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翟美心的吱哇喊叫,温锦硬拖着她从房间出来。这家伙最近明显胖了一圈,肯定是猪场的生活太过滋润。
电梯刚下行一个楼层就停住了,她们惊愕地盯着祁漠寒和卫青森的身影,一大清早的两人怎么阴魂不散?
“卫总,您最近很闲?”生猪已经找回来了,翟美心决定明天就结束休假尽快返回工作岗位,不上班没工资,她难以承受这种进项变少的折磨。
卫青森偷瞟了祁漠寒一眼,“那个,心心呀,为了奖励你不顾个人安危勇敢夺回生猪的壮举,公司决定为你出资购买一辆新车。”
翟美心的车在昨天的恶斗中几近报废,恐怕二手车商连三千块钱的回收价都不愿意给。她在吃早餐时曾向温锦抱怨过此事,并表示没车也无所谓,反正她绝不会动用积蓄购置新车。
谈话间,她惦记上了老爹那辆一年开不了几次的车。
谁知命好遇到了慷慨的老板,车的问题立刻得到了解决,翟美心被巨大的喜悦所包围,“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拥有一辆车?车主的名字写谁?”
“写你。”卫青森被她感染,也跟着笑起来,“现在去挑如何?我有个认识的朋友是4S店老板。”
“遵命。”翟美心调皮地行了个礼,把好友登时忘在脑后,出了电梯后蹦蹦跳跳地跟着卫青森上了车。
直到车子开走,还能隐约听到她说希望能买一辆10万左右的高级车。
翟叔陈姨都是有职务的人,每月退休金相当可观,花钱方面从未亏待过这个小女儿,那翟美心的抠门属性究竟从何而来,温锦感到十分费解。
“你不去上班?”她对亦步亦趋的男人颇为反感,长那么高做什么,影响她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去好好守护你的胡助理,别让她再受伤了。”
“我只想陪着你。”
“谢谢啊,不过没必要,我这个人不太合群,不喜欢跟人相处。”
她走到广场上,开始进行健身前的拉伸运动。
“你胳膊上的伤没好,不适宜做剧烈锻炼。”
温锦蹙起眉头,这男人以前是个锯嘴葫芦,现在越来越有话痨趋势,“祁总,男人到中年后雄性荷尔蒙衰退,雌性荷尔蒙增加,会逐渐表现出女性啰嗦、容易多愁善感等特征,如果想对抗这种趋势,还得加强体育锻炼才行。”
“嫌弃我老?”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睛,“在床上的时候你对我的雄性爆发力向来很满意。”
温锦冷哼一声,绕着广场开始慢跑。因为胳膊有伤,她不敢用力摆动,跑的速度比走路只稍微快一点点。西装革履的祁漠寒尽管穿着皮鞋,也能紧跟她的节奏。
“你可以再胖一点,摸起来更有手感。”
“我以为你喜欢瘦的,诸如胡丽丽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类型。”不知不觉,温锦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
男人愉快地勾起唇角,月牙形卧蚕在眼睑下方浮现,“看来你锻炼的终极目的还是为了保持身材从而取悦我。”
她意识到失误,赶忙往回找补,“我锻炼的终极目的是为了能够更年轻更有活力。”
“没错,你在床上体力确实欠佳。”男人不愧学法律出身,任何话题都能拐到自己感兴趣的方向上来。
温锦嗤之以鼻,说来说去都绕不开下半身的一亩三分地,要是胡丽丽知道自己的男神如此热衷于两性关系,说不定会万分失望,“锻炼能够让我身体健康,从而比你多活几年,以便成为有钱的寡妇。”
“不当寡妇也可以有钱。”祁漠寒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一口十万块,怎么样?”
“赶紧去上班,别影响我享受难得的假日时光。”此时正值大爷大妈们锻炼的高峰期,有这么一位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贵公子黏在身边,温锦成为那群跳广场舞的大妈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初来乍到,她还想跟人家打好关系呢。
“我也在享受假日时光,陪我老婆一起。”
“随便,反正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温锦不再理他,跑了十圈后简单拉伸一下便上了楼,祁漠寒默默跟在身后帮她摁电梯。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把家里的厨师带来了。”
“厨师,在哪里?”温锦眉头皱得像打不开的结,这处房子是她的私人领域,本来连祁漠寒都没打算告诉,遑论让陌生人踏足。
祁漠寒陪着她走出电梯,指了指头顶,“在楼上。”
“什么意思?”
“我把楼上的房子买了下来,要不要上去参观一下?”
“祁总果然大手笔。”温锦不咸不淡地鼓了几下掌后才反应过来,顶楼可是复式结构,面积是自己房子的两倍大,“你已经有很多房子了,纯属浪费钱。”
“为了离我老婆近一些,花多少钱都值得。”狗男人似乎得到了高人指点,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如果当初他肯当着胡丽丽的面关心一下自己,两人也不会闹到这般田地。
“我要关门了,把你的手拿开。”温锦面无表情地扒拉开他的爪子,男人随即伸出脚挡在门缝处。
“今天晚上吃鸡蛋面,我帮你煮。”
“我不想吃面。”
“必须吃,今天是你寿日。”经他提醒,温锦才想起来,明天居然是自己生日。
按照老家习俗,孩子会在10岁、18岁时过两个比较隆重的生日,然后一直等到60岁儿孙满堂时才正式过寿,其余时间无非多炒两个菜而已。
温锦家里更为特殊,妈妈一直忙着卖水果,只在晚上收摊回家时给兄妹俩买个小蛋糕再煮两只鸡蛋。
自从妈妈神秘失踪后,兄妹俩很默契地不再过生日,以免勾起心底的苦痛。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打算过生日。”即便亲密如翟美心,都不清楚温锦的农历生日究竟是哪一天,可见祁漠寒确实下了点工夫。
“可是我想给你过,今后每个生日都在一起过。”祁漠寒这句话尚未说出口,门就被无情地关上。温锦闭眼靠在门后,暗暗希望他能够厚着脸皮来敲。
很可惜,她只听到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