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书房之内,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曹安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笑容。
眼前站立此人正是李通之弟,与李靖并称大唐名将的李绩。
李绩又叫徐世绩,演义中又被叫做徐茂公,乃是一个可以和诸葛亮刘伯温相媲美的人物。他随唐太宗,两击薛延陀,大破高句丽,东突厥,出将入相,功勋卓越,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如今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毛遂自荐,替兄报仇。
不论其他,就这份勇气,也是值得赞眼。
“方才你可不似现在这般沉默,怎么现在反倒是沉默不语了?”
李绩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淡淡说道:“方才只是一时感慨,言由心生,还望大人见谅。”
“豪言必有壮志,我想你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也有过人的本领。”
如果是寻常人,听了这样的话,要不谦虚的客气一下,要不就是装腔作势,却很少如同李绩这般沉默。
“公欲成大事,眼下有两个难题。”
“喔,是何难题不妨说说看。”
“一则,公欲伐袁谭,但却惧怕孙策刘表从背后偷袭。二则,公身边缺少独当一面的帅才,事必躬亲,难以分身。”
曹安民闻言顿时笑出声来。
“我麾下文臣如云,武将如雨,岂能叫没有帅才。”
面对曹安民的耻笑,李绩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纵观当今天下,勇猛无比的大将公麾下确实不少。但其中可堪大用,坐镇一方者,也只有寥寥几人。好比,这一次与我兄长一同镇守阳都的杨延昭将军,他应该就是公麾下为数不多的将帅之才。我想公也应该知晓这一点,故而才让杨延昭将军镇守东莞,以防袁谭南下。”
面对李绩,曹安民身上全部的伪装被全部撕开。作为君主,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如果是明君恐怕还能够容忍李绩的这种行为。若是昏君的话,说不定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
半响过后,曹安民叹了口气,看着李绩淡淡说道:“确实如此。阁下既然看出来我得软肋,可有解决的办法?”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当初高祖在未得到韩信之前,屡屡受到项羽的压迫和制约。难道高祖身边没有人才吗?不,张良、萧何、夏侯婴、樊哙也都是难得一遇的人才。但他们不是帅才,因而无法和项羽一争高低。公既然要争天下,就必须囊括天下人才,方能一统。”
“如此人才,方今天下,可曾有之?”
“江东周瑜算一个,除此之外,尽是一些碌碌之人,不足一提。不过,眼下有一人对于公来说,却是最为合适。”
“喔,何人?”曹安民明知故问道。
“某虽不才,愿为公差遣,以谋大业。”
如果是旁人这样说,恐怕早就被人认定成一个疯子。
但曹安民知道眼前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既然如此说,必然心中已有韬略。
“你愿助我,乃是我的幸事。只不过眼下局势,该从哪里入手?”
“眼下袁谭初败,实力衰弱,正是取青州的最佳时刻,故而大局上当先北后南。只不过,棘手的就是南方的孙策和刘表。”
曹安民微微点头,这也是他为何命令杨延昭和黄忠暂时驻守并未越境追杀的原因。
“其实,孙策和刘表不过是一介鼠辈,当初徐州危难之际都不敢北上,空有国力却只能偏安一隅,由此可见,迟早这两地都要被他人所灭。在下认为,此两路震慑为主,只要他们知道我们的实力有多么强大,自然而然不敢北上。”
曹安民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已有所决断。
“我得李绩,大事可成。”
李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笑容。
这一刻他很清楚,兄长虽然逝去,但李氏不会就此衰落,他要竭尽全力,让李氏扶摇而上,成为大汉第一世家。
李绩和曹安民见面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三日后,曹安民忽然召集徐州周边文武全部集结在城南。
城南不远处,一个高台已经临时完工。
礼器乐器全部布置妥当。
州牧府内,曹安民坐在书房之内,取出了一物,拿在手中感慨万千。
这东西四四方方,比一般的太守印信要大一点,通体都用黄布包裹起来。
缓缓将此物放在桌案上,解开黄布,一块四方印信就出现在了曹安民的眼前。
印信的上方是一头下山猛虎,威严不已。而下方则是一个四方印。
古代重制度,纵然是曹安民这样手握雄兵,坐镇一方的诸侯,所用的印信也只能是猛虎或者是麒麟。
只有皇家才能以龙作为印信,作为象征。
眼前这枚印信虽然是临时赶工,但无论是材质还是手艺,都是上乘。看着眼前这枚印信,曹安民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将印信抬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四个大字“军师将军。”
这就是曹安民为李绩准备好的礼物。
整个徐州独一无二的印信。
曹安民虽然已有开府的权利,但所封也不过是一些杂号将军,名头虽然很大,但不过是空头支票。
军师将军,并不是他个人独创。魏蜀两国都曾经有过这一官职,如今在曹安民的手中,既是一个尊称,也是告诫众人。
徐州第一个既掌兵,又掌政的大才要登上庙堂。
“主公,时候差不多,是不是该出发了?”门口传来了周仓的声音。
自打三天前从李府回来,曹安民便立马吩咐手下人开始准备。
高台,典礼和这枚印信缺一不可,甚至还把整个徐州的大小文武全部喊来。阵势极大,在曹安民执政徐州还是头一次发生。
“出发吧,摆驾城门口。”曹安民将印信重新包裹好,冲着周仓招呼一声。
“诺。”周仓应答一声,快速命人前去准备。
今天是受封的特殊日子,也是让世人都知晓李绩大名的日子。
当着三军和众文武的面前,登台受印,如此礼节,自打高祖之后空无一人有此殊荣。
这也是曹安民思量很久的结果,国士当重恩,若没有隆重的礼节,又如何能够体现出身份和地位。
不久,一辆马车载着曹安民出了州牧府,直接朝着城门外徐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