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天尊之墓！”
“长生天尊之墓！”
“道德天尊之墓！”
“元始天尊之墓！”
“灵宝天尊之墓！”
“……”
秦方源的声音，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荒芜之地，如血光冲破苍穹，响彻眼前这墓碑群的天地。
而那墓碑上的墓主名讳。
也是化为一道道黑暗符文。
烙印于虚空之中。
似永恒不灭。
似亘古长存。
“这些墓碑的主人……”
“竟然是历史上的古老天尊！”
唐红豆震惊不已。
这仙陵里埋葬的亡灵。
居然是那些明确踏入大帝境界的古老存在。
从未有人知晓这些存在的去向。
没想到。
竟然全都埋葬在这里。
而且。
这明显是外围。
难道在那墓碑群的最核心地带。
真的埋葬着一位仙人？
不然。
如何能位居中心？
唐红豆对此充满了好奇。
可惜。
“好奇心会害死猫。”
秦方源调侃道。
“是啊，会死的。”
唐红豆当然也知道，凡是进入仙陵的存在，哪怕是帝境修士，又有几人能活着走出来呢？
更别说她这么一个区区的圣王境修士。
现在。
她需要考虑的。
是如何离开仙陵。
她离不开。
不代表秦方源与白发神族女子。
这两位面容平静的存在。
没有办法离开。
“天妃娘娘，是谁邀请我们来做客吗？”
秦方源扫视着周围的墓碑群，鬼哭狼嚎，神魔乱舞，仿佛进入到了末日，来到了黄昏。
“故人。”
白发神族女子唇瓣轻启。
蓝紫色的双眸。
望向了远方。
墓碑群里的深处。
仙光闪耀。
如天界的天柱。
一股浩瀚至极的威严。
笼罩了整座墓碑群。
仿佛一切都臣服在它的脚下。
那里。
好似是仙域。
好似真有仙人。
\"故人？\"
“难道是神族？”
秦方源听闻此言，眼睛顿时一亮。
脚下血色领域蔓延。
血海沸腾，魔气狂欢。
他在这仙陵里。
不适用儒道洞天之力。
更适合使用魔道领域之力。
天魔之心碎片。
也在欢呼雀跃。
试图挣脱飞离。
“我们走。”
白发神族女子没解释。
浑身蓝紫色的光芒环绕。
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墓碑群中心。
那些呼啸的狂风与黑暗。
竟然不能靠近三尺。
“好嘞，天妃娘娘！”
秦方源脸上浮现邪魅笑容，随后眸子一冷，准备跟上白发神族女子的脚步，与其一同前进。
然而。
秦方源身子一愣。
转头回望。
只见在身后。
唐红豆打开红梅伞。
一朵朵红梅形成领域。
抵挡着周围的黑暗狂风侵蚀。
唐红豆迈步前进。
可前进几步。
就无余力。
无法维持正常的速度。
速度越来越慢。
如无意外。
会困顿。
会死。
“红豆，跟上。”
秦方源叹息一口气，唐红豆是以儒道成就的圣王境，在这仙陵的区域里，那可是寸步难行。
浩然正气。
言出法随。
都受到极大的压制。
毕竟。
这可是那些古老存在的埋葬之地。
与外界隔离自成一界。
想要言出法随。
难于登天。
也就是说。
儒道修士。
在仙陵里面。
难以发挥出十之一二的实力。、
这是儒道修士的绝境。
“我，我跟不上……”
唐红豆为难的说道。
在白鹿书院里，在外界。
她都是万众瞩目的儒道圣女。
结果。
在这个地方。
她孱弱于凡人。
连走路都办不到。
“儒道之路，太过单一。”
秦方源一个抬手，血海蔓延至唐红豆的脚下，将那来袭的黑暗狂风都吞噬吸收，使血海越来越强。
不减弱。
反增强。
这里。
简直是魔道之天堂。
不对。
是地狱。
“诸天万界，非正至后。”
“这不是你的道路。”
秦方源邪魅一笑，“你的道路，应共与我，踏入血海，沐浴成魔。”
“儒魔共道，方能极巅！”
说完之后。
秦方源不再多言。
踏步向前。
跟上白发神族女子。
不理会后方的唐红豆。
“儒与魔……”
“非正至后……”
“共道方极巅……”
唐红豆记下了秦方源说的话，朱唇上下轻碰，迷茫又呢喃道。
先前，她听信师兄玉子期的话。
追随着秦方源的脚步。
但是。
她到现在为止。
都不知道她要怎么做。
她非常的迷茫与不知所措。
对于她来说。
她的道心还在开裂。
要是还找不到自己的道。
她可能就要道心破碎。
彻底斩断自己的路。
“可我是儒，如何入魔？”
唐红豆脚步蹒跚，摇摇晃晃地跟在秦方源的身后，如一个提线木偶，失去了自己的思想。
秦方源是她追随的光。
是不是说。
秦方源说的才是对的。
她就该入魔。
儒道与魔道兼修。
才能走至最后的巅峰。
但是。
这与她修炼至今，深入骨髓的理念。
有着不可调和的冲突。
不是一时半会儿。
不是一两句话。
就能扭转。
“慢慢来，不急的。”
秦方源转头看了一眼唐红豆，摇了摇头，主动牵住唐红豆的小手，身上的天魔之心碎片异动，魔气悄然汇入进体内。
侵蚀着那颗有裂痕的道心。
让正不再正。
在儒不再儒。
“仙陵内。”
“果然有我的碎片。”
秦方源带着唐红豆，落后半步跟在白发神族女子的右侧，越发的深入墓碑群，来到了一处血红湾潭前。
才就此停住了脚步。
说来也巧合。
在这处血红湾潭内。
秦方源感受到了熟悉的魔气。
那是他的魔气。
也就是说。
他的第二块碎片。
找到了。
“你的力量。”
白发神族女子说道。
平静如水，无情绪波动。
似完全不担忧秦方源超越她。
“我的力量……多谢天妃娘娘了。”
秦方源松开唐红豆的小手，一步上前，来到白发神族女子的身侧。
他嘴角上扬，再度迈出一步。
一步落，血海沸，天地转，乾坤逆。
血红湾潭。
疯狂鼓荡。
一条赤玄之魔龙。
腾空飞出。
盘旋于天际。
张牙舞爪。
长有九万九千丈。
一双血玉龙眸。
深邃似星海。
“蝼蚁……”
“也敢觊觎吾？”
赤玄魔龙怒吼。
黑炎焚天。
帝威震空。
哪怕一位大圣境修士。
面对这一火焰。
也唯有闪避。
这是一条帝境的魔龙。
寻常的修士遇见。
只有死路一条。
尤其在这仙陵之内。
更是无处可逃。
“产生意识了吗？”
“倒是有趣。”
秦方源见此，也不落下风，《八九玄功》催动，化为九万九千丈的同款赤玄之魔龙，张口就吞噬掉所有黑炎。
顿时。
气势暴涨。
下一刻。
秦方源便是来到天际。
与那条赤玄魔龙。
进行激烈肉搏。
刚一大战。
在境界上。
秦方源肯定不如对方。
对方可是帝境。
但是。
秦方源是域外天魔本尊。
哪怕陨落转生了。
也对天魔之心碎片。
有着极大的压制与掌控力。
不然。
他可打不赢帝境的魔龙。
随着时间的推移。
秦方源从一开始的绝对劣势。
逐渐扳正了局势。
越战越勇。
而那帝境的魔龙。
则是越来越弱。
此消彼长。
终于在某一刻。
势均力敌。
不分上下。
“你输了。”
“当这一刻来临。”
秦方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撕扯下赤黑之魔龙的前肢，使得天平彻底倾斜，胜负已然揭晓。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秦方源就彻底吞噬掉了赤黑之魔龙。
得到了第二块天魔之心碎片。
“滋滋滋~！！”
两块天魔之心碎片。
相互融合摩擦。
融合成了完整的一大块。
自此。
秦方源的魔道领域。
直接一步登天。
化为了洞天。
从圣人境跨入到大圣境。
魔道与儒道。
并列前行。
处于了同一大境界。
战力更是暴涨无数倍。
“现在的我，有资格，挑战了吗？”
秦方源没有显化为原形，而是依旧使用九万九千丈的赤玄魔龙之躯体，朝着白发神族女子发动了黑炎攻击。
对于秦方源来说。
逃出这仙陵。
不如击败白发神族女子。
翻身做主人。
才是最重要的。
“伟大的诸神，创造并掌控了世界……”
“诸神所言，皆是真理……”
“神说……”
白发神族女子见到黑炎袭来，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仙陵的神魔虚影颤抖，似遇见了它们的造物主。
接着。
黑炎消散。
魔龙褪去。
秦方源被迫打回了原形。
从天际落下。
“越来越接近了。”
秦方源在得到第二块天魔之心碎片之后，魔道力量暴涨，虽然依旧是被白发神族女子轻易镇压，但却逐渐看见了差距。
秦方源在变强。
白发神族女子也在恢复。
而白发神族女子如今的实力。
是真正的帝境战力。
不是那种只有位格的帝境威压。
虚浮缥缈，如纸老虎，一戳就破。
“天妃娘娘，再过几次，再找到几块碎片，我就能赢了！”
“等着喊我主人的那一天吧！”
“桀桀桀……”
秦方源发出反派的经典大笑声。
这让唐红豆很是无语。
怎么跟了这么一个人？
是不是师兄搞错了？
“我等着那一天。”
白发神族女子平静地说道。
随后。
白发神族女子再次前进。
带领着秦方源、唐红豆两人。
极为悠闲自在地来到了此行的终点站。
那是一座染血的神山。
山上有三个大字。
“不！”
“周！”
“山！”
秦方源念出了名字。
紧接着。
神山之上。
钟鸣九十九声。
似庆贺。
似悲叹。
似欣喜。
似恸哭。
“混沌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