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们一瞬间无了,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留下的人还是得做正事。所幸,这次是在基金会内出现这种情况,我并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0307先生,支援人员已经抵达,就......”3371很快接过了1225的担子,介绍起了情况。
以我扭转“八面体”的地方为中心,方圆九米左右的范围内,所有生物组织都被“冻结”。由于暂时不清楚这个空间范围的具体情况,支援来的人员们,只能先在外围检测,内部的操作,还是得交由我来。
这些都无所谓,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关键是,3197提供了一个解题思路。
目前的局面,似乎是与那四根柱子有所关联。一个研究员依据柱子上的雪花标识,加上如今的“冻结”场面,猜测四根柱子,是描述了四种状态,姑且可以分为“春,夏,秋,冬”,扭转不同角度,效果应该也不同。
思路是有了,但...常规的逻辑,可能只需要转到“春”,大家就顺利解冻,然后无事发生,不过在基金会里,会这么简单吗?何况,“解冻”,是“魔法”上的,还是物理上的,如果是后者,他们...很难活着吧。
“不用先把他们弄出来,用其它办法救活吗?”
“有这种方案,但同样有着很多风险与未知。0307先生,你还是先利用x-2002进行尝试,如果出现更大的意外,我们仍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那...好吧。”基金会奇奇怪怪的东西肯定多,像“八音盒”那种让大局逆转的,应该还有一些。实在不行,我让“丝状物”也寄生一下他们,转化再转化,应该也有机会把人救回来。
“待会见了。”我将1225手上的饼干别了一点下来,这样之后就能立即向她证明,我来过,她也被冰冻过。
回到房间,仔细瞧了瞧,就我之前站的那附近,没有被冰冻的迹象。简单脑补一下,“八面体”的上一任主人,或许就是受不了这种孤单,才将它带到坟墓里了。
回到玻璃箱前,将柱子一个个拿出来细看,就我的艺术造诣,还真看不出什么春夏秋冬一说,看来搞这种研究,想象力也是一种刚需。
再次拿起“八面体”,八芒星的模样依旧稳固,我继续右拧,却发现根本拧不动。这个状态已经被锁定了吗?还是说,“冬天”不能直接到“春天”?
无奈,那就试着向左吧。右手拇指逐渐用力,过了一会,又是一种“咔哒感”,上面的四棱锥开始活动,“八芒星”,逐渐变回“八面体”。
完全复位的时候,我满怀期待地看向108他们,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没有如我期望的那样恢复正常。犹豫了四五秒,我接着向左转,看一看,“秋天”是什么样吧。
很快,“咔哒感”出现,八芒星再次发力,“秋天”到了。
被冰冻的“彩虹快递”,开始迅速解冻,我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但解冻后,他们全部瘫软下去,身子开始迅速腐朽,难闻的气味的也传了过来。
“不,不,不该这样的。”这下我知道了,这里的“秋天”,代表“枯萎”。
那些木箱子,木门还好,本来就是加工过的了,很难再迅速腐朽,但人体不一样,解冻了是没错,但先恢复生机的,好像是没有阻碍的微生物。
愣了一下,我不顾右手的疼痛,赶紧猛地继续左转四棱锥,想赶紧转到“夏天”,再怎么样,夏天也该是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局面。
复位,再次变成八芒星,几秒后,“夏天”出现。
可局面没有好转,他们是不再继续衰败,但仍旧继续转变,而转变的方向......有点过于生机勃勃了。他们纷纷站了起来,肌肉和皮肤都开始扭曲,情绪变得癫狂,朝向我这边“跑”来,但因为四肢极不协调,只能是跌跌撞撞。
我不知道他们是想来揍我,还是单纯饿了,我只知道,他们应该和那些狂暴的丧尸没什么区别了。我赶紧向后退,躲到各种“锁”的后面,同时赶紧去转到“春天”。
效果拔群,他们不再移动,又全都倒了下来,可依旧没有我希望的,众人恢复生机的场面,他们只是,符合“春天的调性”,生长了起来。
他们的皮肤被挤开,肌肉纤维和血管逐渐蔓延四周,如同藤蔓一样,以众人的尸体为节点,将周边的地面逐渐覆盖,然后继续向各个台子,箱子上攀附。五脏六腑,肠子什么的各种器官,被迁移出来,继续维持......
我没有直接吐出来,因为相较于之前“浴缸”里的世界,这个,这滩...生物,还算有理可循,变态一点,甚至算是种艺术。再者,人在极端无语的时候,情绪是紊乱的,我怔怔地看着,嘴角居然还能上扬。
“哈哈哈,什么春夏秋冬,居然没一个...喵的,哈哈哈,活该入土。”
“生长”,“狂躁”,“枯萎”,“冻结”,四季里有那么还不错的形容词,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和收容物讲逻辑没有任何意义,可...你他喵的一个好选项都没,我他喵的干嘛还费这么多工夫......
扭转到“春天”后,就又出现了限位,不能继续向左,轻松地回到“冬天”。不过无所谓了,回去了也没有意义,冻不冻住,他们都不是他们了。
“3371...我...你们,准备好其它方案了吗?”
“0307先生,很抱歉,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你感到不适,可以...总之,我们会尽快解决。”
“好。”
如果我现在出去,势必踩在那些红色的“血毯”上,我知道它不是他们,但...啊,何况出去了,看到1225也...啊,哈哈,如果我要是也变成这样,就不用这样胡思乱想了。
我试图放空大脑,呆呆地,握着“罪魁祸首”,熬过每一分,每一秒。不用自己解决,的确很轻松,但即使闭上眼睛,听着那些纤维延展的声音,我的SAN值还是在持续地降低。
如果只是一个陌生的怪物,现在的我应该几乎无感,可是,可是啊,明明那些人不久前还在一旁说笑,尴尬 ,严阵以待,如今,却......
呼——我还是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