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嬴北埕笑了笑,对于此事,他没有在意:“此事,从一开始我就预料到了,北地苦寒,本身便无法成为产粮地。”
“但它们是北地门户,必须要实边,我们在兰京才能安宁。”
“况且,它们是我们对外通商的途径。”
“按照既定的策略,不出一年,北五县将会彻底的稳定,化为大秦自古以来的国土。”
说到这里,嬴北埕指着地图,道:“军情司传来消息,黑胜与魏辛已经攻破汉山,正在进攻熊津以及泗沘。”
“只要战争顺利,不出一月,我们就可以占据马韩。”
“我意,在黑胜攻克马韩之后,便调兵进攻辰韩。”
“最后歼灭牟韩,完成对于天水郡的统一。”
“在三韩之地,设汉山,熊津,顺天,长兴,蔚山,安庆。”
“中书省拟定六县的主要官吏人选,送到案头,我看看。”
“诺!”
点头答应一声,范增也是开口,道:“公子,这些事情,属下会一一安排。”
“只是六县之中,没有我秦人......”
“如今又是春耕......”
“所以,各县的官吏才要立即准备南下,组织当地土番春耕。”
嬴北埕眼中没有仁慈:“各地工程也已经开始,特别是兰京港与秦吏大学已经动工。”
“在不影响春耕的情况下,征发南方土番。”
“等春耕结束,我会让黑胜从十万刑徒之中,挑选两万青壮,便入大军之中。”
“到时候,有了大军坐镇南六县,也不至于会出现暴乱。”
“诺!”
范增从政事堂离开,立即前往中书省领导各项工作。
他心里清楚,嬴北埕在这里投入了这么多的钱粮,自然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
从兰京出发,嬴北埕在铁鹰锐士的护卫下,来到了黄海县。
虽然汉山已经拿下,但他没有贸然前往。
那些土番,野性难驯。
发生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
.......
幕府。
“公子,黑胜将军已经攻破了熊津正在进攻泗沘。”
闻言,嬴北埕点了点头:“告诉黑胜,官吏已经南下,让他安心进攻,彻底的拿下马韩。”
“诺!”
嬴北埕虽然来到黄海县多日,却一直没有见到黄海县令,这个时候,整个天水郡都在忙碌春耕,黄海县令只是嬴北埕第一次南下时,赶来拜见。
对于此,嬴北埕能够理解,毕竟,南三县还需要向兰京提供大量的土番,自然压力极大。
要知道南三县,全部都是土番。
第一次迁徙而来的老秦人,都在兰京。
这一次到来的十万刑徒,都在北五县。
自然而然,南三县县令的压力,就比北五县要大得多。
按照这个时代的情况,一个天水郡,根本用不上十五县,就算是最繁华的内史,也不过是这个规模。
要知道,内史的人口,光是一个咸阳城就有百万。
但,嬴北埕依旧是设立了十五县。
一来可以更好的消化这些地方,避免地方势力坐大,二来也是为了更好的培养一批官吏。
毕竟等到全部的人口迁徒到来,大秦楼船士有了规模之后,就要登陆东瀛了。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一次自然要将一切准备好,不光是钱粮以及军队,包括官吏也需要全部准备齐全。
嬴北埕在黄海县待了八日,军情司再一次传来了好消息,黑胜攻破泗沘,马韩王投降。
“公子,这是黑胜将军的军报。”
接过军报,嬴北埕看了一遍,随即开口,道:“传令,让内务省接管马韩王的府库,修书中书省,让南下接管。”
“诺!”
“与此同时,传信黑胜,让他休整三日,等到官吏到来,便率军进攻牟韩。”
“让魏辛率领大秦楼船士北上兰京港,总结此战得失。”
“诺!”
望着案头的竹简,嬴北埕不由得莞尔一笑,马韩之地有四十三国,如今黑胜攻破了马韩,但四十三国依旧存在。
而军情司的情报中,牟韩有十二国,辰韩也有十二国。
当真是屁大点的地方,百国林立。
不过也好,有了这些小国,迁徙人口起来,反而是容易,只要许诺利益,便可以让彼此互相攻伐,将土番送到兰京。
喝了一口热茶,嬴北埕开口,道:“东山商社那边可有动向?”
“禀公子,东山商社从中原各贾市大量购置隶臣妾,已经有三万左右,正在送往兰京。”
内务令曹忠朝着嬴北埕,道:“不过东山商社在内史没有购买,全部都是在内史之外。”
“告诉陈成,此事别再关中干,父王不是昏聩之君,黑冰台也不是睁眼的瞎子,大秦的官吏,可不是傻子。”
“这种事,只能偷摸干。”
“通知陈成,特别是在齐地,买通当地官吏,尽量搭上齐相后胜,从齐地贩卖庶人以及隶臣妾。”
“暂时将给父王的那份钱粮不要给,全部用在这上面。”
“让魏辛,率领大秦楼船士,沿着近海前往齐地接人。”
“将马韩王的粮食留下,财宝全部送往齐地!”
“诺!”
望着内务令离去,嬴北埕不由得苦笑,他怎么忘了这件事,若是从一开始这样做,数月之内,早已从齐地迁徒了无数人口。
可谓是错失良机。
一旦大秦攻破了齐地,再想要贩卖人口,都得悄咪咪地来。
而且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秦王政察觉。
心念电闪,嬴北埕朝着铁鹰锐士,道:“返回兰京。”
“诺。”
如今诸事皆定,他也需要筹谋下一项生意了。
光靠东三皂,养不活天水郡。
他要将糖类搞出来。
甚至于,还有精盐,如今大秦席卷天下,中原一统,纸张也该是安排上了。
纸张不光是赚钱粮的利器,更是掌控天下文脉的利器。
他相信,有了纸张在手,大秦完全可以拿捏诸子百家,让秦王政提前为他扫平障碍。
反正他的老父亲,喜欢干工作,那就为他好好的打工。
在嬴北埕看来,像秦王政这种工作狂,简直就是最好的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