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内,侍女正在帮袁萍卸妆。
曹安民来邺城,上到袁绍下到黎明百姓皆是欣喜若狂。唯独袁萍,听到这个消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小姐,我可是听前院的小凡说,欢迎曹镇东的阵势可是够大的,整个冀州的大人们都全部到齐了。”
袁府分前后两院。一切的女眷只能全部居住在内院,内院之中的下人们,都是袁绍从洛阳带来的老人们,对他们都知根知底,因而放心。
作为袁萍的使唤侍女,平日里接触最多的都是内院的丫头,对于外院的接触很少。
要不是这一次,曹安民前来,让众多犯花痴的侍女们都去围观,可能他们都难知道前院的盛况。
袁萍心有所思,并未理会侍女。
“可惜没有机会一睹那曹镇东的风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姐妹们说的那样,玉树临风,潇洒无比。”
正在此时,外面的使唤丫头走到门口,轻声说道:“小姐,刚才夫人传消息来,让您明日好好打扮一番。”
“夫人可有说清楚,是要去做什么吗?”
“未说,夫人只让小姐好好梳洗打扮,说明日有重要的事情,到时候车驾会在门口等。”话已带到,侍女施了一礼速速退走。
袁萍轻叹一声,看着镜中的自己,往昔那些兄弟姐妹都觉得自己好看,但今天再看这张脸,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厌烦。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侍候您休息吧!”
袁萍点点头,一夜反转,难以入睡,直到天明前才睡着。
第二日大早,袁萍在侍女的服侍下梳妆打扮,特意穿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显得青春靓丽。
“小姐,您真好看。”侍女看着眼前五光十色的小姐,也是为之一愣。
以往的小姐虽然也是国色天香,但毕竟书卷气更多一些。但昨夜没有好好休息,今天略显憔悴,青丝挂在额前,在如玉一般肌肤的映衬下显得三分病态,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保护欲望。
“好看有什么用。”作为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岂能不知对方心中所想。见小姐如此模样,也不敢多说,只是为她画好妆容。便匆匆赶上马车,前往城外的兴隆寺。
冀州礼佛之心远远不如之前的下邳,这兴隆寺名为寺庙,其实就是袁家闲来无事出来散心居住之所。
堂中极其宽阔,两廊之中又暗藏密室,足以藏兵。淳于琼提前率领三百刀斧手埋伏于两廊之间,一旦袁萍不喜曹安民,两廊之兵则快速冲出,将曹安民直接拿下下狱。
曹安民按照约定时间赶到兴隆寺。
前夜得知这个消息,与宇文成都和阚泽商议,自觉凶多吉少。自己内穿软甲,外穿棉袍,让三百玄甲军随行保护,以防不测。
大队人马在寺前停下,袁绍携夫人刘氏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与昨日相见不同,今日曹安民穿着并未那么随意,锦袍笔挺的映衬下,显得英武不凡。与他相比,袁绍的众多儿子,只有英气却无勇猛之感。
“参见大司马,参见夫人。”
“贤侄快快请起!”
第一次见面,刘氏对于曹安民也极其满意。先不说别的,就这皮囊都极其讨喜,更不要说他的本事和家世,和自己女儿可谓是天作之合。
“谢大司马,谢夫人。”
曹安民脸上满是恭敬,与昨天那般张狂之色简直就是两个样子。如此样子,让袁绍惊讶之中也有些狐疑。
“父亲,太阳这么大,就站在这里,可不是待客之道。”一旁的袁尚小声提醒道。
袁绍这才反应过来,请曹安民等一干人等入内。
众人入座,既然身处宝刹之中,一切当以寺庙之礼进行。眼下的佛教并没有如同后世那般不能饮酒和食肉的说法,只不过和外界饭食还是有点不同,寺庙之中更多清淡。
宇文成都将一众兵马全部安置好,带剑而入,立于曹安民一侧。
袁绍微微皱眉,他算来算去,却忘记算宇文成都这员猛将。想当初,吕布可也在自己麾下待过一段时间,对于这位天下第一猛将他可是印象深刻。能够与吕布拼杀,并且斩杀吕布之人,如此近的距离之内,若想对曹安民不利,恐怕他第一个就不答应。
想到这里,袁绍有些悔恨,早知宇文成都在这里,自己怎么也要让韩猛和张合前来,有他们,自己的安全也稍微有些保障。
一旁的刘氏,自然不知道夫君脑海之中想了这么多事情。见宇文成都英武无比,随即问道:“这位将军是?”
曹安民答道:“乃是我麾下玄甲军统领宇文成都。”
刘氏满是惊讶神色,追问道:“难道是徐州城下击杀吕布的宇文成都?”
曹安民微微点头。
刘氏不由赞叹道:“真乃大将也。”遂命令侍女赐酒于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趁着接酒的瞬间,将之前自己入殿前看到的一切全部相告。
要怪只能怪淳于琼做事情太马虎,三百刀斧手隐藏在两旁,却没有完全隐去踪迹,刚好被入殿的宇文成都看见,遂将这一事情全部告诉曹安民。
曹安民心中不禁冷笑。
眼前这一幕,和演义之中甘露寺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只不过角色双方由刘备孙权换成了自己和袁绍。嫁娶之人也从孙尚香换成了袁萍。
“叮!发布强制性任务——兴隆寺。宿主面对袁绍虎视眈眈,要在寺中通过重重考验获得袁萍芳心,任务完成,奖励随机大抽奖一次;任务失败,无任何奖励。”
曹安民不禁有些吐槽,这个情况下,任务要是失败,自己的小命恐怕就难保。到那时别说是奖励,先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
要破危局,曹安民心中已有打算。眼珠子一转,快步起身来到袁绍和刘氏面前,单膝跪地道:“袁公要杀我就请快些。”
袁绍心中暗骂蠢蛋,脸上还是保持着一份镇定,看着曹安民惊讶的问道:“贤侄何出此言?”
“袁公于两廊之中埋伏甲士,难道不是要取我曹安民的性命吗?”
袁绍装出一副动怒的样子,看着桌案一旁的郭图大骂道:“今日乃是和安民贤侄商谈婚事之事,尔等为何要埋伏刀斧手于此。”
此等情况下,郭图岂能承认,也大呼冤枉,将一切罪责全部推倒了淳于琼的身上。
可怜的淳于琼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袁绍出卖,待郭图将他请进殿内,四周的甲士直接将他捉住。
“愚蠢之人,差点坏了我的大事,直接退出去,斩了。”袁绍既下命令,四周岂能不听。两个甲士上来押着淳于琼就往外走。
“袁公且慢,今天乃是大喜日子,要是见血,恐怕日后我就难在邺城立足了。”袁绍见此也是借坡下驴,怒斥淳于琼,四周刀斧手也全部快速退去。
这事刚了,里屋之内,袁萍的侍女走了出来,朝着几人施了一礼,双眼就定格在了曹安民的身上,微微躬身道:“我家小姐说了,纵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想要成为东床快婿,还需要曹镇东回答她三个问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