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体力强,日弄团香夜弄玉,拳打李,脚踢张,好像猛虎扑群羊,吓得京都百姓齐叫苦,无人敢与论短长,”
晓星辰犹如从沉睡的深渊中缓缓苏醒,耳畔边传来的顺口溜,犹如一道惊雷,让他微微有些惊愕,自己难道又陷入了那虚幻的梦境?
身上传来的剧痛,如潮水般汹涌,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清晰地记得,昨晚与大学同学共进散伙饭,由于自己大学四年仍保持着童子之身,兄弟们一致决定要让他一夜之间成为真正的男人,于是他便被推入了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发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电影情节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岛国动作片他也曾涉猎,其中的情节不应该是令人愉悦的吗?
难道自己的初夜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蹂躏?
他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不断奔腾,各种荒诞的想法在脑海中交织。
都怪那该死的酒精,让他失去了享受的机会,浑身上下的剧痛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迫使他艰难地睁开双眼。
当他环顾四周,瞬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如擎天之柱般矗立在四方砖垒起的高台上,下面挤满了身着古装的人,他们手中挥舞着臭鸡蛋和烂菜叶,如雨点般肆无忌惮地向自己砸来。
而自己,衣衫褴褛,双手被紧紧绑在十字架的两端,两腿也被牢牢缚在下方的支撑架上,与耶稣在十字架上受刑的姿势毫无二致。
臭鸡蛋的蛋清打在脸上,那股冰凉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一定还沉浸在梦境之中。
“我勒个去,这个梦真是太真实了。”
晓星辰不由自主地在迷茫中思索了片刻,随后便真的陷入了迷茫。
无数的记忆如汹涌的浪潮般涌上心头,刚才的迷茫瞬间被这庞大的信息量淹没。
脑袋中传来的剧痛,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撕裂着他的思维,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两股记忆以最粗暴的方式交织融合,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晓剑仁,南陵剑仙世家之翘楚,年方十五,便奉诏入京,获封大乾靠山王。
此子于大乾国度横行数十载,不修边幅,放纵私欲,上凌官宦,下欺百姓,与澜沧江蛟龙、苍山白虎并称为大乾三害。
大乾武帝曾言:“朕乃晓剑仁之靠山,只要其不叛国,一切皆由他去。”
寥寥数语,犹如惊雷,震惊天下。
甚至,武帝早早地将嫡长公主许配于他。
长公主何许人也?大乾武帝膝下五子七女,唯有长公主一人封王,不仅在大乾,亦是整个天下首位公主封王,号曰鬼王。
至于为何赐予公主鬼王之封号,实乃天下一大谜题。
“未曾想,穿越之后,自己竟如此厉害?”晓星辰喜出望外,心想自己这穿越配置堪称顶级,靠山王之名,闻之便知其厉害非常。
“可我为何会被绑于此?”他竭力消化着记忆,须臾间便找到了缘由,随后便感到一阵牙疼。
明日,乃是当朝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之喜,而这位名为晓剑仁的仁兄,竟然色胆包天,将魔掌伸向了太子妃。
趁着太子妃今日前往寺庙还愿之机,此獠妄图非礼,逼迫太子妃逃往苍山。
最终,太子妃惨遭苍山白虎分食,此事激起众怒。若是单论此事,凭借他靠山王的赫赫威名,或许尚可逃过一劫。
然而,接下来的一系列连锁事件,才真正令朝野为之震动。
来自西域的贡品以及押送的税银,在途经苍山时,因苍山白虎暴动,税银与贡品尽皆丢失。
据传,大乾武帝在闻得此消息后,怒不可遏,一掌劈碎了那写有“一剑镇山河”的牌匾。
须知,此牌匾所代表者,正是晓剑仙。
此等行径,实乃畜生所为,真真令人发指!
连晓剑仁都不禁慨叹,自己的原身简直就是个畜生,也难怪眼前之人对自己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如今他算是彻底明悟了,该,真是活该啊!
然而此刻的自己却是无比冤枉,那个畜生已然命丧黄泉,现在的晓剑仁可是一个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啊!
“这开局似乎有些不妙啊,”
晓剑仁只觉得脊背发凉,心也凉了半截,就算自己是皇帝老儿的亲儿子,恐怕也在劫难逃了吧?
“系统,你在吗?”
沉默须臾,晓剑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系统……爸爸……活爹……你在吗?”
头顶上仿佛有一排乌鸦飞过,四周鸦雀无声,刚才还沉浸在顶配穿越的美好幻想瞬间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唯有恐惧和不安。
显然,这里并非什么法治社会,在这封建王朝,可没有那么多废话,自己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
自救,这是此刻他脑海中唯一浮现的两个字。
冷静,冷静,他拼命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审视四周的局势。除了四周情绪激昂的百姓和大量的士兵,自己面前正有两拨人马在对峙。
“陈大人,圣上体谅您失去爱女的悲痛,但靠山王的生死还需陛下定夺,请您莫要违抗圣旨。”
“楚河,我爱女被白虎吞噬,尸骨无存,你让我如何冷静?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今日我也要将这个畜生碎尸万段!你们惧怕晓家,老子可不怕,什么狗屁剑仙世家,生出来的全是畜生,晓家全都该千刀万剐!”“还有你,助纣为虐,有辱楚家名声,你根本不配做楚家子孙!”
陈大人,户部侍郎,那命丧黄泉的太子妃,竟然是陈家的女儿!
晓剑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理清了眼前二人的身份。
至于楚河,他更是再熟悉不过了。晓剑仁能在京都这般横行无忌,每次都能全身而退,皆是因为有楚河在背后为他收拾烂摊子。
楚河就如同大乾武帝专门派来给晓剑仁善后的救火队员,无论晓剑仁犯下何等恶行,如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为祸乡里等,楚河都能将其处理得干干净净。
也正因如此,晓剑仁恶名远扬,令人闻风丧胆,成为了人见人怕的三害之首。
然而,就在此时,晓剑仁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猛地抬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
在融合的记忆中,他看到了太多荒唐之事。
这些事情若分开来看,似乎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的胡作非为;
但倘若纵观全局,发生在晓剑仁身上的所有事情,无一不违背常理。
大乾武帝历二十三年,晓剑仁年仅十五岁,初到京都。
就在这一年,淮阳王世子对他吐了一口痰。
而后,楚河告诉他,这是对剑仙的莫大侮辱,辱剑仙者,必死无疑。
于是,淮阳王府在次日便被夷为平地。
大乾武帝历二十七年,晓剑仁十九岁,南陵传来消息,晓剑仁之父身患急症,急需一株雪莲救命。
雪莲乃是稀世珍宝,世间难觅,唯有当时的龙门大将军府存有一株。
次日,雪莲便如天降甘霖般送到了晓家,而龙将军一门,也自此从世间销声匿迹。
大乾武帝历三十二年,晓剑仁二十四岁,在每年冬季举行的梅园诗会中,他竟然放火烧毁了梅园,致使百人伤亡。
大乾武帝历三十三年。。。
大乾武帝历三十五年,亦如当下,晓剑仁年方二七,却对太子妃心生邪念,致使太子妃惨入虎口,贡品税银也不知所踪……
这不过是记忆之海中的冰山一角罢了,每一次晓剑仁的作恶,都有楚河如影随形。
而且,即便是为了一个孩童,皇帝老儿就算再昏庸无道,也断不会容忍他如此胡作非为吧?
况且,记忆中的大乾武帝可是那绝世之英才,与昏庸二字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那又为何要这般纵容一个少年行恶呢?
这种恩宠,已然超越了皇子的范畴,难道仅仅是因为晓剑仁乃剑仙之后吗?
至此,他才惊觉,整件事,不,应该说是晓剑仁的整个人生,都充满了诡异,看似纨绔不羁的人生,实则处处弥漫着阴谋诡计的气息。
借刀杀人、铲除异己等词汇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他虽是一介大学生,但《甄嬛传》也是有所涉猎的,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似乎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已然沦为他人手中的一把利刃,亦或者说,晓剑仙的名号,成为了一把无比锋利的刀。
然而,若想洞悉真相,就必须首先冲破眼前的困局,
“楚河,你过来,将我放下来。”
晓剑仁在阅尽所有记忆之后,忽地恍然大悟,就凭自己的身份,又何须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堂,直接以力破之即可,正在争执的二人瞬间呆若木鸡,陈大人更是怒发冲冠,
“该死的,你还妄想松绑,老子这就砍了你。”
只闻“锵”的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应声出鞘,如毒蛇般出现在了陈大人的脖颈之间。
身后的护卫更是同时拔剑,对准了陈大人的府兵,
“陈大人,我着实钦佩您的勇气,然而您需知晓,抗旨之举,其后果乃是陈家满门遭殃,实乃得不偿失啊!”
“你……老天何其不公啊,晓剑仙一世英名,怎会生出你这等孽障!”
陈大人怒不可遏,心如刀绞,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如决堤之洪,而后直挺挺地向后倾倒,宛如风中残烛。
被放下来的晓剑仁见状,无奈地摇头叹息,
心中暗自思忖:古代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竟是如此脆弱,这便吐血了。可他又何曾想过,人家刚刚痛失爱女,此等惨事,换作是谁能泰然自若?
“务必好生照料陈大人,其余诸事,你可否办妥?”
晓剑仁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满脸不耐烦地对着楚河言道,
“可以,靠山王定能安然离去,此事我自会料理妥当。”
楚河垂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如此大祸,他都能轻易摆平,这无疑坐实了晓剑仁的揣测,楚河此人定然大有问题。
然而,这可是犯了众怒,原本围观的百姓早已对晓剑仁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如今这一闹,眼看除掉这一祸害的良机又要错失,下方众人岂能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