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也有些酒量,虽不是北方人那样能喝,但在南方有个七八两酒的酒量那就是上乘的酒量,碰巧今天也高兴,也就手下留情,没有把碗口堵死,还装作大意大意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平时喝酒吃饭都是那种粗碗,充其量也就三两酒就装满了那种碗。篾匠师傅家里也只是农村的小户人家,还没有到那种有专门的酒杯来喝酒的,但比起其他的人家来说还是要好些。有些人家,家里吃饭的人多,那种粗碗也不能盛多少饭,都是用那种海碗。海碗的量就大了很多,足可以盛下七八两酒的样子。刘哥的做作,篾匠师傅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们就曾经比过酒量,篾匠师傅是知道刘哥的酒量的。高兴的是那个筛酒的人,以为自己能把刘哥的碗筛满了酒,就是对刘哥的尊敬了,筛酒的人只要第一碗筛满了,到后来就更好说了。刘哥轻轻得甩手,把沾在手上的酒甩干,而篾匠师傅恰好得给刘哥递过抹布去擦手。刘哥见篾匠师傅递过来的抹布,心里还是感谢篾匠师傅的,自己也在很多场合喝酒,不光是自己去请别人喝酒,需要去给别人敬酒,也有别人请自己喝酒,别人来敬自己家里酒,一句话,刘哥虽算不上有什么名号,但在附近几个村庄里还是有很高的威信的。陪客的见主人篾匠师傅给刘哥递过去的抹布,就知道刘哥在篾匠师傅心里的位置,自己也就有些谨慎,注意些自己言行,怕说错了话而得罪主人家里这个尊贵的客人。刘哥的碗盛满了酒,就坐了下来,对着那个陪客的人说:年轻人,好猛!酒是筛满了,等下吃不完,你得帮我喝。陪客的自然是满脸堆笑,嘴里应承着,好说好说,只要您愿意,我都愿意帮你喝。给刘哥筛满了酒,陪客的自然就挨着顺序走到篾匠师傅的师叔那里,师叔的年龄虽然和篾匠师傅比起来大很多,但比起刘哥和陶宽爷爷比起来却也大不了几岁,但在这一桌也算辈分最大的,年龄大了对酒的耐受性就差了很多,年轻人身体好,酒多酒少倒能压住,年龄大了就不敢多喝酒了,因而陪客的对于篾匠师傅的师叔就相对得好了很多。篾匠师傅的师叔看到陪酒的过来筛酒,便也站起身,陪客的还是按住师叔的肩,说道:您老就坐着,别站起来了,同时眼睛看向篾匠师傅,意思是征求篾匠师傅的意见,能不能多筛,或者是筛多少酒,这次篾匠师傅却开口说话了:师叔身体不好,适当得喝点。篾匠师傅师傅也对着自己的师叔说:叔,今天你能来捧场,我很高兴,这样吧,您老也筛点,喝个二两,可以吧。篾匠师傅表面是征求自己师叔的意见,实则是给师叔定了量。师叔见自己的徒侄客气也就笑呵呵得接受了自己徒侄的要求,也就没有用手去遮住碗口,而是任由陪客的筛酒。陪客的也有度,既然主人开口了,给篾匠师傅筛酒就有了把持,筛到二两酒的样子就停了手。现在轮到的是陶宽爷爷,这会篾匠师傅对陶宽爷爷就有些不确定了,眼睛望向篾匠师傅,篾匠师傅也没有和陶宽爷爷喝过酒,但看到陶宽爷爷的身段倒是有些能喝酒的样子,陪客的和篾匠师傅的眼神交流以后,就开始对陶宽爷爷筛酒了。陶宽爷爷是有着足够的准备的,他也知道刘哥的酒量,但篾匠师傅和陪客的酒量也不是十分得清楚,中午这顿饭酒是免不了要喝的,至于自己要喝到什么程度,自己也不敢断定,只是感觉到刘哥肯定是没事的,因为现在的酒碗就不大,还是粗碗,也就二三两酒的样子,就算自己喝个一碗酒,就开始装还是可以的,篾匠师傅肯定也会喝酒,但能不能喝得过刘哥,陶宽爷爷估计篾匠师傅也难,自己和刘哥喝过,虽说不上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但也可以说旗鼓相当。但自己肯定得做好防备,不能让陪酒的能得逞,看到陪客的给刘哥筛酒,陶宽爷爷还是能看出点名堂来的,这个陪客的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对于酒席上的应酬还是有些经验的,照不准自己也会败在陪客的手下。有了这样的想法,陶宽爷爷就有了警戒心了,能少喝是最好的,但却要和刘哥一样会装,今天是自己的孩子拜师学艺的日子,但主人的心思却是在刘哥身上,自己也希望刘哥能多喝点酒,毕竟刘哥为了自己孩子跑前跑后的不容易,今天自己也肯定要敬酒,这就得看哪些人能挺到最后了,自己还要照顾陶宽爹,不能父子俩的人喝醉了,这样就有些丢脸了,二个喝醉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来照顾,就算是保本,二个都没有喝醉,这样是最好,但现在的局势很迷茫,看不到厅堂里谁能喝,关键的是篾匠师傅还有后备军,这些徒弟就是篾匠师傅的后备军,只要篾匠师傅开始吆喝了,整个局面就有些混乱了,说实在的,陶宽爷爷的酒量还是可以的,但架不住篾匠师傅的车轮战啊,所以最开始就得严防死守,不得有半点的漏洞。看到陪客的绕过了主人——篾匠师傅,陶宽爷爷就对着陪客的人说:你这样不对,你得顺着过来,怎么你端了篾匠师傅家里的碗,筛个酒还有面子走啊。这一声可把陪客的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本以为陶宽爷爷是个憨厚的汉子,却不料陶宽爷爷倒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是接着过来还是先退回去给篾匠师傅筛酒,陪客的有些举措不定了,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了,但陪客的也是经过其他的场面来的,短暂的停留后。还是走向了陶宽爷爷并开口应对着陶宽爷爷:今天是你儿子的好日子,你做爹的不高兴吗,你是客人,哪有先给主人筛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