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沅沅哭声戛然而止。
对哦!她怎么忘了,半小时前她和琉璃还通过电话呢!
琉璃应该安好吧!
扯过纸巾,胡乱擦了两把脸,拿出电话想给姜琉璃打过去。
何适拦住了她。
这件事他听明白了,
小小姐口中的琉璃是她的朋友,不然不会哭这么伤心。
“小小姐,这样,您先别打电话,听六爷的,回家闭门思过,六爷生气你是知道后果的。”
何适示意唐沅沅将电话交给自己。
他得拦着,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万一知道自己被傅六爷宠幸了......
六爷这才刚回京城,不要出乱子的好。
唐沅沅是唐家目前最小的孩子,心思单纯,但也刁蛮任性,能管住她的只有一个人,小舅舅。
何适又安抚了两句:“小小姐,你一定要听六爷的话,六爷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看着远去的车尾巴,何适作为跟了傅承安六年的第一特助。
他有点不解:这个女孩子是小小姐的朋友,小小姐给错了房间号,六爷昨晚破天荒的把人留下了,那...这个女孩子从了?
没明白?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既然六爷把人留下,就说明这个女孩子入了六爷的眼,不容易啊!
但是又生啥子气呢?
他这剑桥毕业的高材生,有哪点没搞懂,不想了,汇报情况。
其实,何适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到,昨晚姜琉璃把傅承安当成了......咳..嗯...那个。
总裁室内,
何适将唐沅沅电话放在桌上,并将唐沅沅说的复述了一遍。
傅六爷是何等身份,他要是想找,这些信息足矣。
何适站在那说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遗漏了,就等着傅承安的指示。
可办公桌后的男人好半天都没有吱声,只是盯着自己的掌心看。
半晌后,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何适:“......”
感情自个汇报了半天,汇报个寂寞。
要知道老爷子和夫人对傅家这位小公子的婚事是既着急又不敢催促。
......
......
姜琉璃晚上六点一刻慢悠悠的到达了林熙月给她发的目的地。
中午她从酒店出来,买药,接电话,吃饭,歇够了,又去挑裙子,她才不着急呢!
只是这个地址距离市中心有点远,乘出租车花了她将近大二百,有点肉疼。
下了车的她,站在距离会所远一点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裙摆。
拿出手机照了照,上面已经有两个未接来电了。
她很满意,
拒绝了礼服店的推荐,选了这条深咖色款式保守过时的高领晚礼裙。
头上还带了刚刚从路边小铺子买的深咖色发夹,看起来土气又呆板。
宾狗!不错!Let’go!
踩着高跟鞋,迈着方步往里走。
距离会所大门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她加快脚步,假装气喘吁吁的赶来。
大厅里,灯光明亮,流光溢彩。
男人个个意气风发,容光满面。
女人各色晚礼,争奇斗艳。
手掐着腰,有点疲累的站在入口处假意四下张望。
实际上,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那个准未婚夫,傅景宁。
以及,同样端着酒杯,
站在他身边的穿着打扮小家碧玉的女孩儿,揪着他的衣袖,看起来十分的依赖他。
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傅承伯和林熙月领养的女儿傅妤初,傅景宁的养妹。
当真是狗渣男配绿茶婊,妥妥的般配。
和傅景宁交往了三年,姜琉璃一直都以为傅妤初是他的亲妹妹。
和唐家千金唐沅沅一样,富豪家的千金小姐,比较娇气粘人而已。
可那天晚上,她给傅景宁送落在她那的笔记本。
刚迈入他们将来要当做婚房的那栋别墅。
进门,换鞋,低头,
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女人的鞋子倒在地上,
那鞋子她认识,傅妤初的,她白天里刚见过,
还有扔在地上的包,没错,就是傅妤初的。
往里走了几步,二楼主卧方向传来动静。
“哎呀!哥哥——轻点,你好讨厌!”
“呵呵...”男人好轻浮的笑声:“哥哥不讨厌你怎么能喜欢呢!”
声音很熟悉,是傅景宁和傅妤初?对,就是他们。
他们不是......他们...怎么......
姜琉璃身形僵住,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
傅景宁调笑的声音清晰落入她耳中。
“嗯......”女人撒娇的声音。
一阵窸窣声............
“嗯..那你先说说我和姜琉璃谁漂亮?”
“当然是你了,姜琉璃......妈非让我娶她,我早看够了,永远一副乖乖女的呆板样,爷爷老眼昏花,也不知从哪看出她好来了。”
“哼,你亲过她没有?”
“亲什么亲,满嘴牙箍,看着就倒胃口,哪有你的小嘴好!”
“嗯......”
“等我结婚得到老爷子的继承权......”
“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嗯!好不好......”
“好......”
“那............”
“............”
(亲爱的宝子们,对不起,一些情形用符号代替了,请大家自行想象)
没过一分钟,没关严的门缝里便传出了让姜琉璃脸红心跳的声音,高高低低,此起彼伏。
姜琉璃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骨节发白的攥着楼梯扶手,最终选择了离开。
伤心吗?伤心。
交往了三年的人,他对她还不错,不是一点感情没有,两人没有大矛盾,会顺其自然的订婚结婚。
只是现在,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外表文质彬彬的人,居然是这样的狗渣男,得到想要的东西,还想一脚踹了她。
她爱他吗?答案十分肯定,不爱。
当初被傅家看上,她也只不过想借助傅家的势力拿回属于她的东西,有所得必然有所失,婚姻对于她来说只是块垫脚石。
挑裙子的时候,傅景宁打来电话。
电话那边有傅妤初的声音,姜琉璃嘴角上溢着冷笑。
语气却是十分的懂事体贴:
“景宁哥,我这边还没结束,你过来太绕了,去晚了不好,我坐出租车很方便的。”
开玩笑,她猜不错傅妤初一定在车上,她不想多脏几次自己的眼。
因为是相亲认识的,跟傅景宁交往的三年里,她坐他车的次数不满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