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玄失魂落魄回了长公主府,双眼猩红,面色惨白。
蕴宁长公主得了消息就匆匆赶了过来,可得知他马上又出府了。
云玄定了定神,直接去了金源客栈找乌夏。
伏安之还缠着她想玩儿汤圆。
一见云玄诧异道:“云玄哥?不是,泽哥,你怎么来了?”
云玄直直走到乌夏面前,道:“我可以带你去信王府!”
乌夏一惊,转头看伏安之。
他什么时候漏的信儿?
“青青跟我说过,你查到了信王府,你若想去,我带你去,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
乌夏满眼戒备看着云玄,伏安之解释道:“他是长公主的二儿子,也就是信王的外甥,也是汤圆咬的那位姑娘的哥哥。”
“真的?”
伏安之重重点了点头,“真的!”
乌夏松了口气,看向云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
说完也不管伏安之,带着乌夏就回了家。
正巧碰上回府的上官毓灵。
上官毓灵去了护国寺,本想去找那个山洞,可怎么也找不到,雪云都快急哭了,求着她回府。
刚到府门口下了马车,就看到云玄带着个女子从她府门口路过。
两人骑着马,一刻不停往长公主府的方向走。
那个女子她没见过,服饰和她们有一些不一样,面容俊秀,精神抖擞。
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云玄带着她直接回了长公主府,去见了蕴宁长公主。
蕴宁长公主见他带回家个姑娘惊得瞪大了眼。
云玄示意乌夏坐下,然后对蕴宁长公主说,他想去信王府逛逛。
蕴宁长公主不知道云玄想做什么,可是对他的请求从不拒绝。
忙让人套了车准备礼物带着人就去。
为了保险起见,云玄让人先给乌夏找了身不起眼的衣服。
蕴宁长公主一路上拉着乌夏的手问东问西。
蕴宁长公主和云玄坐在马车里,乌夏和车夫坐在马车外。
“泽儿,怎么突然想去信王府了?”
“回来还没去拜见过,况且听说信王府上的花种得好,想见识见识。”
蕴宁长公主知道他有意相瞒,也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拉着他的手,轻声道:“那姑娘是谁?”
“是我请的帮手,母亲可别说漏了嘴,只说是我的侍女就好。”
长公主府与信王府隔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信王听说长公主带着沈泽上门拜见,忙亲自出来迎接,身边只带了个灰衣仆人。
“皇姐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什么都没准备。”
蕴宁长公主微笑道:“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准备什么,只是泽儿说回来这么久还未曾来拜见信王舅舅,不合礼数,所以贸然登门。”
云玄忙上前见礼,“沈泽见过信王。”
信王笑得和善,“呵呵,叫舅舅就行了,快进去坐坐。”
乌夏垂着头走在云玄身后,用余光扫着四周。
接到大堂,一番客气寒暄之后,云玄道:“听闻舅舅种了许多奇花,我不知道沈泽有没有机会能亲眼看看。”
“呵呵,泽儿客气了,这有什么不能看的,走,舅舅亲自陪着你看。”
“那就麻烦舅舅了。”
信王起身带着几人准备在府里逛,就听到低沉声音道:“我来得真巧,上次来王叔还在种,今日我也要大饱眼福了。”
几人望向声音来处,信王笑道:“成王也来了,正好,一起逛逛。”
云玄对他没有好脸色,别扭转开了脸。
秦屹朝蕴宁长公主和信王都行了礼,带着天阳逐月站在一旁。
信王乐呵呵带着他们逛。
云玄落后几步,带着生气朝秦屹低声道:“不是不管她吗?你来做什么?”
秦屹没说话,嘴巴紧闭,脸上看不出情绪。
云玄冷哼一声,与他拉开距离,走到蕴宁长公主身边扶着她,余光看着乌夏。
乌夏低着头,神情严肃,左手压在右手手腕上,安抚着汤圆,以免它突然窜出去。
没走几步就碰上了信王妃,一来就请罪,“皇姐也别恼我,最近家中出了事,我这身体有些不好,来迟了。”
蕴宁长公主笑着拉她的手,“说的哪里话,身体不好就歇着。”
又朝云玄道:“泽儿,这是舅母。”
云玄恭敬行礼叫人,秦屹也跟着行了礼。
信王妃性子温柔和善,和信王一起带着几人在府里逛,看花。
秦屹一直关注着信王府的守卫。
果然如云青所言,暗处隐藏了不少人。
信王种的花品种繁多,枝繁叶茂,开出的花也鲜艳。
云玄道:“舅舅的花种得真好,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
“呵呵,过奖了,不过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
云玄四处张望一番,花园旁边有个亭台,一共两层,坐在二楼喝茶正好可以赏尽信王府的花园。
“好花配好景,这花园配着王府的楼阁别有一番景致,舅舅真是心思巧妙。”
信王呵呵笑笑。
信王妃看着秦屹一言不发,情绪也不高,有些疑惑,“成王今日上府,是找你王叔有事吗?”
秦屹道:“我不是来找王叔的,我来找世子,只是刚好碰到姑姑,就一起逛逛,也没什么急事。”
蕴宁长公主听说他有事,忙道:“屹儿,你去忙你的,不用陪我们逛。”
秦屹点点头,信王妃连忙派人送秦屹去世子那儿。
灰衣仆人垂着头,伸手做了个请,“王爷请往这边走。”
秦屹与几人行过礼,抬脚跟着就走。
灰衣仆人埋着头垂着手,恭敬在前面领路,话也不多,一张平凡朴实的脸,低眉顺眼,与别的仆人也没什么不同。
秦屹想着在浮光坊看到的跟着秦樟的那个灰衣人。
当时只顾着看秦樟,那人低着头没看到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只是信王府不少仆人都是穿灰衣,根本分辨不出来。
眼前这个人是信王的亲随,嫌疑最大。
转过几条回廊,就来到了信王世子秦望的院子。
世子妃离世,秦望便病倒了。
秦屹去的时候他正在喝药,脸色有些不好,捂着嘴咳嗽不停。
灰衣仆人将人带到,又恭敬退了下去。
见着秦屹过来,忙起身行礼,“王爷怎么来了,咳咳,下官身体不好,怕过了病气给王爷。”
秦屹道:“节哀!”
秦望眼睛发红,面上悲伤不已,叹了口气,“王爷请坐吧。”
丫鬟上了茶又退下了。
“早该上门探望,只此前一直在西山大营不得空,勿怪。”
“王爷言重了,世子妃无福,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幼子。”说完擦了擦眼角泪水。
秦屹安慰道:“生老病死,谁也说不准,你也看开些。”
秦望强打起精神,还是说一声咳两声,看起来身体确实不大好,秦屹也没多待,劝了几次保重身体便告辞了。
秦望身边贴身的人,没有穿灰衣的,也没有看着可疑的。
回到正院,几人还在逛,秦屹便又找了过去。
云玄看他一眼,秦屹悄悄摇了摇头。
信王府不如成王府大,也不好详细逛,只能走马观花看看。
乌夏一直留心观察着四周,将汤圆的头握在掌心,身子缠绕在手腕,一直走得都还算安静。
忽然行到一菊花园中,汤圆开始有些躁动,蛇头在她手心动个不停,身子也越缠越紧。
乌夏朝云玄走近两步,眼神瞥了一眼旁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