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兮为了避免两个人再起争端,一直隐瞒马仲奇回国的事,现在贸贸然遇到,马振国相当火大,开口就骂:“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
马仲奇也完全没有好话,头微微扬起,下巴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活得还不错,没能遂了马董的意,让您失望了。”
马振国扬起巴掌就要打,老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挡住了奔着马仲奇脸去的巴掌:“他现在是我的人,马董还是手下留情吧,算是给克某一个面子。”
老克阴损狠辣,睚眦必报,又黑白两道通吃,马振国自然不会蠢到去得罪他,心上压了一团火,干笑两声:“克老板见怪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老克看着马振国离去的背影,哼笑一声:“人要是没本事,连父母都会瞧不起你。小仲奇,好好干!过年克叔给你买糖葫芦吃。”说着还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
马仲奇一脸黑线的躲开他的手,嫌弃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几个手下憋出内伤。
同样不知道马仲奇回国的还有肖敏敏,马仲奇有偷偷去看过她几次,远远的看一眼,确定她过的好,自己就放心了。
老克对此没少吐槽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就去追呀,管她是不是有主了,抢就完了!
这种清丽脱俗的论调马仲奇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肖敏敏,他宁愿自己承担一切,也不希望给肖敏敏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困扰。
这天马仲奇正带着公司领导层开会呢,老克直接开门进来,拉着马仲奇跟他出海钓鱼。马仲奇对老克一向是不惯着,直接拒绝说没空。
老克一脸慈祥,一口一个小仲奇就像叫自己儿子:“我新买的游轮,带你玩两天。”
马仲奇脸一沉,老克知趣的出去了,出门前不忘补充一句:“晚上一起吃饭,望月楼,我买单。”
马仲奇说知道了,老克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在座的人司空见惯的交换了个眼神。
马伯兮一直让马仲奇搬回来跟他一起住,马仲奇不愿意,马伯兮退而求其次,说让他回来住几天。
马仲奇盯了一晚上场子,处理完百货公司的事情,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10点了,直接奔马伯兮那里睡觉。
马仲奇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马伯兮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两个人刚坐下,马振国就来了。马伯兮心里叫苦,笑嘻嘻的把他爹让进来,沏茶倒水的。马仲奇屁股都没抬一下,照旧吃他的饭。
马振国冷冷的说:“你给我过来!”马仲奇没搭腔,马伯兮陪着笑脸:“爸,有什么事儿等吃完饭再说。我也没吃呢,您吃了没有?”马振国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吃过了。”
马伯兮坐下来吃饭,凑到马仲奇耳边,陪着小心:“你一会儿少说两句,别跟他呛,听话!”
马仲奇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儿,马伯兮殷勤往他碗里夹菜:“他平常真不来这儿。”
所以老头子是专程来堵他的?马仲奇迅速的把碗打扫干净,双手插进浴袍兜里,不情不愿地走过,在马振国面前大摇大摆的坐下了。
马振国一贯是发号施令的语气:“不要跟克途混在一起,马上辞职!”
马仲奇气定神闲:“我不会辞职。”
马振国的眼神,就好像随时都可能跳起来捏死他:“克途就是一个阴险奸诈的小人,你还跟他混在一起?”
马仲奇心里想,如果你知道老克就是当年的绑匪,估计更得疯了吧?
马仲奇不想继续这种无谓的争论:“我跟他是一样的人,你一直不都是这么看我的吗?我跟他混在一起很正常,不是吗?”
马振国气的吹胡子瞪眼:“现在是怎么样?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吗?”
马仲奇吊儿郎当的歪在沙发上:“我这叫有自知之明。”
马振国把桌子拍的啪啪响:“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蛋玩意儿!早知道你这个德行……”
马仲奇笑着截了他的话:“早知道我这个德行,刚生下来就应该直接把我掐死。可惜呀,晚了!”说完,站起来往楼上走。
烟灰缸奔着他的后脑勺飞过来,马仲奇感觉一阵阴风扫过,一闪身,烟灰缸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马伯兮冲上来,把马仲奇挡在身后,脸色明显不好看了:“爸,您不能疼他,那就无视他当他不存在!您到底要怎么样?上次差点把他打死还不够吗?”
马振国拍了桌子,上面的茶具跟着震响:“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马伯兮拽了马仲奇手臂一下:“你先上楼吧。”马仲奇厌倦的扫了一眼马振国准备走。马振国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起身打算去拦:“你敢走!”
马伯兮抱住马振国的腰,对着一脸不服气的马仲奇喊:“上楼去,听见没有?”马仲奇痞里痞气的上楼了,最后不忘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父子俩对面坐着,马伯兮调整好情绪:“我知道您跟妈感情好,这么多年了,都是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再找过别人。可是妈妈的去世并不是小奇的错,您不能把这件事算在他的头上。”
马振国矢口否认:“我没有!”
马伯兮苦笑着:“真的没有吗?那他是得有多大的罪过,以至于您这么对他?”
马振国依旧愤然:“都是他自找的!”
马伯兮叹了口气:“爸,小奇是我弟弟,他也是妈妈的孩子。如果妈妈知道您这么对待小奇,她也会伤心的。”
“说来说去,全部都是我的错了?我马振国虐待他,对不起他?对吧!”
“爸,我们不讨论之前的对错。以后您就当没他这个人吧,不要再见面,不要再管他!”
“如果我不呢?”
“我会拦在他前面!”
“你在威胁我?”
“您怎么想都可以!”
马振国恼怒的扬起巴掌,终究没舍得落下,气狠狠的摔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