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小穆早有预料。
他身形一闪,躲过战斧的攻击,同时弯刀如闪电般划过那将领的咽喉。
“呃……”那将领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手中的战斧无力地掉落在地。
他捂着喷涌鲜血的伤口,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轰然倒地。
腥臭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江小穆撕下战袍一角,草草包扎着左臂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很快便浸透了布条,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他皱了皱眉,却并未在意,目光扫过战场。
原本气势汹汹的叛军援兵,此刻已如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
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原野,像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让人几欲作呕。
“将军!抓到几个活口!”
周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兴奋。
他押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叛军士兵,来到江小穆面前。
“审问出了什么?”
江小穆面无表情地问道,语气冰冷得像是寒冬的霜雪。
“回将军,这几个家伙嘴硬得很,什么也不肯说。”
周武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
“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去严刑拷打了,相信很快就能撬开他们的嘴。”
“不必了。”江小穆摆了摆手。
“先把他们关进滨城大牢,等战事结束之后再慢慢审问。”
“是!”
周武领命而去。
江小穆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叛军残余之后,便命令士兵们打扫战场。
他自己则走到一处相对干净的石头上坐下,从怀中掏出笔墨纸砚,开始给女帝写信。
“陛下,臣江小穆,今日于滨城郊外,击溃叛军援兵……”
他笔走龙蛇,将今日的战况详细地记录下来。
写到最后,他略微停顿,笔尖悬在纸上,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还是提笔写道:
“臣左臂受轻伤,已无大碍,请陛下勿忧。”
写完信,他将信纸仔细折叠好,放入信封中,并盖上自己的私印。
然后,他叫来一名亲兵,吩咐道:
“将这封信尽快送往京城,交给陛下。”
“遵命!”
亲兵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转身离去。
江小穆站起身,左臂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但他脸色依旧平静如水。
“入城,安抚百姓,搜捕叛军余孽,一个不留!”
士兵们轰然应诺,迅速行动起来。
滨城城门大开,迎接的不是凯旋的队伍,而是劫后余生的百姓。
他们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恐惧,但看到江小穆和他的士兵,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江小穆骑着战马缓缓入城,街道两旁挤满了人。
战争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苦难,他们渴望和平,渴望一个稳定的生活。
江小穆看着这些百姓,心中五味杂陈。
......
千里之外的京城,金銮殿上,女帝正襟危坐。
她手中拿着江小穆的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江小穆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她朗声说道,语气中满是骄傲。
“陛下,江大人骁勇善战,实乃国之栋梁!”
一位大臣连忙附和道。
“是啊,江大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
“此次滨城之围,若非江大人,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位大臣也跟着说道。
女帝微微颔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传朕旨意,即刻派人前往滨城,接替江小穆的守城之责,让他速速回京!”
几天后,新任守城将军奉命抵达,重新修建滨城。
江小穆交接完毕,便带着亲兵启程返回京城。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晓行夜宿,几天后抵达了京城。
京城城门,旌旗招展,鼓乐齐鸣。
皇宫里,文武百官列队两旁,场面十分壮观。
江小穆卸掉武器铠甲,走到女帝面前,单膝跪地。
“臣江小穆,参见陛下!”
“江大人,辛苦了!”
“为陛下效劳,万死不辞!”
江小穆沉声说道。
“好,说得好!”
当晚,庆功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江小穆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端着酒杯,目光游离,似乎对这热闹的场面并不感兴趣。
女帝注意到江小穆的沉默,举起酒杯,朝着他微微一笑。
“江爱卿,此次平叛有功,朕心甚慰,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江小穆放下酒杯,单膝跪地,沉声道:
“臣不敢居功,一切皆为陛下分忧,臣只有一个请求。”
“哦?说来听听。”
女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臣在望州城时,与一众兄弟出生入死,情同手足。”
“如今臣已入京,恳请陛下将他们也调至京城,继续追随臣左右。”
江小穆语气诚恳。
女帝沉吟片刻,这些将士跟随江小穆多年,忠心耿耿,也的确立下了不少战功。
“好,够仁义,自己升官还不忘了兄弟们。”
“准奏,朕会下旨将他们调入京畿卫,继续由你统领。”
江小穆心中一喜,连忙叩谢。
“谢陛下隆恩!”
有了这支熊阔海这只精锐之师,自己在京城也能更加稳固自己的地位。
女帝又道:
“此外,朕已在宫城附近为你购置了一处宅院,明日便可迁入。”
江小穆再次叩谢,心中却泛起疑惑。
这赏赐未免也太过丰厚了,女帝对他的重视程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在乱世之中,功高震主并非幸事。
江小穆在庆功宴后回到临时住所,心中的疑惑挥之不去
“哥,你在想什么?”
江小雨的声音打断了江小穆的思绪。
“没什么,”江小穆挤出一个笑容。
“只是在想以后的日子。”
“以后的日子?”江小雨歪着头,天真地问道:
“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吗?”
江小穆摸了摸妹妹的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当然,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第二天,江小穆带着江小雨来到新宅院。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比之前在望州城的住所不知好了多少倍。
“哇,哥,这里好漂亮!”
江小雨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江小穆看着妹妹欢快的背影,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女帝只是惜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