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离人——具有鲜明的犬科特征,以部落形式的社会制度,以扭曲的价值观崇拜着[丰饶]的药师。
而他们也是第三次仙舟战争中的主要战力之一,相较于造翼者以速度相称的机动性他们在力量方面更胜一筹
这次的一举进攻方壶可不是意气用事,这近百年的筹备让他们的战力达到了顶峰。造翼者与步离人的暂时合作,让他们在寰宇中寻到了那颗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征兆的星球。
计都蜃楼
在牺牲了相当的“血肉饲料”投喂后,这颗百年来毫无生机的肉球就像是浇了水的种子般奇迹的活了过来。
这也是他们能够卷土重来的底气,势必要在这次的大型战争中啃下仙舟的一块肉来。而正因如此,他们选择了方壶。
一艘仙舟联盟全权交由持明处理的仙舟
但目前的战事对他们而言也只是有些顺利而已,计都蜃楼还未完全贴近方壶,他们需要拖时间。
“熟悉的气息…”
步离人的一艘血肉舰船上,一个明显看起来位置较高的步离人首领与他手下的战士们在这满是血腥气的战场上嗅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
那是几百年前他们所在的部落还未被灭亡时,族中时不时会飘散的气息
步离人嗅觉极为灵敏,就算是在臭气熏天的尸体堆中都能够精确锁定到还未死亡的敌人
“愣着干什么!冲锋!”
步离人首领最先反应过来,他挥舞手中阔刀发动指挥,血肉捏成的器兽舰船碾过掺杂着不知名肉块的地面稳稳落地。
步离人的器兽张开巨口,趁着士兵的冲锋疯狂吸收下方的肉块。直到被步离人首领发现被用力踩住了嘴巴,这才向着前方的云骑阵队冲击而去
而步离人首领在指挥麾下士兵前去作战的同时,独自一人向着那气息的位置走去。前方的战斗他并不担心。
毕竟这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
白玘在这寥无人烟的残破居民楼中寻找着幸存者,虽然概率微乎其微,但凭借着自己对情绪的感知,ta真的从这样残破的废墟中找到了一个因斗舰坠毁与同伴阴阳两隔的狐人飞行士
“没事了,我在这里。”
狐人青年神情恍惚,因身体的损伤与头部的撞击导致他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白玘给他喂了颗稳定心神的丹药,随后驱动云吟法术为其治疗
虽然对云吟术的运用还未到真正的持明那样熟练,但吟唱时间长可不代表效果差。
“你向那个方向走,会看到罗浮的后勤部队,我只能帮你治疗些皮外伤,剩下的还是需要找专业人士。”
狐人飞行士补充了些水分后立刻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实在放心不下白玘这个看起来稚嫩的年轻人在这残垣上行动,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回来毁尸灭迹的丰饶民…
他异常坚定的选择跟着白玘,至少再让他带一个人回去。
自己的搭档已经丧生,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活命!
白玘见这人如此执拗也无所谓,只要不好奇狐人样子的ta为什么会学习云吟法术这个问题就够了。
“行吧,要是伤口复发就立刻回去。”
白玘搀扶着他走了一段路,直到他的双腿恢复所有的知觉。
而此刻的他们正处于被扫荡了的方壶居民区,丰饶民选择在这儿发起强攻对他们而言是正确的,地面上时不时会出现破损的持明卵壳,白玘甚至在一些较大的卵壳碎片上发现了犬齿啃咬的痕迹
这很恐怖,白玘知道这些步离人是以战养战,却不知道他们能做到食用尸体这一步…
“小友!这里还有活着的人!”
狐人飞行士有些费力的移开斜靠倒塌的石墙,在那发现了还有些气息的持明孩童,白玘将地面上不知是不是同一块卵壳的碎片用手帕轻轻包上,尽管上方还有着不少混着血液的透明液体
“…嗯,伤的不重,只是昏迷了过去”
给持明孩童处理了伤口后,白玘将孩子交给狐人飞行士
“你快些带着他去医疗点吧,剩下的路就不用你跟着了。”
狐人飞行士单只手抱着持明孩童,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总不能真带着孩子在这战场上闲逛,也只好同意这个提议,带着持明孩童向远处的医疗点快步走去
白玘目送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ta本应该送一段路,但周围本因只有些许的情绪波动突然强烈了起来,从这些情绪的类型来看,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
在向前奔跑了一段时间,ta看见了一堆堆由尸体垒成的小山,直到这些不明的尸体成一个弧形将自己包围
“逝去的巢父大人啊,惨遭杀身之祸的罪魁祸首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随着声音一并而来的,是从天而降落在尸山上的狼首人
白玘注视着那狭长的兽瞳,莫名的,ta拿着腰间短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明明[狼毒]对自己没有用,明明自己才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步离人,明明…
ta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身体想远离的下意识行为被理智硬生生的压下。
“曾经巢父大人啊,你的失败因你寻不到将矿石摧毁的办法,只能将矿石里出来的东西碾碎,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
为首健硕的步离人挥动手中的阔刀,口中呢喃着前代巢父的失败,手上挥出的刀却一刻不停的向下方怔愣住的白玘砍去
“铮——!”
短刀与阔刀相撞的声音在这广阔的战场上回荡着,却盖不住不远处真正战场的拼杀声。
比起那儿,这里更像是一场私人恩怨。
防身短刀的力量果真不敌经过战争锤炼的阔刀…
白玘拿着手中短刀,经过刚刚那么一振,短刀与阔刀接触的位置已经有了一道豁口,而自己整个手臂已经有些麻木
步离人首领甩动手中血肉阔刀又一次向ta劈来,但夺回身体控制权的白玘岂能让他得逞?ta高高跃起,踩着血肉武器的钢制刀刃跳离了弧形的包围圈
白玘有些疑惑,明明之前在幽囚狱下方看见步离人的巢父时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唯独在战场上遇到这个步离人和他那一群手下会怕成这样?
还有心中这股恐惧与复仇相矛盾的怒火究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