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买帐幔和其他家用东西,新来了一个人,家里得做些改变。”韩夫人幽幽回答。
“嫂夫人不适应?”他压低声音,“是否担心她的身份影响家里?”
韩夫人面露难色,最终还是说道:“倒也无妨,香莲知晓人情冷暖,不会越界。留她在身边作个丫鬟,总比在外流浪要好。”
他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即被拉到一旁,听韩夫人低声说道:“叔叔,有人提到信儿提到你说错了话,得罪了陛下,这事是真的吗?这几天他不在你身边,我们都为你担心。”
他目光游移,犹豫地说:“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原本皇帝差点授予我侯爵,因为一时不慎,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韩夫人惊讶不已:“侯爵?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多少武将战场厮杀也求而不得的机会!”
“确实可惜,不过小事而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真连累了你们,我会自己承担后果。”他大义凛然地说。
韩夫人点点头,略感宽慰。这时香莲已准备好饭菜。大家都坐下来,分享着这条梅花鱼,彼此的心情逐渐放松。
香莲望着眼前这一切,默默想着,眼前的男子就是家族的希望,即使未来充满变数,但她坚信苦尽甘来的那一天终会到来。
### “真是遗憾。”李夫人仍然耿耿于怀那位爵位的事。
万一皇帝心中记恨,以后再也不封赏了该怎么办?这或许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
“封侯并非我的心愿,只愿国家长治久安。”
赵某背着手站立,高声诵读此诗。唉,此时不出这首千古名句更待何时?正是戚元帅的绝世佳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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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志向远大。”
韩林肩膀上背着刚买回的物品,手里提着东西,刚刚带着弟弟回来就听到赵某在庭院里念诗。他推开门满脸兴奋地说:“我也定当以叔叔为榜样,重新振作韩家门楣。”
“哈哈。”
“你们回来了。”
赵某听见墙外微弱的脚步声,满意地点头。我心里并非故意反对陛下,实在是现在王朝已经危如累卵。零敲碎打已不能解决问题,必须颠覆法家霸道之道,彻底改革才行。
“公子,我来拿吧。”
香莲急忙从厨房出来,抢过韩林手中的物品。“叔叔钓的大鱼,我已经开始在锅里炖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
韩林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在陌生人面前总觉得不自在。“叔叔您先坐,我去准备碗筷。”
李夫人起身去了厨房。没多久,一大盆香气四溢的炖鱼端了上来,热气腾腾,众人分别坐下,香莲为大家盛了米饭。
赵某吃得十分满足,两碗下肚还喝了点儿酒,最后抚摸着肚子叹为满足。接着,香莲主动到厨房去刷碗,韩林则带着弟弟去房间里挂帐幔。
“夫人请留步。”
赵某见李夫人要走,出言叫住她。
“叔叔有事?”李夫人为了避嫌不好意思与他单独交谈。
“呵呵,我确实有件小事请求。”赵某笑了笑,让她重新坐下。
“叔父有何事尽管说,凡是要我效劳的,必定尽心尽力。”李夫人柔声道。
“我想问一句,夫人可曾给人做过媒?”
“这件事拖延太久心里总是不安。”赵某摇了摇头。
“叔父让我去做什么媒?”
“我并没有想得太复杂……哎,还是从头说起吧。”
赵某回忆般说道:“昔日工匠们从将作少府转入我部,当时我对他们许诺:只要认真做事,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还会安排婚事。”
“至今,前两点都已经做到了,唯独最后一件迟迟没有进展。”
李夫人忍俊不禁笑道:“婚姻大事需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叔父不必操心。”
赵某认真地说:“无信不立,人无诚信难以立足,事业也难长久兴盛。若是我失信于他们,又有谁愿意竭诚为我做事呢?”
其实,之前我是安排过的:北方豪商献上的胡女一百人被安置在作坊,负责洗衣做饭等轻省活计。
然而意想不到……
李夫人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秦墨工匠现有了官职,个个自恃清高,都想娶官宦或贵族之女。我去哪儿能找这么多合适的女孩?”
李夫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工匠出身太低,根基浅薄。
即便是小小地方官吏也世代为官,关系深厚稳固,不会轻易将女儿嫁给他们。
说来奇怪,那些胡女反而不屑普通工人,一心想着攀上富贵。
她们除了舞姿婀娜、姿态妖娆以外还有什么优势呢?
李夫人安抚道:“人们本就有爱富之心。再说,她们擅长的是讨好逢迎,做些持家的事只怕也是力不从心。”
赵某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敲着桌案:“眼下的困境就是典型的资源错配,解决并不复杂。”
“夫人知道北坂宫吗?”赵某问。
李夫人脸色微变,点头称知:“当然知晓。”
“陛下降令遣返六国的妃嫔,很多无人认领只得暂时留在宫中。内务府已经停了她们的俸禄和供应,我看她们可怜孤苦,便让她们干了些侍女的差事,至少还有口饭吃。”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略显玩味:“我发现我的手下汇报工作时,总有人对她们流露目光,若有条件不错者,还能获得青睐。”
“这些妇人大都经历过养尊处优的生活,但保养得好,仍有几分风情。况且不少生育过的体格健全,绝对物有所值。”他戏谑地说。
“夫人生得娇美动人又贤慧持家。”李夫人闻言
### 第一节
松了一口气,李涛问道:“大嫂愿意答应此事吗?”
林夫人迟疑着,心中十分纠结。虽然她也出自古老的家族,但从未与那些人有过往来。如果贸然接手,万一失败了该怎么办?
“我姑母倒是曾是北坂宫中的一员。”她说,“不过她年纪尚轻,性格一向内向寡言,这事只怕办不成。”
“大嫂如果有难处,我可以再想办法。”李涛温言安慰道。
“那……妾身就试着做一下吧。”林夫人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成不成都要看天意了,若是不成,望你不要怨我。”
“当然不会。”李涛答道,“大嫂明天去北坂宫见她们吧,谢媒的礼金绝不会少你的。”
说完,李涛抬头看向黑暗的夜空。“夜深了,我也该告辞了。”李涛说道。
“我送送你。”林夫人连忙起身相送,直到他上车离去,她才回到房中。望着黑夜中的远影,她的思绪飘忽不定。
命运真是奇怪,在最绝望时遇到了李涛。可惜他不是草莽豪杰,而是权势滔天的内务府府令。
“母亲,叔叔回去了吗?”儿子阿信轻轻问道。
“嗯,回去了。”林夫人点头,“叔叔回去请我去北坂宫牵线搭桥,把无依无靠的嫔妃介绍给秦墨先生的高徒。我已经应下了。”
“这是个好主意。”阿信笑道,“将来这些学子定成大器,今日结个善缘对韩家也有好处。”
“我也这么想。”林夫人将心中的忧愁藏于心底,转身回到屋内。夜晚早已深沉,一切都归于寂静。
翌日早晨,冶铁工坊河边,一座长三丈多的新机器架了起来。田舟 ** 着一群师兄们和学徒们忙乎,终于把一根合抱粗的大木头抬上去。
“移开栓子。”田舟招呼道,“水车启动!”
待木栓被挪走,巨大的水车便转动起来。随之,在传送带的带动下,厚实的钢锯开始上下来回运行,周而复始,令人称奇。
“成了!”徒弟们都兴奋地叫道。
“果然田师兄不负师父真传。”众人都赞叹道。
“我就知道你能行。”师兄弟纷纷夸奖,田舟微笑回应。
咸阳宫的书房里仍然灯火通明。始皇帝来回踱步,思考问题。“功名利禄不在心间,只愿山河永靖。”赵崇站在一旁垂手侍立。
始皇停下脚步问道:“赵崇,近来内务府的工作进展如何?”
赵崇整理了一下思绪,快速汇报:“去年冬天大量制造的齿轮已经发往各地。特别是渭河下游地区已经开始使用超过五十座新式磨坊。按造黑冰台实地调研的结果来看,每县仅有一座水车显然不够,百姓还未能享受到便利。每个县至少要配备三个以上水车方才能满足需要。”
“今年春季制造的犁铧也分批运往各地,得到了广泛的赞许,说比以前的更好用更坚固,省力许多。即使售价高昂如‘太子犁’,也有人买。”说到这里,赵崇解释:“大多数买家只是用来充门面的官宦之家,并不是真正用于耕种。”
“此外,火炮在北军试用成功,所到之处,无不披靡。”蒙恬将军以牛羊测试,从半里外射击依旧造成数十米宽血路。北境因此更加安静。
关于造纸方面的问题,赵崇补充道:内务府纸张的消耗越来越大,导致供应困难。“陈令猜测有 ** 现象,并非虚妄。”
“今日,陈令外出查看匠人修整牛蹄,顺手赏了十枚铜钱给他。匠人为确证实假带到市场上,被酒楼主人出价百文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