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机关按下,这最后一支袖箭以迅雷之速射穿了那人的右肩。
“你……”
“你想问我怎么会有第四支袖箭?那我不介意告诉你,因为我刚才就只射出去两支。”
原来所谓三支只是朱允熥借着夜色虚晃一招,以树枝做了替代。
这真正的第三支箭才是致命一击。
“噗!”突然那黑衣人突出一口黑血,整个人跪倒在地。
“哦!忘了说,这袖箭上淬了毒。”
就在朱允熥拿出匕首准备赶尽杀绝时,另外一道黑影出现以石子打落朱允熥手上的匕首。
“走!”
他竟然带着同伴跑了。
朱允熥根本不追,仿佛早就知道会如此。
“老朱真是狡猾,竟然派人伪装成刺客来刺杀我,真当小爷没见过真正的刺客吗?”
真正的刺客根本不会为一张银票而分神,早就偷袭送他上路了。
不过朱允熥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宫,也是料定除朱元璋之外没人敢在他刚闹出这么大动静后对他下手。
毕竟他现在可是在朱元璋面前刚露了脸挂了名的。
谁要是敢这时候在太岁头上动土就是不把朱元璋放在眼里,活脱脱找死。
朱允熥取回两支袖箭装了回去。
“可惜了,损失一支。”
朱允熥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喝花酒了。
……
第二天早上,那蒋瓛带着几个锦衣卫直接踹开了朱允熥所宿的房间大门。
“谁啊,这么早扰爷雅兴。”
“三皇孙殿下,您不是要与锦衣卫一同调查兵部侍郎王志吗?该出发了。”
朱允熥立刻将两个女人推开,将凌乱的衣服拢了拢。
“皇爷爷知道我来这了?”
蒋瓛没吱声,但那意思很明显。
朱允熥扶额。
“爷想着马上就要去边关了,舍不得这些红粉知己,这下到是让皇爷爷闹心了。”
朱允熥迅速起身整理好衣服和头冠:“走,这就去办案。”
“为了不让皇爷爷看轻,爷今日非得将这案子破了不可。”
朱允熥一番肺腑之言在蒋瓛眼里不过就是大放厥词。
这王志若真有问题,为何一直不显山不露水?
还今日就能破案,这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朱允熥走出房间,见蒋瓛没跟来,就喊道:“蒋统领,还愣着干什么?快随爷去抓人证找证据。”
“是。”蒋瓛答应的很爽快,但根本不把朱允熥放在眼里。
朱允熥也早料到了他们的反应。
毕竟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孙突然就说要破案,怎么看都是在胡闹。
但他今日不但要“胡闹”,还得将这动静闹的满城皆知。
到时候世人都会知道这懿文太子的儿子可不光只有朱允炆一人,还有他朱允熥。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提醒众人,到底谁才是正统嫡长孙。
朱允熥带着蒋瓛来到了柜台前,指着那正在算账的掌柜的说道:“将他抓了。”
那掌柜的一愣,立刻喊冤:“冤枉啊大人,怎么就突然要抓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蒋瓛一动不动,他的手下也一个个站的像是木头桩子。
朱允熥挑眉。
没人听他的?
“既然蒋统领不愿意配合,那爷就回宫让皇爷爷再派几个听话的随我一同办案好了。”
蒋瓛终于有了反应,他手一挥两个手下立刻将掌柜拿下。
“大人,就算要抓小人,好歹也有个罪名吧,这样就不怕百姓们觉得你们锦衣卫欺人太甚吗?”
朱允熥拿起这柜台上的算盘把玩:“掌柜的,请问你和那礼部侍郎王志是什么关系啊?”
“没……没关系,谁是王志?我都不认识。”
“哦?可我昨日从姑娘们口中却听说,掌柜的每个月十五都要借着王侍郎来喝花酒之际送他许多银票。”
“若你二人没有关系,你为何要这么做?莫非是想贿赂朝廷命官?”
“造谣!这一定是造谣,谁说的,站出来,小人敢与她对峙。”掌柜的抵死不认。
朱允熥一笑:“这样,那让我猜猜,今日这王大人应该还宿在这绯阁里吧?”
“没有!”
“立刻带人封锁绯阁,找到王志。”蒋瓛看出端倪立刻吩咐手下行动。
“你们敢!你们可知这绯阁是谁在撑腰?”
就在此时,一个摇着团扇的女人走了下来。
朱允熥可是这绯阁的常客,自然知道此人是谁。
这就是朱棣的相好眠柳,绯阁的头牌花魁,也是这绯阁的真正掌权人。
蒋瓛准备拔刀,被朱允熥伸手按了回去。
他走到哪眠柳面前,嘻嘻一笑。
“漂亮姐姐,借一步说话。”
朱允熥和那眠柳站到一边说话。
“三皇孙殿下,你可好大气派。”
“再气派也不如姐姐和您身后的我四叔气派啊。”
“你知道?那你还敢带人来闹事?”眠柳神色复杂的看着朱允熥。
“那不是没办法吗?我这也是为四叔除害,那王志可不老实,他一边说是四叔的人,可其实早就暗自勾结我二叔和我二哥,他是拿着三份酬劳将你们都当傻子玩呢。”
朱允熥这么说便是要让眠柳起疑。
他说王志贪财那是不假,但若说和二叔朱樉还有吕氏一派有勾结,这纯属胡编乱造。
可若是不这么说,现在就得罪朱棣那便得不偿失。
是以先斩后奏也没什么不好,就算日后朱棣知道真相,那他也完全可以辩解他这是为四叔除害。
反正要杀王志的人不是他,有本事朱棣就找朱元璋算账去。
“你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那王志身上,只要姐姐给我机会查证,我自然会给四叔一个交代。”
眠柳神色闪了闪。
“既然如此,那奴家便信殿下一回。”
“放心吧漂亮姐姐,今日必出结果。”
朱允熥说完就让蒋瓛带人去搜绯阁。
“不必搜,人就在二楼雨字房间。”眠柳提醒。
很快锦衣卫就将衣衫不整的王志给带到了朱允熥和蒋瓛面前。
“三皇孙殿下,以您之见接下来该如何查案?”
蒋瓛这是要刁难朱允熥。
朱允熥笑了笑:“当然是将他抓回诏狱,还有这个掌柜的。”
“无凭无据,如何抓人?”
“谁说无凭无据了?”朱允熥走到那王志面前。
“王侍郎,得罪了!”
朱允熥伸出一只手直接咯吱王志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