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远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拿了富户筹集的银子,剿了匪去县里再领一笔赏银。
赢两次的才叫双赢。
“镜德先生回来了吗?”
顾洲远暂时收起心里的这些想法。
流民队伍里青壮占大多数,100个人里只有十来个妇孺老弱。
这些人虽说都是孤家寡人,但是也不能贸贸然拉人上战场。
剿匪可不是打架斗殴,那可是要死人的。
先要从中挑选一批敢打敢拼的人,经过一番系统的训练,之后才能进入实战。
顾洲远没当过兵。
也不像别的穿越主角那般无师自通,上来就具备了将帅之才。
他老老实实在系统商城里搜索了《民兵军事训练手册》。
这本书详细阐述民兵的各类训练项目,包括基础训练、专业训练和战术训练等,以及相应的训练方法和步骤。
他准备照着这本书来训练队伍,主打的一个科学练兵。
周捕头摇头,“应该没有吧,要是镜德先生回来,侯大人一定会把人请进衙门的。”
“有镜德先生在,像是这回的土匪事件,侯大人也不至于这般焦头烂额了。”
“你找镜德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要是见到先生,帮你带话。”
顾洲远微微颔首:“我想请镜德先生帮我在书院找两个教书先生。”
村里的学堂已经盖好,不少村民帮家里的孩子报了名。
七八十个娃,只靠一个冯童生肯定教不过来。
“嗐,我还以为啥事呢,我回去跟侯大人禀报一声,他找教谕给了安排两个先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周捕头笑着道。
“那敢情好,这事儿还是我亲自去找县令大人说吧。”
虽然他知道,以他跟侯县令的交情,这真的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总是请人办事,当面说表示尊重还是有必要的。
也是顾洲远思维固化了,总觉得老师一定要在学校里找。
他怎么忘记了县里还有专司教谕的教谕。
这玩意儿又不要教师资格证,拉过俩老秀才就能上岗。
10万斤粮食其中有一半是粟米。
以前粟米卖的多,毕竟便宜,买一斤白米能买三四斤粟米。
老百姓自然首选粟米,没得买的时候才会考虑白米。
可现在不少倒卖粮食的二道贩子在市场上购粮。
白米的差价更大些,先前白米62文一斤的时候,青田县衙卖出的白米只有52文,足足少了10文,粟米却只有5文钱的差价。
顾洲远卖给侯县令的时候,白米是50文一斤,侯县令加价2文也是应该的。
毕竟运输、仓储、售卖那都是需要成本的。
现在粮食价格回落,白米的差价也变小了,县衙里40文一斤的白米,隔壁县一斤卖46文。
粟米价格咬得挺死,基本只相差2、3文钱的样子。
所以现在外面白米也开始受市场欢迎起来。
按照之前商议好的,顾洲远给侯县令的价格依然比市场上便宜很多。
粟米10文一斤,白米则是30文一斤。
这批粮食给出去之后,他便不准备主动调低价格。
而是按照粮食市场正常价格供货。
只要他源源不断提供粮食,由市场自己调节,粮价很快便会回到正常水准。
周捕头掏出2000两银子把粮款结清。
“也是托顾兄弟的福,我也是怀里揣过几千两银子的人了!”周捕头哈哈笑道。
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一共20张,顾洲远随意在手里甩了几下。
凑在工坊外面看热闹的村民全都炸开了锅。
“你们听到没有,2000两银子啊,小远手里那一沓纸片就是2000两银子!”
“娘的,我要是有2000两银子,我就啥都不干了,躺在家里找个丫鬟婆子伺候我!”
“还2000两,亏你敢想,我要是有200两我就在搁家享福,再也不种地了。”
“你说小远挣那么多银子干啥?那能花的完吗?”
“你瞧你操那心干啥,要不然你让你家春梅加把劲儿,嫁到顾家,帮小远一把,替他把银子花花?”
“去你的!”
“哈哈哈哈……”
顾洲远看了看天色,见这会儿已经是申时了。
“你们怎么不早上来?这么多粮食全部拉走必然是要走夜路的。”
“虽说一般土匪不敢动官府的东西,可万一碰到那不开眼的虎逼了呢?”顾洲远有些不解。
北京大名府知府梁中书,给岳父太师蔡京贺寿的十万贯金银珠宝,都能被好汉给劫了。
如此看来,县衙里运送的粮食,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上午抽不开空过来啊,忙的要死。”周捕头一脸无奈。
“县里现在又兴起了一个新教派,叫做白莲教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吸纳了老多教众了。”
“上午的时候,那白莲教在破庙边上布道,围了好多百姓,县令大人让我们一众衙役全都去看着,免得闹出什么乱子来。”
顾洲远不解道:“直接取缔了不就得了,还费那劲儿严防死守的干啥?”
白莲教,一听这名头就知道是走什么路子的。
“那白莲教迄今为止,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反倒是一直劝人向善。”
周捕头话语中也是透露着惊奇。
他这些日子受侯大人派遣,一直在调查白莲教的事情。
他发现这白莲教当真如它的名字一般,纯洁如白莲花。
白莲教提倡念佛持戒。
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禁葱姜等辛辣食物。
它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
到现在为止,白莲教也没有收过教众什么入教费保护费啥的。
反倒有时还会布施些米面给穷困的信徒。
也没有像之前的邪教那般,鼓吹自己的神秘强大,甚至把教义凌驾于朝廷律法之上。
他们反倒规劝教众要遵纪守法,听官府的安排,苦难总会过去的。
就这样一个不为财不为权的教派,县衙找不到丝毫理由,去整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