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我在量子空间里……”
薛定谔的投影出现并跟众人讲述了起来。
“量子空间……宸梦，你是怎么将薛定谔带回来的？”
符华问道。
“很简单，我在前文明的时候偷偷研究过黑渊白花结果一个失误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宸梦说道。
“……”
众人沉默的看着宸梦。
此时幽兰黛尔和丽塔也来到了晨曦观景台。
“……李小姐？你也在这里。”
幽兰黛尔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还是用全名来叫我吧，被你客气总让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主教果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吗？难怪他要求我不能随意接近你们和休伯利安的那一行人。”
李素裳说道。
“主教大人似乎想对我们也保密到最后一刻。”
丽塔说道。
“嗯……总觉得事情似乎变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一些了呢。毕竟现在所有的S级女武神都集中在了这里。”
“就在昨天，他对我还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名词，像什么[x u s h u z h i s h u],[g ā o w é i k o n g j i ā n]，还有[d i n g x i à n g l i è j i ě]……”
“而且好像还和[时间]很有关系。小镇里的那些现象应该就是他刻意引发的。”
李素裳说道。
“他有和你说过自己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吗？”
幽兰黛尔问道。
“啊。这我倒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或者说……在五百年前就感觉到了？”
“天命不是有一位被称为[圣女]的女武神，卡莲·卡斯兰娜吗？你们应该也知道，她是罗刹——不，主教的青梅竹马。”
“怎么说呢，他对那个人的思念甚至会让我感到十分落寞。”
“很久以前，在沙漠里，他一个人就那么孤零零地一坐一整晚……你们应该能明白那种感觉吧。”
李素裳说道。
“所以，你认为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为了复活卡莲·卡斯兰娜，而在这里精心布局？”
幽兰黛尔问道。
“……是他表达自己的方式让你们觉得像开玩笑了吗？他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啊。”
“而且，他之所以会把我从[深层休眠]中唤醒……也是因为他的复活计划进入了最终阶段呀。”
李素裳回道。
“李素裳大人……您是说，您最近被主教大人唤醒的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在他看来——”
“他已经有相当的把握可以[复活]五百年前的圣女大人了吗？”
丽塔问道。
“嗯，是呀。毕竟这是他对我的承诺嘛。”
李素裳回道。
“[承诺]？”
幽兰黛尔问道。
“你们应该也知道，在五百年前的一次事故中，我受了重伤。在当时，那种[伤势]很难彻底医治。”
“所以罗刹人——主教让我进入[深层休眠]，直到他想出治愈我的办法为止。”
“不论在其他方面他的个人评价究竟如何……就事论事，他毫无疑问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素裳说道。
“……”
幽兰黛尔沉默着开始思考。
“而五百年前，在他问我[如果一切顺利，希望在什么样的未来再度苏醒]的时候——”
“我出于对他的好奇，没有选择[人类战胜崩坏的时代]，而是选择了[你达成自己愿望的时代]。”
“那时的我……的确很想见证他实现自己梦想的一刻。这也算是某种莫名其妙的私心吧。”
李素裳说道。
“也就是说，照此推论……如今的主教大人，很有把握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丽塔说道。
“是这样吧。而且，多半也有人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之前的[空之律者]事件听说就是如此。”
李素裳说道。
“……你打算阻止他吗？”
幽兰黛尔问道。
“不。”
“很遗憾，我不能破坏自己对救命恩人许下的诺言。”
“更何况，那个人还已经对我信守过了一次他的承诺。你想，他完全可以不治疗我、不唤醒我——不是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真的想去阻止他，那么我也不会为此而阻拦你。那并不属于我和他之间的人情。”
李素裳说道。
“你是说……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不管发生什么形式的冲突，你都打算恪守中立、两不相帮？”
幽兰黛尔问道。
“啊。那也不尽然。我会选择帮他打一架、就一架——这架打完，我们就彼此扯平，谁都不欠谁的啦。”
李素裳回道。
“但那时你也仍是天命的女武神，李素裳大人。”
丽塔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如果那时我还有力气的话，就调过头来帮你们收拾那男人留下的烂摊子吧。”
“他肯定会留下一个烂摊子的，对吧？”
李素裳说道。
“……”
“去年空之律者的实验后，小规模崩坏此起彼伏，不灭之刃在全球连续出勤了三个月才将它们逐渐清理、压制。”
“虽然我们也可以说空之律者的复苏是必然事件，这次灾难本就无可避免……”
“但我们也毫无疑问地清楚，这一切都肇始自我们自己主教的计划；是因为我们天命自己，需要空之律者的力量。”
幽兰黛尔说道。
“……你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对吗？”
李素裳问道。
“当然。天命组织的最终使命是消灭崩坏——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没有忘记。”
“或许为了消灭崩坏，我们必须充分研究崩坏……但我们毕竟是天命——不是逆熵，更不是世界蛇。”
“我们不可能毫不在意[进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幽兰黛尔说道。
“嗯。我相信你是在认真地思考这些，而不是像某些人那样把它当作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相信，从你的角度来说，它们就是你之所以为[你]的某种证明。”
“只不过……人类是自由的，所以对其他人来说，他们之所以为[他们]的证明也会多种多样。”
“对于这个时代的世界，我或许只了解了几个月——但这也足以让我明白，人世当中的相同与不同都是非常普遍的。”
“而或许……就是这些彼此相似又截然不同的观念差别，造就了这个纷繁、残酷而又美丽的世界。”
“总之，我无权干涉你的行动；但是你也不应该期待我的决心出现任何形式的动摇。”
李素裳说道。
“只要这种决心带来的是竞争与试炼，而不是仇恨和毁灭，那么从结果上来说就一切还好——是吗？”
丽塔问道。
“唔……算是吧？人和人不一样是很正常的嘛，又不可能说好人都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而坏蛋又都从另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而且，对于不同的人而言，谁算好人、谁又算坏蛋，这本身也会完全不同吧？”
李素裳回道。
“……所以，你认为每个人都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就好。”
幽兰黛尔说道。
“唔，我师父以前说——人人要是都想的一样，还要武功干嘛？”
“世界就是在这样的摩擦和碰撞当中不断前行，反过来又塑造了我们每一个人。”
“没有坚持、没有原则的家伙，师父从来不放在眼里——”
“可好像她自己就是个特例？[没有坚持]好像就是她的[坚持]。”
李素裳说道。
“……”
“总而言之，如果我决心对主教的计划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是不会阻拦我的，对吗？”
幽兰黛尔问道。
“没错。虽然五百年前的我的确希望见证他实现自己愿望的那一天……”
“但一事归一事，我并没有理由插手你们之间的任何纷争。”
“当然，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动手阻止他，那么你自己也应该准备好足够的觉悟。”
“毕竟，无论他的计划究竟包括哪些细节——那都代表了他五百年来的所有执念。”
李素裳提醒道。
“……我知道。”
幽兰黛尔说道。
“……”
丽塔没有说话。
“好啦，该说的话我好像也说完了。大家一起去找他吧！”
“毕竟，我们其实还不知道那个人想安排我们做什么，对吧？”
在李素裳说完后，三人来到了奥托的面前。
“大家好呀，我亲爱的S级女武神们。”
奥托看着三人说道。
“……”
幽兰黛尔&丽塔&李素裳三人没有说话。
“嗯。全体保持沉默吗？好吧……也许是因为面对这个不真实的投影，你们的确无话可说。”
“不过，如果是我最近的所作所为让大家感到厌烦——那么，请允许我向各位道歉。”
“毕竟，作为一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我现在的表演欲确实非常过剩。”
“对不起，我的女武神们——请原谅你们主教的最后一次任性吧。”
奥托说道。
“所以，你确实要前往另一个世界。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
“——它的代价是什么？”
幽兰黛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