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无忌练兵之时,薛仁贵也率领大军楚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直奔而来。
很快,双方都感觉到了。
“将军,地面不正常的震动,恐怕有大股骑兵朝着咱们这边而来。”身旁的副将满脸的惊讶,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身为队伍主官,自己队伍的实力他岂能不知。
这样大规模奔袭的骑兵决不能可能是自己人。
难道?
“传令各部,收缩战线,准备战斗。”何无忌的脸上也没有半分血色,看的出,临来的战斗,他也是丝毫没有底气。
眼下,他们都清楚,两军一旦相遇,他们的骑兵必然会受到重创。
若是此刻撤退,恐怕以他们的实力,士卒还未奔出去多远就已经溃散。
正因如此,与其撤退不如正面硬刚!
随着何无忌一声令下,两万骑兵缓缓收缩,组成了一个防御的阵型。以老兵抵挡在两翼,确保各部间的缜密。
草原骑兵,因为从小在马背上生活的缘故,骑术精湛,这才往往是先行奔射,再与敌军厮杀,杀伤力极强。
但是中原骑兵,骑术不如草原胡人。绝大多数的人,在狂奔之中很难完成弯弓射箭。
因此,汉军的破坏力就是组成军阵,再把破坏力集中,进行强力的破坏。
随着大军的缓缓收缩,军阵已然出现。一股彪悍的气息也慢慢凝聚出来。
汉军虽然多为新兵,但身体底蕴摆在那里,只要他们能够同心协力一战,自然可以发挥出强大的战力。
何无忌大军前方,大约十里的地方。
薛仁贵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散开,取出弓箭,虽是准备奔射。”
主将下令,本来紧密的阵型顿时变得松散气来,如同草原胡人冲锋的那般。
这也是齐国争霸天下的资本。
有了马镫和马蹄铁,纵然是一个新手,也能够在马背之上弯弓射箭,进行奔射。
能奔射,就能够射杀大批的敌军,就能够取得压制性的先声夺人。在骑兵的对阵中,也就能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齐国靠着十几年构建出来的钢铁冶炼,已经基本上可以满足大规模的军事斗争。
齐军八千骑兵,纷纷从背上取下弓,放在手中。目光直指前方,眼神之中带着淡淡的杀气。
缓缓的,双方大军出现在相隔两三里的战场之上。
薛仁贵看见汉军的阵型,没有丝毫惊讶。因为,这种办法是中原骑兵常用的手段,除非是及其善于齐射的精锐骑兵。否则,一般都是如同汉军这样,以严密阵形冲锋。
但对面的何无忌看见薛仁贵的时候,确是大吃一惊。
这样的阵形,敌军难道是来送死的吗?
毕竟在他看来,中原之中,用如此办法行军打仗,就是在作死。
一时间,何无忌的心中燃起了崇高的斗志。
说不定真的是上天庇护,让他们大汉有翻盘的可能。在他看来,击败齐军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击败敌军,从而不影响刘裕率军撤退的任务。
“杀过去,让这些齐国骑兵知道我们的实力。”何无忌大声吼叫道。
主将如此认为,下面的人自然也是有样学样。纷纷认为齐国此举,乃是主动送人头。
在将领们的渲染下,汉军骑兵顿时士气高涨,战力也随之提升到了巅峰状态。
“杀!”
此战,已经毫无悬念。
两军的距离不断逼近,在只剩下不到一里得时候,薛仁贵下达了命令。
“分散,奔射。”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对于眼下的何无忌来说,却如同惊雷一般,凭空炸响。就算是眼前那狂乱的马蹄声,一时间似乎也小了不少。
何无忌久经战阵,每个指令代表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本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齐军的阵形,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齐军的骑兵他又不是没见识过,眼下对战,人数上处在劣势的他们,居然想用奔射这一招,这简直就是笑话。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为之一愣,进而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的眼睛花了吗?”何无忌大吼道,瞳孔放大,脸上也满是恐惧之色,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气定神闲。
因为随着薛仁贵的一声令下,齐军士卒纷纷双手放开缰绳,一手握着弓,一手直接从后背的箭壶之内抽出箭矢。
动作极其娴熟。
即使是狂奔中,也能够固定身形,没有让身体掉下战马。
齐军纵然精锐,但何无忌却不认为他们能够和草原胡人相媲美,但眼下却偏偏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
再一想到对面这样的骑兵有足足八千之众,而他们的两万人,还是初入战场的新兵蛋子,如此悬殊的差距,又怎能不让他面无人色,从而忘记之前的自信?
和何无忌一般,她麾下的副将,骑兵们也都感觉非常恐惧。
身为骑兵,冲锋陷阵,才会真正明白,那双手弯弓射箭代表了什么。
那是代表了骑术的巅峰。代表了把骑兵战斗力真正发扬了出来。代表了,他们几乎没有胜算。
今天,注定是他们悲剧的一天,必然是大汉为之痛苦的一天。
齐军远道而来,不可能是偶然出现,他们的目标必然是近在咫尺的河西天堑。
河西若是失守,整个大汉就被拦腰截成两段,到那时,纵然刘裕是天神下凡,恐怕也难以挽回灭国的败局。
何无忌对阵薛仁贵。两万人大战八千,却给对方一个一统华夏,重塑朗朗乾坤的可能。
没等薛仁贵再下达进攻命令,齐国的骑兵已经弯弓搭箭,非常娴熟的发射出箭矢。
“嗖嗖嗖。”无数的箭矢腾空而起,万箭齐发,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直接就让何无忌麾下的骑兵们彻底再无斗志。
“噗嗤,噗嗤。”
近万箭矢发出,汉军的骑兵,本来就在非常密集的情况下奔袭。
这一波箭矢下来,无数的嚎叫声划破云霄,众多士卒随即快速跌落马下,被控制不住的战马塌成肉泥。
一旦跌落下战马,惨叫声只能发出一声,绝无第二声的可能,非常的凄惨。
“杀。”当然,在奔袭的状态下,奔射也只能一轮,因为双方的骑兵已经接近了。薛仁贵一声喊杀后,挥舞着自己的方天画戟,开始了近战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