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腾空之术,让岳怀谦比夏皖姝的脚程快很多,故他虽然出发的晚,却比夏皖姝到的早。
岳怀谦隐藏气息,略过仙门的守卫,至向两族接壤的西面而去,上一世,他就是在那附近遇到的萧承昭。
果不其然,在此处等了几日后,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岳怀谦眼前,看到昔日的下属兼朋友,岳怀谦有几分激动。
上辈子,萧承昭同自己死于最后的那场仙妖大战中,这一世,他们都要好好活下来。
两道剑芒划过,最前方的追兵倒下,萧承昭一愣,他负伤逃离,已是强弩之末,如今竟有转机?
接着数道火焰打来,将他与追兵隔开,一男子拽住他的衣领,飞身将他带走。
朱雀之火,此人为朱雀族人?现在朱雀族的王昏迷不醒,朱雀族群龙无首,一直很是低调,怎么会动手助他?萧承昭看着眼前男子,很是不解。
等到了安全地方,岳怀谦放下萧承昭,眼见自己的青袍已沾上了萧承昭的大片血迹,这让岳怀谦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多谢阁下,不知尊姓大名,本王……在下萧承昭,若来日有机会,定报今日之恩。”
岳怀谦面前的男子因失血而面色苍白,他长相阴柔,面若好女,这萧承昭最不满意的便是自己的样貌,做梦都希望自己长得英武一些。
“呵。”岳怀谦突然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他现在虚弱的样子,几缕碎发粘在额角,破碎感拉满,更像楚楚可怜的弱女子。
“阁下是觉得我在说大话?”萧承昭显然误解了岳怀谦的笑意。
若是放在前世,岳怀谦定要调侃几句,但现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开玩笑并不合时宜,故他正了正神色答道:“萧公子误会了,不过是想与萧公子结个善缘罢了。”
不过是想与岳小道友结个善缘罢了,这理由……岳怀谦突然愣住,夏皖姝救下他时用的也是这个理由。
他脑中似有什么想法闪过,却无法捕捉。
萧承昭的话在这时打断了他的思绪:“善缘?阁下可知我身份?”
“不知。”岳怀谦上一世救下萧承昭时的确不知他身份,他在路边捡到昏迷不醒的萧承昭,想着他是妖族之人,等这人醒后或许可严刑拷打问出自己要想要取得的情报,便救醒了他。
没想到这人在他离开找水时,居然消失了,岳怀谦当时还觉得自己白忙活一场。
结果,等他几年后回到妖族,萧承昭感念其救命之恩,的确助他良多。
有一次,他旁敲侧击问萧承昭:“我救你时你昏迷,你醒后就跑了,怎知是我救的你?”
他还记得当时他们身边没有别人,萧承昭虽说话随意了些,但还是一脸感动:
“你为我服下丹药和治疗伤口时,我曾有片刻的清醒,就记住了你的面容,当时我看你穿着仙门服饰,就误以为你救我是别有用心,所以才不告而别。”
“……”岳怀谦,你猜对了,我当时救你的确别有用心,你若不跑,咱俩就要结仇了。
此时已被夏皖姝忽悠瘸了的岳怀谦,突然感叹,这就是夏师姐说过的“冥冥之中,上天自有最好的安排”吧。
“既不知,阁下……”萧承昭看着气质冷冽的岳怀谦,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啊,所以,你为什么救我?
“我叫岳怀谦,朱雀族之人,过不了几年,我的名字就会闻名整个妖族。”岳怀谦自信一笑,“到时你若遇困难,可来找我。”
岳怀谦的话,萧承昭已听明白,这是有拉拢之意,他轻笑一声:“阁下既不知我身份,却又……”
“一切自有定数,我曾算过命,你的命。”岳怀谦无法解释这些,也学夏皖姝玩起了玄学。
“算命?”萧承昭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愣在了那里,此人莫不是有病?
这情景,我好像经历过?岳怀谦在心中默默地想,他不会觉得我有病吧?
岳怀谦皱着眉头,继续故弄玄虚道:“你赶快走吧,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岳怀谦扔给萧承昭一个放有疗伤丹药的瓷瓶,便一个飞身,离开了此地。
啥情况啊?萧承昭捡起药瓶,一脸懵圈,他跌跌撞撞地起身向安全处走去,岳怀谦一直默默跟着他,直到他与自己的残部汇合后,方才离开。
一切尽在掌握中,岳怀谦对自己得表现很满意,接下来,他准备去寻找上一世在找水时偶然发现的一处温泉,那里的水本该与普通潭水无异,水能有温度,皆因潭底有一块奇石。
此石可使水升温,且能释放出灵力,加快伤口愈合。岳怀谦打定主意将此石拿走,作为给夏皖姝的见面礼。
他想着夏皖姝收到礼物后欣喜地样子,不由加快了脚步。
而此时的夏皖姝,通过柳如晴开的后门,成功从幻海宗负责守卫的地方偷偷溜入了仙妖边界。
这是边界处作为两族的缓冲区域,是个三不管地带,平时少有人烟,夏皖姝在其间晃了许久,愣是没看到半个生物。
“书里也没说这地方这么大啊,我要猴年马月才能找到萧承昭?”夏皖姝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
还有一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萧承昭长啥样子啊,唉,真是严重低估了事情的复杂性和困难性。
又是寻寻觅觅几个时辰,天都快黑了,夏皖姝连个鬼影都没看见,却来到了一山谷处。
这就很像小说里描写的女主捡到男主的地方嘛,她这样想着快步走入山谷,可哪里有什么萧承昭,只有一汪潭水,正散发着丝丝热气。
这种地方居然有温泉?夏皖姝诧异地将手伸入潭中,潭中水温暖舒适,还暗含灵力。
反正天色也晚了,要不我进去泡泡休息片刻?夏皖姝立刻起了心思,这几日长途跋涉,根本没来及沐浴,她虽可用法术“清洁咒”保持自身清洁,但没下过水的皮肤总感觉隐隐不适。
反正四下无人,我就洗一个,然后再睡一觉,明天再找吧。打工人累了!
思绪到此,夏皖姝脱去了外衣,只着白色的里衣下水,她虽想全部脱光,但到底是在野外,心里那道坎还是过不去。
“好舒服啊!”夏皖姝下水后感叹一声,可还没等她好好享受片刻,她忽儿从水中惊起:“哎呦我去,这水咋突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