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亲自去过战场,漫山遍野遍布赵军 ** 。此次战斗至少造成了数万人死伤,这的确是一场大捷。
他又通过了解,才掌握了此战的具体情况。
“听说是你率先发现了赵军企图偷袭?”
“是的,昨晚末将在睡梦中忽觉异状,便带领士兵巡查营外,意外发现了敌军行踪,于是与敌激战起来。”易风答道,这是他预先准备的解释。
“哈哈,看来你真乃我军中的幸运之星!”旁边的王贲听完大笑道。
对此,易风只能一笑置之,众人似乎已将他视为福星。
“上将军,这一次我们打赵军一个措手不及,不妨趁着他们还未反应过来,赶紧行军,一举攻克邺城。”
此时,王翦向前一步,向桓齮提出了建议。
“好,下达命令,整军出发,继续进军。”
桓齮略作思索后下达指令,事实上,距离邺城也不算太远了。
于是,桓齮只留下一部分军队来负责收拾战场与清点战果,便带领主力再次前进。
连同王贲麾下的那五万名前锋部队,亦跟随大军一起行动。
对于易风来说,他还来不及稍微洗洗自己就被迫组织那一千名下属继续赶路;战利品的核验工作,会有专业人员进行,所以他不用担心有人抢占了他的功劳。
在这场战斗中,易风那一千人也有多达十几名士卒丧生了。但这样的损失,相对来说已经是相当少了。
而且战争本就充满牺牲,在劫难逃。
再经历半日行进之后,远处,邺城逐渐显眼起来。
守卫邺城的部队很快发现了桓ités这一支逼近中的军队,并迅速封闭城门进入备战状态。
桓齮并未立刻发起攻击而是命令整个军队在距城不远的地方设立营地并着手制造与组装攻城所需的工具。并且派遣更充裕的人力在周围侦察巡游以防御可能到来的外援袭击。
在此期间,易风寻得了清洗的机会,前往河畔把自己清洁一遍后换了件衣物返回。
王贲统领的那支经历了刚结束之战的五万人,则得到了全军休整的指派;
而在易风部众之间,众人都怀着亢奋的心在帐篷里面交流分享各自所获得的胜利,畅谈未来的可能获赠奖章或荣誉。
唯一保持沉默,静静地在角落思索事情的却是他,易风自己。
易风很清楚,依据史料发展流程,桓齮、王翦和杨端和未曾成功占领邺城, 只是在最终取得了其他九个城市。为此,他隐隐担忧此回对邺城之战是否也将徒劳而终。
可是,作为一个指挥一千将士的小官, 易风的能力也十分有限。剩下的策划,还是留给他们高级指挥官——桓齮、王翦去苦恼好了,他只能服从指示而已。
『我究竟何时能有机会 ** 领导战斗啊?』他在内心低语,同时假设自身为本次战事之领袖,该如何部署与攻破敌方之城墙的问题也萦绕脑际,
『为什么秦 ** 队能够毫无声息地突袭至此呢?』
在邺城的一栋建筑内,穿着装甲的武将狠狠地敲了下桌子,怒不可遏。
其余部将个个噤声不敢发言。而这将领即是赵邺城戍守者,扈辄。
身为受过儒学教育的赵国杰出军事领袖,扈辄曾在多位前辈的教导和影响下,长期受到朝中的佞臣郭开的信任提拔。面对如此突如其来且悄无声息的敌兵到来他不禁感到困惑。
\"我们不是在南边有四万大军的吗?\" 扈辄不解道;其口中所说的四万兵力,就是易风前不久打败过的那一支部队。
那四万多大军在那一战中大多数战死,只有少数几人逃了出去,但他们之中很多人连邺城都不敢再回。
“已,已经派人去侦察敌情了。”一名将领站出来开口道。
“报告,将军,已有消息。”这时,一名士兵进屋禀报。
“什么消息?”扈辄皱着眉问道。
“报告将军,那,那四万多人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只剩少数几人侥幸逃脱。”那名士兵低下头禀告。
“什么?几乎全部牺牲?”众将士听了后,面面相觑,一脸惊诧。
毕竟那可是四万余人啊!
四万余人就这样灰飞烟灭,这绝对是难以承受的巨大损失。
“诸位可有什么办法应对秦军的进攻?”扈辄皱紧眉头,向在场的人征求意见。
“唯有死守待援!”
“没错,我们城里还有六万兵马,加上城墙与护城河的地利优势,应当可以坚守一二个月。”
“即便秦军人多,但补给困难,一旦久久无法攻克,必会选择退兵。”
“若情势危急,我们也可以征调城内的民众参与城防。”
……
这些将领议论纷纷。
“也只能这样了。”扈辄点头回应,随即派遣使者前去邻近城镇请求援助。同时,他下令着手准备防守措施及必要物资。邺城为战略要地,不容任何闪失。若失手,赵都邯郸将危在旦夕。
次日下午,桓齮带着三十余万人马压境而来,准备开始攻城。排在前面的就是杨端带领的十万人马,在其中心地带则是有王翦统领下的十万人马,而那先锋部队五万则是属于王翦指挥的一部分。最末尾处,就是桓齮亲自带领的十万大军。
易风带领他麾下一千将士,站在队伍中段,望着周遭浩浩荡荡的秦军队伍,心底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可是他初次参与如此大规模的攻城战。
随着桓齮下达“攻”命令,鼓声轰鸣,号角齐响,“杀呀——”
秦军士卒大喝一声,向着邺城城墙奔涌而至。
刹那间,鼓点之声、号鸣之音及士卒们的呐喊声,甚至于数万人的行进步伐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天际。
冲锋队的士卒们一手执盾,一手拿着秦剑或弩矢;随后则是抬长梯登墙,推动攻城用的投石机,再次之后是装备了长枪长戟的大部队。易风和他的士兵同样握持长戟位于此。
虽然身处后方会更为安全,却也因此获得的战绩有限。易风及其部将被安排后方的原因,是王贲部已经在之前的作战获得了战功,而对于杨端等人,目前仍需通过这样的机会立下新功。
毋庸置疑,走在最前端风险最高。
而机会总存在于险境中。
如果能够第一个攻上城头,那必定能获得巨大的荣誉与地位。
然而,这份荣誉需要多少条生命去换取呢?
在城墙上,扈辄带着一群将领从高处俯瞰城外,只见无数秦军黑压压一片。
眨眼之间,秦军已经逼近到离城墙一箭之地。
“射!”赵军将领见到秦军进入射击范围,随即命令弓箭手发射箭矢。
“嗖!嗖!嗖!”
随着这位将领的一声令下,大量箭矢如同暴风雨般朝城下的秦军倾泻而去。
秦军见状纷纷举起盾牌抵挡,并继续向前推进。
“嗤!嗤!嗤!”
“啊!啊!啊!”
随后便是箭矢射中人体的声音以及阵阵凄厉的惨叫,许多秦军倒在地上。
这让不少秦军的步伐不由得一滞。
“别停下,继续向前冲!”
秦军将领们高声呼喊着鼓励士兵们继续冲锋。
尽管不断下落的箭雨造成了秦军的损失增大,但是此刻他们成功到达了护城河边,将云梯横放在护城河上开始过河。
赵军依然不断从城墙向秦军射箭,导致不少还没有过河的秦军士卒落入护城河生死不明。
看到敌人的猛烈射箭攻势及巨大伤亡,在后台督战的将军桓齮命令撤兵。
随之响起了撤退号角声,之前如洪水般的进攻队伍瞬间开始像退潮般散去。
前线虽然损失严重,然而易风和他的那支部队因始终未接近弓箭射程,毫发未损地回撤了。
首 ** 城行动以秦军失败而告终,不仅没有占据到有利局面还失去了很多士兵。
战后,易风与其他士兵回到营房休整,而王贲、王离等将领被统帅桓齮召集开会讨论对策。
具体的讨论内容易风无法得知,但一定与进攻方案有关。
经过一天的修整之后,第三天早上军队再一次聚集起来,并向着邺城发起了新的攻势。
攻势布局同前日一致,仍旧是以王贲领导下的五万兵马作为后备部队。
然而结局还是相同,并且再次损失了一些士兵。
这座邺城作为一个战略据点,不仅城墙坚固并配有防御性的城壕,还驻扎大量重兵守护,要攻克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依照历史记载来看,那次攻取秦军最终是无功而返。
接下来几天里,每经过短暂两三天的休整,就会有一场对邺城的冲击尝试。
结果仍然未变,秦军始终未能突破城墙。即便在攻击最为猛烈的一次,仅有数名秦军登上城墙,但他们很快就被赵军击退了。那次战斗的伤亡亦是最惨重的。
而易风的部队始终保持无伤亡记录,因为他们即便是冲得最远的一次也仍与城墙相距百余米。
易风非不欲向前冲锋陷阵,而是他作为一千人的统帅,必须与自己的部属共进退。否则一旦脱离部队,即使是建立了战功也无法抵销所犯的严重错误。军队就是需要严格遵从纪律而非个人英雄主义的空间;假若人人随心行事,则数十万之众恐难以协调,将是一片混乱局面。
“整装待发吧,可能我们即将再出发。”
那天,王离忽然走进易风的军营,带着一脸的落寞对其说。
“不再对这座城市发动进攻了吗?” 易风疑惑地问道。
“恐怕这座邺城已经攻不下。” 王离长叹了口气回应道。
“主将今天召集我们进行会议,我们的粮草快要见底,并且,赵军的大队侦察力量正在西北方及东北方频繁行动,可能是他们的增援即将到来。继续这样打下去的话,我们的形势就不妙了”。接着,王离进行了详细解说。
说实话,这令他自己心中非常不平——这次出动了三十万兵力却仍没攻克此城,而且还遭受了不少兵力损失,真是令人沮丧。不只是王离,就连易风也颇感不甘。
“要么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带领我的一千士兵再次发起冲击,若仍不成功便全军撤离如何?” 易风目光恳切地望着王离提出建议。
他还渴望再尝试一把。如果这次还是无果就无憾地接受现状,但若根本不作尝试直接放弃,易风恐怕内心将永存遗憾。此前他一直没敢主动 ** 冲到城墙前,是因为曾预想过可以靠逼近城下,进而攀登上去,这样的话他的士兵伤亡将会降至最低;但他没有料到桓齮竟然打算弃攻而去,因此易风这才决定拼尽全力一试,想验证是否真能带队登上下那座城墙。
“这是真心话吗?” 王离满脸严肃地问到易风。这种事可非玩笑所能开。
“当然”,易风坚定地点头答道。
“你想清楚没有?”王离又追问了一遍。
\"当然。” 易风再度重申其决心并肯定地点头道。
“你知不知道在首端冲击意味什么风险,有可能无法归来了啊。”王离继续说道。
处于最前线冲锋陷阵时伤亡风险最大。此时易风已经晋级到了公乘级别,而且由于之前战役表现突出应获提升。故王离认为易风尚无需在此承担此等巨大风险。
虽身为战士,王离本不应如此表述立场,但他是真心为了易风的安全考虑,不愿意看他去承受这份危机。
“只要能为国家捐躯战场,何必在意死后如何回归。”易风情意坚决,如是说。
他仍然想要再尝试一次,为了秦国那些逝去的英魂,为了秦国,也为他自己的内心。
“好一句‘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王离听罢之后,也由衷地为之动容。
此时,他对易风的敬意更胜从前。
“我会向桓齮将军传达你的意愿,至于结果如何,我就不敢确定了。”话音刚落,王离就离开了易风的营帐,径直前往上将军的所在之处。
没过多久,王离再次回到易风的营帐中,面带微笑。
易风明白,这意味着事情已经敲定。
“桓齮将军同意了吗?”易风淡淡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