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经微微亮起,侍女正帮着陈嫣服侍曹安民穿上盔甲。
“今天不上早朝吗?”
陈嫣摆弄着盔甲的边缘,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今天还是一切照旧,只不过朝会之上,我要宣布一项重要的事情。”曹安民将佩剑挂在自己的腰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说道。
齐国朝会,延续了汉代所制,若无紧事,五日一朝。此次朝是正月之后的第一次正式朝会,每逢此次朝会多半是总结上一年的问题和商议这一年的工作部署。
只不过,这一次的朝会之上,曹安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陈嫣愣了一下,让侍女先退下之后,接着说道:“真的非打不可吗?”
曹安民夫妇二人心意相通,有些时候,曹安民在议事的时候,陈嫣或多或少总会听到一些东西。
身为王妃,当初国宴之上发生的点点滴滴,到现在她也忘不了。
自己的夫君是一个立志要超越秦皇汉武,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君王的存在。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北疆的胡虏就不能不对付。
估计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
“非打不可。不单单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必须要在有生之年替他们请扫掉一切麻烦。”
曹安民的语气之中不由丝毫怀疑。
陈嫣轻叹了一声,接着又问道:“那为何一定要那个女子去和亲?”
曹安民脸色大变,转头看着眼前的妻子,眼神之中带着怀疑的神色。
陈圆圆的事情只有隐含之人才真正知晓。
曹安民肯定陈嫣绝对不应该知晓,但今天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你怎么知道了?”
“大王,臣妾是王后,王后职责就是辅佐大王您照顾好后宫诸位姐妹,照顾子嗣,同时也要坚固文武百官的家眷之责。陈圆圆虽然只是一个俘虏,但也在我徐州居住,臣妾自然有兼顾职责。”
曹安民本想发怒,但看着自己的发妻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哎!我也深知此事并非光明磊落,但草原之贼实在是太多,若不分化,根本没法逐一歼灭。”
陈嫣也知道曹安民心中的苦楚,便不再多说。侍奉曹安民上朝之后,她思量再三,带了侍从朝着清音阁而去。
大殿之上,齐国众文武看着眼前一身戎装的曹安民,心中为之一震。
曹安民看着大殿之上的众人,朝着旁边的尚书丞王猛点了点头。
王猛掏出来早已书写好的文书念道:“自古帝王临御天下,华夏居内以制戎狄。然纵观两汉,胡人屡犯我汉土,杀我百姓,掠我妻儿,夺我财货,若不除去,必成大患。方今河洛,关中,江南之地虽有数雄并立于世,然观些人,皆忘祖宗之祸,与胡虏狼狈为奸,虽成大业,实假公济私。虽得一时江山,也不过是云烟罢,不得长久。寡人本一介纨绔,因天下乱,为众人推,率军过江,据徐州形势之地,得四方豪杰相助,今五年有矣,东抵大海,西至太行,南至大江,今徐青冀幽平宁六州之地,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安民目视我北疆之民,常受胡虏欺凌,深为揪心。今欲顺应天命,派遣兵将灭亡胡虏,拯救生民于涂炭,复我华夏威严。安民志在逐胡虏,平天下,使得天下百姓皆得其所,雪前人之耻,开万世之太平。”
众人听闻,呼吸都急促起来。
正如诏书所说,齐王志在天下,要建立万世基业。
北疆胡虏自打汉室立主天下,就是中原大患。若不根除,迟早必成大患。
“寡人之意,皆在诏书之上,今告诉诸君,就是想诸君助寡人一臂之力,扫平胡虏,永绝后患。”
大殿之内,除了征战四方的将军和镇守四方的太守州牧之外,悉数到齐。
众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了曹安民的身上,所有人的眼中只有这位无上的君王。
“臣当效犬马之劳,赴汤跳火在所不辞。”重臣之首的曹安民施礼答道。
“臣附议。”
“臣附议!”
……
曹安民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如今群敌环绕,南方吴国有越国牵制不足为惧,西南楚国不过是偏安一隅的小国,不敢来犯。唯有魏国与我们接壤,一旦大军开动,他们来攻,则腹背受敌。”
姚广孝进言道:“臣保举一人镇守西境。”
“喔,司马保举何人?”
“坐镇沛郡的征西将军张辽!”
曹安民点点头笑道:“非张文远不可。但强敌来犯,孤身总是力亏,因而寡人打算再派良将辅佐文远将军。”
“臣保举一人。”包拯忽然说道。
身为三公级别的包拯,一向对于军务插手甚少。虽然人人都知道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并非单靠政绩,而也是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
“何人?”
“非杨杀神不可。”
杨杀神!
曹安民的眼神之中闪烁着精光。
正如包拯所说,杨再兴确实是一位合适的人选。
此人武艺高强不说,而且往往善于在绝境之中逆转,北疆之战,此人多次在不利的条件下力挽狂澜,最终赢得胜利。
此番大军一旦开拔,朝中定然空虚。
魏国纵然和齐国乃是一祖同宗,但如此时机岂会白白失去。若是引大军来犯,西进之路上必然要有悍将方能挡之。
“杨镇西确实是合适人选。”
曹安民又思量了一下道:“但一人还是有些单薄,调伍天锡将军和廷尉刘基一同前去。”
“遵命!”
沛郡一方,不单单有曹安民的数万大军,同时还有陷入困境状态下的宋江一方。
两方联合纵然无法和魏军正面硬抗,但也足以与之周旋。
“立即发文书与文远将军,陈县的宋江不能坐视不管,过多削弱,若是断了一臂,则延误军国大事。”
王猛躬身领命。
“西境已经安排妥当,如今南方吴国自顾不暇,广陵水军暂且不动,若无海上粮草调运之事一律防御江南吴国,以防此国趁机北上。”
“诺!”姚广孝再次领命。
北方和南方都不过是疥疮之患。
曹安民的重点则是北方胡虏,举倾国之兵,兴王业之师,定然是倾巢出动。
这一仗,必然要超越当初汉武北征的壮举,注定要被史书记载,传载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