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了建康城,李渊看着眼前的家园,脸上满是悲痛神色。
李渊虽然趁乱冲出城池,但眼下自己的皇后和妃子全部都走散,身边的御林军也只有不到五百人,除了裴寂陪在自己身边,也只有股肱之臣刘文静。
“儿郎们,加快速度,咱们只要保护陛下赶到京口,就安全了!”
为首的大将乃是御林军统领张公瑾。
在张公瑾的带领下,唐军丢弃了一切的辎重,全速前进。
可能也是上天庇护,李渊在逃脱的途中,正好碰见昨天刚从建康押运粮草至京口的一支运粮队伍。得士卒两千多人,李渊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失魂落魄逃窜之下,李渊的五脏庙早就在打退堂鼓。如今见有食物,李渊下令先行埋锅烧饭,待吃饱喝足再行上路。
裴寂和刘文静虽然极力劝阻,但众士卒也都是饥恶难耐。加上从城中出发到现在,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种种麻痹之下,使得李渊反倒松弛下来。
唐军逃跑大队是松弛了,但齐军追赶的队伍却丝毫不敢放松。
甘宁在得知李渊逃走,火速追杀,所有士卒沿着地面上的车轴印快速追杀。
半途之中,他们俘虏了一些李渊的妃子和臣子,得知李渊身边只有数百士卒保护,更是喜出望外。
锅中的饭正在冒着热气,李渊咽了口唾沫。
从来没有挨过饿的他,虽然这士卒所吃的,都是粗茶淡饭,但此刻的他,根本不在乎那些。
就在这时,南方忽然马蹄声大作,一员大将手持大刀,引着数千齐军,掩杀而来。
“李渊,本将已经追了你几个时辰,今天你就算是插翅也是难逃!”
甘宁驭马如飞,虽然眼前有数千唐军,但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只有李渊一人。
仗着坐骑神骏,二人的距离在不断缩小。
“护驾!”李渊惊得魂飞魄散,顾不上那么多,一边赶紧往马背上爬,一边大声呼喊身后的御林军保护自己。
得到李渊的命令,跟随他的御林军士卒也纷纷上马,挥舞兵器阻挡甘宁。
只不过他们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甘宁所到之处,尽皆披靡,每一招出去必然夺走一条性命。
不过片刻的功夫,御林军建立起来的阻拦就被甘宁冲破,与李渊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两三丈。
李渊情急之下,半天都没有爬上马背。甘宁见他如此窝囊的架势,大吼一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惊得李渊直接坠落马下,慌忙之间抓住一个马镫,头发散乱,显得格外狼狈。
甘宁一个纵身快速来到李渊的近前,大刀架在李渊的脖子上。
“李渊老儿已经被本将军生擒,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四周的御林军见此,也知积重难返,纷纷四散而逃。
甘宁仰天大笑,将李渊如同拎小鸡一般横放在马背之上,转身朝着战场中央飞驰奔走。
唐军各部得知李渊被擒,加上面对齐军骑兵的冲杀,军心顿时奔溃,纷纷跪地求饶。
甘宁快速打扫战场,此地距离京口不过数十里之遥,若是京口的李唐大军来袭的话,以他们如今的兵力决然不是对手。
甘宁可不想这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走,点齐兵马快速会师建康。
听闻李渊被擒,建康城内顿时一片哀嚎,哭声震天。
唐国的公卿大臣,王公贵族,除了和李渊有嫌隙的幸灾乐祸,寻找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之外。忠于李渊的臣子们则成群结队的赶到城门口,哀求甘宁饶李渊一命。
看着眼前这些家伙,裴寂心中万分悲凉。
李渊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这些家伙全部躲在家中,如避瘟疫一般。如今战事已定,陛下被擒,他们又纷纷站出来,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表示忠心。
如此臣子,李唐岂能不亡。
甘宁立下如此大功,不由让戚继光刮目相看。
一天的厮杀下来,建康城内的数千士卒纷纷投降,建康城内的百姓,家家关门,户户掩窗,连小儿也不敢啼哭。清晨的雾霭笼罩着李唐皇宫,死一般的静谧。
黎明之前,正是一天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候。
建康城外,两匹快马从北边疾驰而来,此正是齐军哨骑。
来到甘宁面前翻身下马:“启禀将军,京口唐军已经得知建康遇袭的消息,正率军而来。”
“多少兵马?距离建康还有多远?”甘宁面色一震,沉声问道。
哨兵回答道:“回将军的话,三万兵马,领兵乃是李世民自己,距离建康城还有大约五六十里。”
“再探,继续打探!”
甘宁顿了顿,挥手示意斥候退下。
稍微稳定心神,快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戚继光。
五六十里,也就是四五个时辰。
戚继光命令各部马上将府库封存,所有的财物先行运送出城。
天色渐亮之后,唐军一千多降卒饥肠辘辘,在一些士卒的带领下,开始向齐军嚷嚷抗议。
顿时见,一呼百应,越来越多的人嚷嚷起来。
“我们饿了,我们要吃饭!”
“早知道如此对我们,我们就不该投降,就应该死战。”
戚继光看着眼前这些士卒,眼中杀意越来越浓,招呼一名校尉来到近前,招呼一声之后,校尉领命而去。
不大功夫,南面的树林之内冒起了炊烟。戚继光下令让士卒将唐军俘虏全部押走:“城内造饭太过麻烦,我们已经在城外埋锅造饭,诸位先行出城到城外吃饭。”
这些唐军本来就是一些见风使舵的家伙。
忠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两个汉字。
见有饭吃,他们立马全部蜂拥出城。
只不过树林之中,等待这些家伙的并不是香喷喷的饭食,而是无情的弓箭。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弓箭手快速攻击,无数箭矢从天而降,顿时全部魂飞天外。由于相隔太远,唐军降军虽然发出零星的惨叫,但却无法被人知晓。
校尉按照戚继光的指示,如法炮制,将唐军降卒全部斩杀。
一时间,城外的树林之中尸横遍野,堆积如山。
解决掉这些烦人的家伙,戚继光命人将李渊的正宫皇后以及十几个嫔妃,还有一千余宫女,一些年幼的儿子和女儿全部押解上车。并且还有李建成、李元吉、李世民的家眷,包括李世民一岁的长子李承乾全部押上马车,大队人马朝着海边疾驰而去。
至于带不走的粮食,则全部开仓留给了百姓。
以此举动,尽收建康民心。
大军返程,甘宁亲自率领五千精锐断后,阻截唐军的追袭。
齐军从娄县杀到建康,跋涉数百里路程,现在又昼夜不停的返程,可谓是极其艰苦。但由于此次大胜,所有人回去之后必将有不少封赏,说不定还能奖赏一个媳妇。
全军士气高涨,一路上欢声笑语。
待李世民追到海边之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军水师将自己的家人全部押解走。
国都被洗劫一空,皇帝朝臣和嫔妃全部被劫掠而走,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但心中却只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