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爷爷,在浇花呢?”闻人茉走近打招呼道。
白眉睨了眼闻人茉,冷漠出声:“你来做什么?”
“我...我带个人来想请您帮忙看看。”闻人茉放低了姿态。
“不帮!”白眉语气很冲。
闻人茉咂舌:【原来的魅月已经如此讨老头嫌了吗?】
狮小三道:【这个老头刀子嘴豆腐心,书里他最后为了给妖女报仇还被杀了呢。】
闻人茉当然知道白眉对宿体有多疼爱,所以对他的态度很尊敬,语气讨好:“爷爷,我有事找你。”
白眉医圣胡子一吹,冷哼出声:“荆茉,你还记得上一次你踏出这个院子时老夫说的话吗?”
闻人茉回忆脑海的记忆,表情微变。
见她想起来了,白眉翻了个白眼:“五年前你为了一个臭小子连命都不要了,你一意孤行,连老夫的话都听不进,原以为等那臭小子死了你就能回心转意,谁想到你这臭丫头学那几个下作的东西,养什么男宠,真是丢人现眼!”
白眉指着大门再次开口:“老夫说了,以后你不许再踏进我白眉庄一步,怎么,五年不见你就忘了?”
闻人茉:“......”
被白眉医圣这么一说,闻人茉有些后悔今天来的这么草率。
原来的魅月五岁就被抓进魔教,当时她身负重伤命悬一线,正是白眉医圣出手相救才保住性命,此后白眉更是把她当亲孙女一般看待。然而魅月十岁时救了一个受伤的少年,因那少年长相英俊便心生爱慕,请求爷爷救他一命。白眉医圣看到少年后第一次拒绝了魅月的请求,并让人把他丢进山林。原魅月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想到他很可能被山里的野兽吃了,心里气恨不已,从此不再理会白眉医圣。
记忆里少年的模样早已模糊,闻人茉叹了口气,曾经的魅月虽然早熟却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喜欢,不过是被惯坏了觉得别人必须服从她,因此白眉医圣第一次拒绝她让她感到背叛,不肯再来见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魅主喜欢的那个男人长得很好看?”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沉寂。
闻人茉猛地抬头望向温辄,这小子说什么呢?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温辄嘴角勾着温柔的弧度,下颌的线条流畅,笑起来像跌入人间的俊美谪仙,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却透出凌冽的寒光。
闻人茉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自然...没你好看。”
【我都不记得那个人长啥样了。要说好看,风辄这张脸才叫惊艳绝伦,比电视里的男明星还精致。】
闻人茉脑子在神游,温辄听到耳边倒豆子似的声音,释放出的冰冷气息这才收敛。
“臭丫头,你我说话有他一个奴隶插嘴的份吗,这般不知礼数,不怕老夫又不高兴给杀了?”
白眉医圣虽不出庄园,但还是时刻关注外界消息,所以知道魅月在院子养了个男宠。他皱眉盯着温辄,想到刚才这小子身上的气息根本不符合他这个年龄,只怕又跟当年那小子一样不是什么好货色。
“爷爷,您老消消气。”闻人茉生怕这老人家一言不合要杀温辄,赶紧阻止:“我昨天才带他回去,还没教规矩,我回去亲自调教一下就好了。”
白眉冷哼:“你爱怎么调教怎么调教,老夫说了,日后你不准再进老夫的院子,还不快走。”
闻人茉怎么可能被打发走,低着头道歉:“爷爷,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荆茉,你的骨气呢?”白眉医圣头一仰,用鼻孔看她,“当年你我断绝爷孙关系,你曾亲口发了誓,以后再踏进白眉庄就是小狗。你现在承认了?”
“汪——”闻人茉眼睛瞪得贼圆,妥协道:“没错,我是小狗。”
【若能缓和关系,小狗算什么,我还可以是小猪。】
温辄嘴角抽了抽,真没出息。
白眉那双布满褶皱的眼角略微松动,心一下就软了,但他仍嘴硬:“老夫教不好你,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如今又养了这么多男宠,你的心性早已迷失在魔教的利益熏心,从此以后不要再叫我爷爷了。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闻人茉在老人眼中看到失望,心情一瞬间复杂起来。要说魔教有谁真的对原魅月好,也就面前这位了,然而原魅月早非纯良之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惜在15岁生辰之夜已经死了,而她唯一的亲人却不知道。
就在这时,温辄沉声开口:“魅主,你不是说你得了顽疾吗,若不尽快救治,恐有性命之忧,既然出来一趟,不如去无眉毒师那里看看。”通毒者对医术也会有所涉猎,只要不是讳疾忌医,让谁看病都一样。
闻人茉眼前一亮,点点头:“有道理。”
【幽冥之毒是无眉毒师制作的,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弄到这个毒,给我下毒的人可能跟无眉毒师做过交易......只是,无眉毒师深居简出,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魔教中人,风辄怎么知道他就在魔教?】
温辄听了她的心声,不着痕迹解释:“二眉尊者同出江湖,一个下毒一个医治,二人同宗同源,同样形迹缥缈,我见到白眉医圣在这儿,便猜测无眉毒师也在,没想到果真如此。”
闻人茉一愣,微微点头。
【这风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刚纳闷呢,他就解释了。】
【不过,他突然话变多了,是不是吃错药了?】
温辄嘴角一抽,还准备说什么也吞了下去。
“等等。”二人还没踏出院子,白眉医圣忽然开口叫住他们。
闻人茉回头问:“您还有事?”
白眉闷哼道:“来我白眉庄治病不成又去找无眉,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他笑话我白眉无能。”
闻人茉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心里偷笑,嘴上却拒绝:“爷爷看起来挺忙的,没关系,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随便找个大夫看看就行。”
白眉:“废什么话,臭丫头,你想我白眉的名声被你坏掉吗,连一点小病都看不了,无眉老怪岂不笑话死我了。”
闻人茉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旋即看了眼温辄。温辄果然心思细腻,刚才若不是他说了一句话,她就真回去了。
室内,白眉两指搭在闻人茉脉搏上。良久,眉头拧成了“川”字。
“爷爷,怎样?”闻人茉问道。
“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