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城楼下忽地传来一阵嘈杂与吵嚷,李科觉得像是在现代爆米花老头打开压力罐的情形,房间的门被突然爆开。
房内三人纷纷投去惊疑的目光,只见一群手持兵刃的兵士,如同汹涌的潮水涌进来,瞬间将李科他们三人包围,一把刀剑闪烁着寒光落在李科的肩头上。
那些兵士,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随时准备饮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李科斜看一眼郝都头,见他已经红了脸,怒发冲冠的模样。
郝都头怒道:“你们怎么回事!?谁指使你们这样干的?”
“你们勾结结党,私自运送朝廷明文规定的管制兵器!真是好大的胆子!”领头的兵士身后,一个身穿灰袍,方脸红髯的腰佩长刀的男子大声喝道。
“方副都头,你以下……”
还没说完,那副都头抬腿一脚,踢在那郝都头的腿窝里,那郝都头一下变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郝建啊,谅你怎么和我斗,今日也该死在我手里。”那副都头,仰着脸,满脸粗旷的胡子根根竖起。
郝都头眼里射出怒火:“你不是回了宿州,怎会出现于此?好哇,原来你擅离职守,联合这伙商队陷害于我,阴险小人!小人!”
那副都头喝道:“来人,让木匠去打三辆囚车来,我亲自押送这伙大胆反贼回去。”
接着他走到那荣发商行掌柜的旁边,凶恶如虎,“你好大的胆子,感与龙顶山的山贼勾连,快如实交代那山贼的所在何处?有多少人?”
“你要知道,戴罪立功,从轻发落!”副都头瞬间换了副看似和善的嘴脸。
“在下只是倒卖几件兵器罢了,哪敢勾结山贼呐,还望都头明察。”荣发商行掌柜哭丧道。
“要是几件兵器那还倒还说,可你的商队所藏匿的兵器数不尽数,且铸造精良,都是官府制式。”
“冥顽不灵,通通给我押下去!”那副都头似乎没有了耐心。
这时他忽然看到了李科的模样,衣冠锦秀,他觉得李科似乎是个有权势之人,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李科在旁边听了半天,心里也是很无奈,自己像是被扫把星赶上门似的,天天有麻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科回道:“我是前往东京赴任的翰林书画院待诏。”
“什么狗屎待诏,别唬老子我。既然混在了这商队里,你也逃脱不了干系。一起带走!”
被死死压在地上的郝都头冷笑一声,“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圣旨加身,动了他一根毫毛,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你这目不视珠的孙子。”
此话一出,那方副都头恼成一片火,他三下五除二将李科身上所带的圣旨搜了出来。
大眼一瞪,喝道:“假东西还敢糊弄本都头!”说着那圣旨便化为碎纸满天的样子。
……
荣发商行的商队,宛如一串沉重的锁链,缓缓行进在狭窄仅容三人并肩的小径上。
商队的每个人的肩头,都负担着薄木头所制作的枷锁,他们还需要推动着装有货物的小推车,那些小推车被严严实实地贴上了封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寥的路上显得格外刺耳。
队伍的最前端,三辆囚车赫然入目,它们移动的囚笼车底铺满了厚厚的稻草,掩映之下,三颗头颅若隐若现,随着车轮碾过崎岖路面的起伏,无助地摇晃。
然而,世事难料。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回响在长长队伍的头上,且愈来越响,没有停歇的架势,且从四面又八方的呼啸传来。就像一群乌压压的乌鸦飞在行在路上的商队。
李科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他捕捉到前方荣发商行掌柜那张因兴奋而略显扭曲的脸庞时,心中顿时恍然——山贼,来了!
道路一侧,原本应当镇守一方的官兵们此刻却乱作一团,他们手忙脚乱地从腰间拔出各式各样的兵器,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原地打转,神色惊恐。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方副都头,手持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他的嗓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却仍不遗余力地怒吼着,命令着,收紧阵型!收紧!莫要乱了阵脚!
忽然。
一伙山贼,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如同从山上奔下的狼群,呼啸着地接近了山下小道的队伍。他们手持锋利的刀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狠厉。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官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但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下,还是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副都头迅速反应,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呼喝着官兵们组成防御阵型。
战斗异常激烈,刀光剑影交错,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副都头一脸的红胡子像着了火,他身先士卒,刀法大开大合,接连斩杀了数名山贼。
然而,山贼的数量众多,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官兵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名身形高大的山贼头目从人群中跃出,他手持一柄巨大的斧头,直奔副都头而去。
副都头见状,大喝一声,挺刀迎了上去。
两人在瞬间碰撞在一起,剑斧相交,火星四溅。副都头虽然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再加上长时间的战斗已经让他体力不支,最终在一次交锋中,被山贼头目一斧劈中了胸口。
副都头口吐鲜血,身形踉跄,但他仍然强撑着没有倒下。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山贼,一切都已无力回天,他的身体缓缓倒在了地上。
官兵们见副都头倒下,士气大减,再加上山贼们的猛烈攻势,他们终于败下阵来,缴了械投了降。
正当李科以为这伙山贼是解救自己一行人时,他们却是被纷纷套上了黑布,被押送上了山。
而李科觉得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