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能把肺咳出来。
这几日伏月在莲花楼住着的时候,他经常性的一咳就是一夜,虽然他捂着嘴巴不想让自己咳出声来,但以伏月的耳朵还是听的很清楚。
李莲花又咳了两声,然后坐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回家了。”
“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家哦。”
他脸上无一点血色,嘴唇发白,带着几丝咳出来的血迹,看着让人心生痛惜。
目光一贯的和煦温润,文秀清雅,清风朗月的气质在他身上现在显得他更像是一个完美的琉璃器皿一般。
漂亮易碎。
伏月将盒子打开:“我担心自己饿死,不得找些吃的?”
顺便找些钱啊,劫富济一下自己这个贫。
那个玉城,黑气笼罩,她拿那些人的钱,心里没有一丝负担。
伏月将饭菜打开,这是在酒楼打包的。
“吃点吧,你这样子……我觉得过两天就该是我给你挖坟了。”伏月语气尽力婉转。
李莲花:……
“咳咳……”
伏月生怕他摔着,连忙扶着他走了过来。
“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里有这么厉害的毒。”
伏月在酒楼已经吃过了,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总归是帮了自己,担心他死在这楼里,这才回来的。
伏月那双眸子带着好奇的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没想到面前的姑娘竟然看出来了他体内的毒,有些惊讶:“你会医?”
伏月耸了耸肩:“一点。”
有些谦虚了吧,李莲花心想。
但是伏月是真的只是皮毛,主要是她那双眼睛看的清罢了。
月明高悬,星辰撒在天上的每个角落。
伏月抱着洗干净的狐狸精从河边走进莲花楼。
准确来说不像是抱着,是用着胳膊把狐狸精夹着。
狐狸精是被抓着洗澡去了,伏月嫌脏,抓了半天才逮住,他一直在叫唤。
李莲花觉得…它应该骂的挺脏的。
大半夜的时候,伏月叹息一声看了一眼时间,听着楼下压抑着的咳嗽声,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压抑,明明这是他的家吧。
友好的让伏月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搞的自己好像…没有人情味儿似的。
虽然自己确实不是人。
伏月光着脚走了下去,李莲花整个人在床上弯着腰,整个人仿佛弓成了虾的模样。
用干净的帕子捂着嘴唇,帕子上此刻都是血迹。
咳嗽挣扎着,脸上带着血液上涌的红色。
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被子,指尖发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额头上的虚汗不停的出着。
伏月倒了一杯热水坐在他的床边:“你这病…这毒怎么回事啊?”
一时之间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来抑制。
李莲花声音极其沙哑:“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伏月:……
再这样咳下去,这嗓子就得废掉了。
都成这样了,还想着吵醒自己呢。
伏月披上外套,把鞋子穿上。
伏月:“算了,你先等会儿吧,我去给你找个大夫吧。”
伏月毒药是有不少,对于这些也只是略懂,她确实不太会医。
李莲花手还没抬起来,就不见伏月的踪影了。
这个姑娘…会武吗?好像不会吧?怎么跑这么快?
李莲花嗓子还有胸腔就像是有千只万只蚂蚁在啄咬,咳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让他没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刮骨食肉的痛苦。
活生生的清秀俊朗的少年,此刻变成了煎熬蜷缩求生人。
意识变得模糊嘴里嘟囔着什么。
伏月凑近一听才听到他在说:“给我一壶热酒。”
声音细小,语气更像是在求人一般,求人施舍他一口热酒。
听着可怜极了。
他的咳声,还没接近莲花楼的时候就能听见,幸好旁边就是个小镇,不然伏月还真不知道去哪找大夫。
伏月眉头微皱:“大夫,他这是什么毒啊?”
来的大夫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手搭上了李莲花的脉搏。
只见这位大夫的眉头越来越皱。
“全身静脉寸断,此毒已蔓延全身,入肺腑,时时刻刻折磨着小公子,这毒十分厉害,小公子还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已是上天怜悯了。”
“我实在没有什么法子。”
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