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回到府中,立刻召集幕僚商议对策。
他将与皇帝的对话详细地告诉了幕僚们。
“父皇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说,‘他们走得早,朕也很想念他们’。他语气平静,像是真的只是在惋惜几位皇弟的早逝。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里,似乎还藏着什么。”
大皇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一位幕僚沉吟道:“殿下,皇上这番话,的确有些耐人寻味。他先是感叹生死有命,似乎在暗示五位皇子的死是天意,非人力所能改变。而后又说想念他们,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悲痛之情。可结合皇上的神情语气,臣总觉得,他像是在掩饰什么。”
另一位幕僚附和道:“不错,皇上对五位皇子的死,似乎太过平静了些。即便他们并非皇后所出,可毕竟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如此平静的反应,的确有些反常。”
“还有。”
一位幕僚补充道:“皇上说,‘朕最看重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才能继承大统,守护我朝江山社稷。’这番话,看似是在勉励殿下,实则更像是在敲打殿下,警告殿下不要轻举妄动。”
大皇子点了点头,说道:“诸位所言极是。父皇这番话,的确是在敲打我。他是在警告我,不要去追查五位皇弟的死因。”
众幕僚纷纷点头称是。
“如此看来,信中内容的真实性,已经毋庸置疑了。”
一位幕僚沉声道:“皇上,他真的……”
大皇子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最近不能出头,不然,不敢想有一天,父皇也会除掉我。”
其他幕僚纷纷附和,表示赞同大皇子的说法。
一位幕僚说道:“殿下所言极是,如今看来,五位皇子的死,的确另有隐情。皇上如此忌惮殿下追查此事,恐怕是心中有鬼。”
另一位幕僚说道:“殿下,如今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是否应该将此事公之于众,揭露皇上的真面目?”
一位较为年长的幕僚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我们若是贸然行事,恐怕会引起朝野震荡。”
大皇子沉思片刻,说道:“先生所言有理,此事的确需要谨慎行事。我们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才能将皇上绳之以法。”
一个幕僚忽然说道:“殿下,您既然收到了密信,不知七皇子和八皇子是否也收到了?”
大皇子眉头微皱,沉吟道:“这我便不得而知了。七弟最近深居简出,想必不大可能。至于八弟……”
他顿了顿。
“八弟已经答应与我合作。”
一个幕僚忽然说道:“殿下,既然您收到了密信,七皇子和八皇子是否也收到了?不如试探一下八皇子,毕竟五位皇子的死,外界一直以为是他的错。”
大皇子应道:“好。”
翌日,大皇子便去了八皇子府。
到了以后,发现叶君泽正在用早膳,便笑着说道:“八弟,看来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叶君泽见大皇子前来,连忙起身相迎,笑道:“大哥说笑了,我正用早膳,大哥若不嫌弃,不如一起?”
大皇子也不客气,当即坐下,与叶君泽一同用膳。
两人边吃边聊,大皇子状似无意地提起五位皇子的死,说道:“八弟,五位皇弟的死,真是令人痛心啊。”
叶君泽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说道:“是啊,大哥,我也很痛心。”
大皇子观察着叶君泽的反应。
他继续说道:“八弟,你可知道五位皇弟的死因?”
叶君泽摇了摇头,说道:“臣弟不知。”
大皇子叹了口气,说道:“唉,五位皇弟死的不明不白,真是可惜啊。”
叶君泽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大皇子见状,心中更加确定叶君泽没有收到密信。
用过早膳后,大皇子便起身告辞。
叶君泽起身相送,一直送到府门口。
叶君泽目送大皇子离去,转身正欲回府,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看来他们心中都有了计划了。”
叶君泽回头,只见若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若冷。”
叶君泽微微一笑。
“我们要开始计划下一步了。”
叶君泽低声吩咐道:“你去散播谣言,就说五位皇子的死,是因为皇上是灾星转世,靠近他的人都会遭殃。”
若冷领命而去。
……
茶馆里,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处,忽然有人打断道:“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五位皇子都死了,都说因为皇上是灾星转世!”
“我说呢。”
另一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自从这位皇上登基,天灾不断,百姓都流离失所,现在皇子们又接二连三地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邪乎!”
“可不是嘛,想当年先皇在位的时候,国泰民安,哪有这么多事?现在倒好,真是……”
一位老者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嘘,小声点,这话可别让官府的人听见了!”
有人提醒道。
“怕什么。”
一个壮汉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满大街都在传,现在恐怕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就是,这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降下这么多灾祸,还不如换个皇帝呢!”
“哎,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一位妇人抱着孩子,满脸忧虑。
妇人抱着孩子走出茶馆,只见街上人头攒动,比方才在茶馆里听到的还要热闹几分。
一群群百姓聚集在一起,高举着写有“灾星祸国”、“天怒人怨”的旗帜和标语,口中高呼着“抵制灾星”、“保护家园”等口号,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
妇人见状,心中更加不安,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生怕被这汹涌的人潮冲散。
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紧紧地搂着母亲的脖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娘,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孩子奶声奶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