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来还在犹豫的人见着了,一下便急了,“我们也要,我们先来的!”
一个东西,若是大家都不要,买的人就少了,可假如大家都争着抢着,那就成了香饽饽。
“这位婶子虽然后来,可是是她先说要的,这样,猪下水我给大家都多加一点,而且过两日我还要再来卖的,到时候大家再买来尝尝鲜如何?”殷兰立刻解释。
既然手里的东西能够变多,而且过两人又可以买得到的,所以也就没有人计较了。
“真敞亮!以后我还来你这儿买。”周围的人都夸殷兰。
殷兰注意到有个小酒肆的伙计伸着头朝这边看了好几眼。
而那些大酒楼的人,因为自己的生意就已经足够好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
等殷兰开始收摊的时候,小酒肆的老板才过来,但是想要买殷兰的东西尝尝。
可是那个时候,东西都已经被她卖光了。
掌柜的有些遗憾地走了,走之前他的鼻子还动了动,似乎受到了残留的一点香味。
这次的事情比殷兰设想的还要更顺利一些,主要还是因为卤猪下水实在是太香了,但凡是路过的人,都会被这个味道吸引,再尝一尝,这里的人简直无法抵抗这香味。
这一趟,只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东西就全部卖光,收入了快一两银子!
听起来好像不算多,但今天他们并没有带多少东西过来,而且这还是自己卖的,随便弄了一个摊位,价格比较便宜。
要是这个东西的量再大一点,或者再把单价提高一些,这个钱就是好几倍甚至十倍不止了。
不过饶是如此,都已经大大超出了陈有闰的意料。
殷兰得意地看向他,陈有闰笑笑。
他的媳妇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更多,很多时候,都在打破他的固有印象,一次一次带来太多的惊喜。
殷兰将一大包的铜板在陈有闰面前晃了晃,脸上的表情得意极了。
陈有闰低头笑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今天可谓是大获全胜。
而且因为今天的经历,特别是最后那个掌柜留恋遗憾的模样,殷兰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意十分自信。
说起来,到这个地方这样久了,她每次进城,要么是卖东西,要么是买东西,买的也是米面油之类的必需品,吃的也大多都是自己做的。
她还没有吃过这个地方的吃食呢。
别说她,就是村里很多的人,那也都是没有吃过的,有钱那都是买米了或是存起来,谁那么败家在现场买吃的!
很抱歉,殷兰就是这样一个败家的人。
而且,今天已经赚了一两银子,成本除了人力,用的油也不算多,以及洗猪下水的二十五文,其他就不算什么了,接下来,殷兰还要大展身手呢,所以,吃点好的怎么了,来都来了,如果连这个地方的吃食都没有尝一口,那才是真的亏死了呢。
忙活这样久,殷兰要开吃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陈有闰。
陈有闰好笑,拉起她的手,就往买吃食的街上走去。
他把今天的钱塞进殷兰口袋,从自己的口袋里将钱袋子拿出来,“想吃什么,随便拿。”
殷兰不由得好笑,好吧,论男人的自尊心。
而且,想吃什么,随便拿,那口气真的有一点霸总的意思呢,说得好像是几十两几百两的东西随便她花。
有一点整个鱼塘都被他承包了的意思。
不过,以村子里的消费水平来说,如果是村里的其他男人带媳妇进城,然后说上这样一句话,那还指不定真的是霸道总裁了,毕竟,这些吃食的价格,和几十上百两银子也差不多了。
空气里都是浮动的食物香气,路边是酒楼茶肆,两旁都是各种各样的小摊贩,什么吃的都有卖的,四软羹,五味鸡,油渣夹儿,豆团,枣糕,乳饼,春饼,荷叶饼...
殷兰在看起来不错的摊位面前,这个买一点,那个也买一些,陈有闰跟在后头笑着付钱。
本来那些商贩看着殷兰的穿着还有些迟疑,只是粗布衣服,没想到买东西特别耿直爽快,而且...舍得花钱,一个人愣是走走停停,买了一大堆。
陈有闰付钱,然后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这个大娃应该喜欢吃,这个二娃喜欢,三娃肯定喜欢吃这个,这个我喜欢,这个...”
商贩看着后头的男人,也是没有一点心疼和不耐烦的意思。
是啊,这样一个好看的小娘子,难怪这样宠了。
就是啊,实在是有些太能花了。
陈有闰从那些人的眼神里大概读出了这个意思,只是摇头笑笑,人家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也不能告诉人家,他媳妇可不只是能花,更能赚。
比起省钱,他更看重和欣赏殷兰赚钱的功夫。
节流虽然重要,可开源更加重要,而且,若是花一点钱能叫她开心,为什么不呢。
而且以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媳妇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从街头走到街尾,殷兰都有些累了,扭头,连她自己眼睛都睁大了。
好...好家伙,她怎么买了那么多......
殷兰都走累了,陈有闰手上提满了东西,可人愣是连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好吧,这就是体力的差距。
“我好像...买得有点多。”殷兰自己也发觉了。
陈有闰倒是无所谓,“家里娃都没吃过,让他们尝尝,等天气暖和些了,咱们带上三个娃,一起进城逛逛。”
这当然好啊,殷兰也想叫娃见见世面,当然县城的世面还不算什么,还有更多更大的世面,娃们总有机会见到的,总不可能一直龟缩在这样一个小地方。
殷兰从陈有闰的字里行间,以及他平时的一些细枝末节就可以感知到,他一定不是一个愿意蛰伏起来的人,她也知道,他的才干,远不止于此,至于日后如何,她还是很相信他的。
殷兰想要去帮陈有闰提一点东西,可陈有闰拒绝了,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她来做。
殷兰便理所应当地,是啊,他力气那么大,好像总是花不完似的,那就都叫他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