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宅书房内,暮色沉沉。沈若兰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
\"太太。\"李嬷嬷轻轻推门而入,\"威廉先生派人送来了电报。\"
沈若兰接过电报,快速浏览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总算等到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
\"汇丰银行......\"沈若兰说,\"他们终于露出马脚了。\"
正说着,小翠匆匆进来:\"太太,齐老爷子派人来了。说是有急事。\"
会客厅里,齐家的老管家神色焦急。
\"老爷让我告诉您。\"管家压低声音,\"军阀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
\"张督军的心腹......\"管家说,\"被人发现和日本人有秘密往来。而且金额巨大。\"
沈若兰轻抚茶杯:\"查到具体数目了吗？\"
\"查到了。\"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都在这上面。\"
沈若兰看完纸条,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让威廉准备好,明天就开始行动。\"
就在此时,宋玉芙来访。
\"姑母。\"宋玉芙一进来就说,\"三井财团那边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
\"他们开始抛售在香港的资产。\"宋玉芙说,\"而且是在压低价格抛售。\"
沈若兰站起身,走到窗前:\"他们这是在......\"
\"在调集资金。\"宋玉芙说,\"可能是准备......\"
\"准备在上海发动更大的收购。\"沈若兰接过话头。
正说着,程远山派人送来消息。
\"太太。\"李嬷嬷说,\"老爷说英国工商银行的代表团今晚要见您。\"
沈若兰看了看表:\"地点定在哪？\"
\"外滩的和平饭店。\"
\"告诉他们,我会准时到。\"沈若兰说,\"另外......\"
\"另外什么？\"
\"让史密斯今晚也来。\"
就在此时,钱老太太突然造访。
\"若兰。\"钱老太太一进来就说,\"我听说了一些事。\"
\"什么事？\"
\"有人在暗中收购康济堂的股票。\"钱老太太说,\"而且出价很高。\"
沈若兰给她倒了杯茶:\"知道是谁在收购吗？\"
\"表面上看是几个小钱庄在操作。\"钱老太太说,\"但是......\"
\"但是背后另有其人？\"
\"对。\"钱老太太说,\"而且据说和三井财团有关。\"
正说着,史密斯派人送来了一份情报。
\"太太。\"小翠递上情报,\"史密斯先生说,这很重要。\"
沈若兰打开情报,看完后陷入沉思。
\"出什么事了？\"宋玉芙问。
\"日本海军......\"沈若兰说,\"他们准备在下个月派舰队访问上海。\"
\"访问？\"钱老太太冷笑,\"分明是来施压的。\"
就在此时,李云天匆匆赶来。
\"太太。\"李云天说,\"刚收到消息。张督军那边......\"
\"怎么了？\"
\"他下令要对所有外资银行进行审查。\"李云天说,\"而且重点是查他们和本地银行的关系。\"
沈若兰放下茶杯:\"看来他们坐不住了。\"
正说着,柯林斯的电报到了。
\"太太。\"李嬷嬷递上电报,\"柯林斯先生说,英国外交部有了新决定。\"
\"什么决定？\"
\"他们准备派一个特别代表来上海。\"李嬷嬷说,\"专门负责金融方面的事务。\"
沈若兰突然问:\"清韵最近在巴黎那边怎么样？\"
\"小姐一切都好。\"小翠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在那边结识了很多重要人物。\"小翠说,\"包括几个法国的银行家。\"
沈若兰微微点头:\"告诉她,是时候回来了。\"
就在此时,张夫人派人来访。
\"太太。\"张夫人的贴身丫鬟说,\"我家太太想请您明天去赏梅。\"
\"赏梅？\"沈若兰笑了,\"这个季节哪来的梅花？\"
\"太太说......\"丫鬟压低声音,\"有些事想和您单独谈。\"
等丫鬟走后,宋玉芙说:\"张夫人这是......\"
\"这是来试探的。\"沈若兰说,\"军阀那边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正说着,威廉的新电报又来了。
\"太太。\"李嬷嬷说,\"威廉先生说,他查到了一些重要的事。\"
\"什么事？\"
\"三井财团在香港抛售资产的真正原因。\"李嬷嬷说,\"原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上海的计划出了问题。\"李嬷嬷说,\"有人一直在暗中阻挠他们。\"
这个消息让宋玉芙和钱老太太都看向沈若兰。
\"姑母......\"宋玉芙欲言又止。
沈若兰站起身:\"有些事,不是非要摆在明面上。\"
就在此时,李掌柜匆匆进来。
\"太太。\"李掌柜说,\"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多了。\"
\"什么传言？\"
\"都在说康济堂和英国工商银行有秘密协议。\"李掌柜说,\"说我们准备......\"
\"准备联手控制上海的金融市场？\"沈若兰接过话头。
\"对。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日本总领事馆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了。\"
沈若兰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钱老太太问。
\"该让他们知道一些事的时间。\"沈若兰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让他们知道多少,还得看我们的意思。\"
就在此时,齐老爷子亲自来访。
\"若兰。\"齐老爷子一进来就说,\"我好像明白你的计划了。\"
\"哦？\"沈若兰给他倒了杯茶,\"明白什么了？\"
\"你这段时间的所有布局......\"齐老爷子说,\"都是为了今天。\"
沈若兰微微一笑:\"老爷子果然慧眼。\"
\"所以那些传言......\"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沈若兰说,\"真正的棋子,早就已经布好了。\"
正说着,史密斯突然来访。
\"程夫人。\"史密斯一进来就说,\"我好像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最近半年......\"史密斯说,\"有很多英国的资金通过香港进入了上海。而这些资金的来源......\"
\"来源很复杂？\"沈若兰接过话头。
\"是的。\"史密斯说,\"而且我发现,这些资金的流向都很特别。\"
\"特别在哪？\"
\"它们都在悄悄收购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产业。\"史密斯说,\"比如一些小钱庄、当铺、码头......\"
沈若兰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整个上海仿佛被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有意思。\"她说,\"看来大家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