一起,兄弟站在一起,氛围稍显诡异。
谢扶摇率先问那两个美人道:“说!你们选我,还是选他那个整天在外拈花惹草的惯犯?他谢青鸾是出了名的见一个爱一个,现在跟了他,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
“而我就不同,府中空空,正妻都不曾有,你们今日想清楚,跟了我,包管你们日后富贵荣华,且无正妻刁难摆谱……”
“诶诶诶,吹牛就算了,还拉踩起你哥来了?”谢青鸾适时打断他,改换上那副温情面孔对美人道:
“吾弟性子是有些莽撞,他从小于塞外长大,满口粗鄙之语,不会疼人,也不懂城内风俗,若不甚惊扰,还请两位姑娘莫要介怀。”
这话,看似是在为谢扶摇道歉,实际却在贬低他为人粗俗,性格不稳定,暗地告诉两位美人跟着他的反面后果。
侧面展现出他与谢扶摇的脾气相对性,告诉她们他识大体,会疼人,哪怕他拈花惹草,给的也是和粗鄙的谢扶摇不一样的。
两位美人对视一眼,美眸如同连着一根泪腺,半含泪珠,其中一美人道:
“多谢两位殿下好意,你们对我们姐妹二人来说,都是顶好的贵人。”
“阿灵和妹妹,挂念殿下们当初在平宁城救下我们的好意,殿下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一心报恩,恩人在我们眼中都一样的好……”
“还请殿下们恕罪,阿云不知如何抉择。一切,全听殿下意见。”
两位美人手牵着手,说着就要一同跪拜下去,他们同时出手拦住她们弯身动作。
“并非美人的错,都是皇弟不曾体恤你们的艰辛。皇弟,你便让哥哥一回又如何?皇兄可不曾跟你讨什么人,就这一回。”
谢扶摇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额头青筋暴起,隐有发作之势。
“不曾跟我讨过人……确实,你以往都是直接抢的!”
“谢青鸾,母妃怎地能生出你这般无耻,好夺人妻的人?你行径放荡,偷鸡摸狗,真是愧对母妃这么多年的精心教养!”
谢青鸾原本面上还带着几丝云淡风轻的笑意,被谢扶摇这么一说,神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
“你不配提母妃。”温和虚伪的面具挂不住,他冷声道。
“抢人就抢人,莫扯那些旁的东西。有些话说开,就不好听了。”
宁烟默默看着他变脸戏法,心道:有隐情啊,皇室的秘辛一茬接一茬,年年未见少,看谢青鸾那样,他是不打算这时候讲了。
谢扶摇不服气,反驳道:“凭什么不配提母妃?我年幼被寄养在蛮人的帐篷里十余年。你在京城过着富贵日子,享尽母妃厚爱,忘了我这颗弃子弟弟。到头来,我还不能提起我母妃了?”
“你是我兄长又如何?我生下来便低你一等?活该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我告诉你,你想得美!”
谢扶摇说到激动处,抬手搭上刀柄。
齐灿见两人又要开启一轮新的缠斗,想起宁烟目的,暗中施以定物咒,让谢扶摇拿不起大刀。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分不出来,你们兄弟俩一人一个,不就好了?”
谢扶摇察觉大刀被动了手脚,眼神扫向他此前从未注意到的齐灿跟宁烟。
齐灿他认得,是谢青鸾一名故交,身份不详,一年见不得几回面。那个女子,约莫就是陪同他的女伴。
这下看来,他哥的这位故交,实力颇为高深。
他性格莽撞,也不是个会白送人头的憨包,心头躁意减退,收了拿刀的手。
该油盐不进的还是油盐不进。
谢扶摇果断道:“不行!她们二人本该就是我的人,凭什么让他分一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