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任静姝的裙摆处,鲜血流淌而下,猩红的颜色触目惊心,令人毛骨悚然。
贤妃目睹此景,顿时花容失色,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啊——这可如何是好?来人呐,快救救静姝,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然而,话音未落,贤妃便因过度惊吓,双眼一翻,直直地昏倒在地……
郁清欢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尽管她紧闭双眸,但仍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她感觉自己被几个婆子小心翼翼地抬起,随后轻轻放置在了一间房间的柔软床榻之上。
一直跟随着郁清欢的竹苓,此刻更是心急如焚,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不多时,连成嬷嬷也匆匆赶至,她们帮忙为郁清欢换下了湿漉漉的衣物,替她穿上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裳。
就在这时,只听得竹苓压低声音说道:“主子,御医来了。”
听闻此言,郁清欢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似有醒来之意,却终究未能睁开双眼。
与此同时,与御医一同前来的,还有刚刚下朝的太子殿下。
原来,太子方才结束早朝,正欲回寝宫稍作歇息,忽闻有人前来禀报,称在畅春湖举办的赏花宴上,郁嫔娘娘和端王侧妃竟然双双失足掉入湖中,更为可怕的是,那湖水之中竟然有好多条毒蛇!
得知此事后,太子和端王心中皆是猛地一沉,根本无暇思索其中缘由,两人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朝着畅春湖疾驰而来!
此时此刻,太子正满脸凝重地伫立在床边,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床上躺着的郁清欢。
只见她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太子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慌乱。
就在这时,一旁的吴御医终于完成了诊脉,并再次确认无误后,才恭恭敬敬地向太子禀报:“殿下,郁嫔娘娘此乃喜脉啊!”
听到这句话,太子的心猛地一揪,脸上露出震惊又激动的神情,问道:“你说什么?喜脉!真的吗?”
吴御医神色笃定地点了点头,语气异常坚定地回答道:“回殿下,微臣可以确定,郁嫔娘娘确实已经有喜了,且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得到如此确切的答复,太子那颗高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但随即又被喜悦所填满,他兴奋地大声说道:“好,太好了!”
然而,当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郁清欢那苍白的面容上时,刚刚涌现的喜悦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想到她方才不慎落水,至今仍昏迷不醒,太子不由得皱起眉头,焦急地询问道:“郁嫔现在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她刚才可是落入水中了......”
“殿下放心,郁嫔娘娘只是惊吓昏过去了。身体并没有大碍,臣会为她施针让她醒来!”
吴御医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又一次仔细地为郁清欢把起脉来,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取出银针,为她施针治疗。过了好一会儿,郁清欢才悠悠转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太子那张充满关切和急切的脸庞。
郁清欢顿时感到满心的委屈和恐惧涌上心头,眼眶微红,声音微弱而颤抖地呼唤道:“殿下,嫔妾实在是害怕极了......”
太子的心猛地一揪,疼得厉害,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郁清欢面前,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她轻柔地拥入怀中,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宝般珍贵易碎。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方才吴御医给你把过脉了,说你已有身孕,清儿,咱们马上就要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儿了!”
此刻的太子,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那喜悦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他恨不得能将郁清欢紧紧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们永远都不分开。
郁清欢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不敢置信的光,喃喃自语道:“真的吗?怪不得臣妾近日总是觉得异常疲累,原来是有孕了......”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喜极而泣起来。然而,当脑海中浮现起方才落水的惊险一幕时,她娇躯一颤,心中仍有余悸,害怕地趴在太子怀里,哽咽着说道:“殿下,妾身真的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落水。”
后宫之中向来不乏各种阴险狠毒的害人手段,这件事情发生得如此蹊跷,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别有隐情。
太子轻轻拍打着郁清欢的后背以示安抚,语气坚定地说道:“别怕,孤一定会彻查此事,若真是有人胆敢对你不利,孤定不会轻易饶恕!”
就在郁清欢这边刚刚经历了由惊到喜的巨大转变之时,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那里。
皇后娘娘得知郁清欢并无大碍,而且还被诊断出怀有身孕后,不禁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啊!”
而太子妃原本听闻郁清欢醒来心里就不舒服,又听了她竟然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心猛的震惊,接着是满满的嫉妒,愤怒,又难过……
凭什么她这么幸运!
然后她还在呆愣,皇后娘娘一脸喜悦的对她说,“这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你都是嫡母,我们一起去看看郁嫔!”
郑宴宁回过神来,忍住气愤,轻轻笑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