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远虽言建国之后无成精之理,叶韵内心却是骚动不已。夜深人静,他独守空房,唯闻风声,以至于晨起食间哈欠连天,令人疑其夜行为盗。
石姨面对此情此景,唯有叹息,随手递给叶韵一枚茶叶蛋。叶韵迷迷糊糊,口齿不清,“确实无雷劫。”
唐明远剥蛋的动作一顿,忍不住问道,“你当真愚笨?”石姨亦想问之,心中暗忖是否叶韵幼时曾摔昏。
叶韵不耐烦地翻白眼,“回生丹奇效无比,古籍所载无根水、生火时机,我岂能不知。”
唐明远轻叹,“古时控火需技艺,高温非一蹴而就。”
叶韵咀嚼茶叶蛋,漫不经心,“我悉知。”
程老忽然放下勺子,“今日可能有雷。”
叶韵眼中闪现光彩,果觉此事非同寻常。
楚瑾同情道,“天气预报提及,今日有雷阵雨。”
唐阴阳的动作亦是一滞,旋即继续默默吃粥。
叶韵望向石姨,石姨忍不住叹道,“傻儿,天气阴沉,你怎未察觉?”
“ 叶韵狠狠咬碎茶叶蛋,沉默以对。”早餐后,她随即回归梦乡。程老揶揄,“小叶子近来甚是逍遥。”叶韵也有失态时,但心怀重负时,她绝无此刻的自在,比如曾拒绝的冒险任务。
为了药膳坊的辉煌,叶韵常常熬夜至深,或许也更愿远离那个家。
如今,她如同脱缰的野马。
石姨与张婶边整理边笑谈,“此景亦佳。”孩子虽不成熟,终究是己出,不过是小时候跌过头的顽童。
众人笑过,不再提及。唐阴阳独自陷于沙发,身旁是巨型狗熊玩偶,仿佛被柔软包围。手中的儿童画册,依旧绘满药材图谱。
兴趣需从小培养,唐明远旨在激发他对中医的热爱。若真无此才,他亦不强求,届时再觅传人便是。唐明远本不需多此一举,若非门中乏人可教。
唐阴阳虽每次顺从翻阅,但吸收与否无人得知。他们也不逼他多言,一切顺乎自然。
雷阵雨未至,叶韵尚未觉醒,天空已放晴。一睁眼,她便紧抱唐阴阳,兴奋地讲述药材知识。唐阴阳对唐明远的阐述 snooze-button style,却对叶韵的讲解聚精会神,小手指戳图示,叶韵则不厌其烦,详解再详。
制药时辰至,药炉开启,程老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一嗅便知非回生丹。叶韵迅速递上湿巾,唐明远则以棉签验证,确认无毒但药性未卜。
“化验吧,或许为新药。”叶韵提议,唐明远却眉头紧皱,预感废药,但未阻,科学为证。
“收药吧。”叶韵说。唐明远叹气,“顺序如书,药效……”
程老轻抚唐明远肩头,他闭上眼,调整情绪后坚定道,“方案作废,次方案启动,调整药材处理,行动!”
安慰无从出口,叶韵只言,“我去处理药材。”
唐明远果断下令:“药炉需妥善处理。”
叶韵立即响应:“我来协助。”
两人默契配合,迅速将药汤倒入瓷罐密封,药炉也经彻底清洗。废水亦妥善保存,仅待无害检测通过,方才排放。
严谨考量之下,备足水缸成必需。
唐明远处理完毕,返屋内。楚瑾身着暖色家居服,静坐在床上,目光紧随唐明远。未问丹药结果,一切尽在不言中。
唐明远淡然一笑:“沐浴去。”
楚瑾轻应,唐明远抛出飞吻,浴室门关上,楚瑾心中一紧,疼惜唐明远的付出,愿其自信闪耀。
唐明远洗浴完毕,毫无痕迹,轻搂楚瑾,吻落:“实验未果。”
楚瑾递上毛巾,让唐明远坐下,跪其后细心擦拭,坚定道:“尚有多种方案待尝试。”
尽管方案众多,他们首选的却是把握最大的。唐明远深知楚瑾亦然,但双方默契无言,仅以一吻轻触楚瑾手腕,语气坚定:“下次再战。我推测,此举或与地下室环境有关。”
楚瑾眉头微皱,轻捏唐明远耳垂,寻求解答。唐明远回应:“师门正午炼制,非独火候之论,太阳之阳亦为关键。虽无实证,但我必将一试。”
“成交。”楚瑾决然,“与你同行的路,无论成败,都在此。”
唐明远语气坚定:“必胜,因我……”
“无所不能。”楚瑾补完,可爱又严肃,目光坚定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