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岳已现于刘猛等人跟前,手中多了根长棍。棍身呈独特的暗金色,棍上数条蛟龙蜿蜒盘旋,雕工精妙绝伦。
破岳执棍而立,气势陡变,似与长棍化为一体。
“小爷刚想试试这盘龙棍,就来了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真是好得很。”
刹那间,破岳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至刘猛身前,手中盘龙棍挥出,直逼刘猛门面。
刘猛大惊,匆忙举械抵挡,却震得虎口剧痛,身形踉跄,连退数步方才稳住。
破岳攻势再起,盘龙棍似蛟龙狂舞,刘猛被这凌厉攻击打得晕头转向,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破岳于人群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刘猛手下哀嚎遍野,或被一棍击飞,口吐鲜血,或被砸中腿部,瘫倒在地。
其攻势如急风骤雨,不给对手丝毫缓机。
有一莽撞手下欲偷袭破岳后背,却被他察觉,回身一棍,势大力沉。
那手下惨叫一声,如飘零落叶,撞破客房,木屑纷飞。
破岳愈战愈勇,盘龙棍舞的密不透风,刘猛一众如蝼蚁撼树,眼睁睁瞧着同伴纷纷倒下,过道中喊杀声、打斗声与兵器交鸣声响成一片,混乱至极。
刘猛面色惨白,没料到破岳这般神勇,己方人马在其面前竟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同属结丹境,自己却被死死压制,绝望不禁涌上心头,悔不该贸然寻衅。
破岳再度抡起盘龙棍扑向刘猛,棍影蔽空,仿若天崩地裂。
刘猛圆睁双眼,拼死抵挡,“砰!”一声巨响,刘猛双臂酸麻,几欲折断,身形后挫。
未及站稳,又来一记横扫千军,他惊险侧身,劲风拂面,差点重伤。
破岳毫不留情,再出狠招直刺他前胸,刘猛狼狈翻滚,方得避开,刚起身,盘龙棍已至头顶。
刘猛牙关紧咬,硬扛此击,却被巨力压弯双腿,险些跪地,额头豆大汗珠滚落。
破岳十数轮攻击连绵不绝,刘猛仿若风中残烛,仅凭本能与运气苦苦支撑。
终在一轮强攻之下,刘猛防线崩塌,盘龙棍击飞其武器,继而狠狠砸中胸口。
刘猛如遭雷击,剧痛攻心,身躯腾空飞出数米,滚落楼梯,一路磕碰,最后瘫于楼梯底部,鲜血从嘴角淌出,模样凄惨至极。
此刻,他方彻底认清自己与那长棍男子的天渊之别。
面对此强敌,自己毫无招架之功,唯有引颈就戮的份儿。
来时的那份自信与骄狂,已被击得粉碎。
对面还有两名结丹境高手尚未出手,己方这七名半步结丹、十一名筑基巅峰,再加上他这结丹入门的阵容,竟被横扫殆尽。
而此番行动的目标,自始至终未曾露面,刘猛心里明白,这次是真撞上硬茬了。
破岳傲立在一片狼藉之中,盘龙棍紧握在手,冷眼俯瞰地上的刘猛及其喽啰。
他语调清冷:“趁小爷还没把你们骨头敲碎,赶紧滚蛋。否则,休怪我再收拾一遍,到时候找人把你们抬出去。”
刘猛瘫在楼梯底部,闻言,他奋力欲起,却觉周身剧痛难忍,一丝力气也使不出。
众喽啰皆被破岳吓破了胆,连爬起逃窜的勇气都没了。
破岳上前一步,盘龙棍重重戳地,闷响似重锤砸在心头,令刘猛等人身躯不禁一颤。
破岳目露不耐,提高声量呵斥:“还不滚?非要小爷亲自动手?”
刘猛此时哪还顾得上颜面,冲喽啰们大喊。
“快……扶我起来,快走……”
众喽啰如梦初醒,手忙脚乱扶起刘猛,相互搀着,狼狈地往客栈外挪。
走几步便回头偷瞧破岳,生怕他变卦追来。
待刘猛被抬走,客栈内死一般寂静,激战过后的紧张气息仍在空气中弥漫。
陆雪峰面色沉如墨染,步伐沉重,一步步迈向客栈前台。
其高大身躯仿若携着无形威压,每近一步,掌柜的心便多一分颤栗。
行至前台,毫无迟疑,陆雪峰右手如铁钳般探出,狠狠揪住掌柜脖领。
掌柜双脚瞬间离地,像只无力挣扎的雏鸡,被凌空拎起。
陆雪峰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从牙缝中逼出一句狠话。
“说!刚那些人啥身份!”
掌柜吓得面如死灰,双手下意识地抓住陆雪峰手腕,妄图稍减痛楚,却只是枉然。
他声音抖若筛糠,结结巴巴求饶:“大……大爷,饶命啊,我……我全讲。”
见其识趣,陆雪峰松开铁钳般的大手。
掌柜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强作镇定说道:“那……那人叫刘猛,是城主府五大护卫之一,平日仗势欺人,他……他背后有城主府撑腰。”
陆雪峰眉头拧成死结,眼中怒火更盛,追问道:“城主府啥情况?”
掌柜不敢隐瞒分毫,忙不迭续道:“城主府是青木城头号势力,家主刘五经是元婴境仙人,还有好些半部元婴高手坐镇,您几位可千万别去招惹。”
陆雪峰冷哼一声,转身大步上楼,独留掌柜瘫坐地上,大口喘气。
他脸色阴沉,疾步上楼进了韩逸房间。
屋内,韩逸靠窗闲坐,右手轻握茶杯,正欲送至唇边轻抿,月光透窗洒落,为他披一层淡淡光晕。
苏瑶端坐对面,身姿优雅,衣袂随风微拂,目光平和地看着窗外。
拓跋熏儿立于韩逸左侧,双臂环抱,眼神含愤,不时瞥向门口,似在严阵以待。
还有十几人站她身后,神色冷峻,专注的看着韩逸饮茶,屋内气氛凝重,众人皆等着陆雪峰开口。
陆雪峰一进屋,拓跋熏儿率先按捺不住,柳眉倒竖,抢前一步,高声问。
“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来闹事?”
陆雪峰尚未答话,她已急不可耐追问。
后者平静开口。“是城主府的人。”
拓跋熏儿闻言双手叉腰,嚷道:“城主府的?竟敢招惹咱们,活得不耐烦了!陆雪峰和十三枭跟我去收拾他们!”
她抬脚便要去找城主府的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