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的硝烟渐渐散去,皇宫之中却依旧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息。太子君雩风命人将被擒获的二皇子君连灿严密看守起来,随后,他带着与古芯羽一同收集的二皇子及其母妃娘家通敌卖国的铁证,匆匆赶往皇帝的寝宫。
此时的皇帝君宏盛,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痛心。他斜靠在龙榻之上,周围的太监宫女们皆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触怒了盛怒之下的皇上。君宏盛的内心犹如被暴风雨肆虐后的海面,久久无法平静。他曾经对二皇子寄予厚望,尽管知晓其性格中有几分桀骜不驯,但从未想过他竟会被野心吞噬,陷入通敌叛国的深渊,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不仅关乎父子亲情,更危及整个王朝的根基。
君雩风走进寝宫,见父皇如此憔悴,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快步上前,屈膝行礼:“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已将二弟擒获。此外,儿臣还收集到了一些关于二弟与他母妃娘家通敌卖国的罪证,特来呈给父皇过目。” 说罢,他双手呈上一叠厚厚的卷宗。
皇上微微抬起手,示意身边的太监将卷宗接过,放在自己面前的案几上。他缓缓打开卷宗,目光落在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与一幅幅确凿的证据之上,脸色愈发阴沉,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那上面详细记录着二皇子与敌国暗中往来的密信内容,包括军事布防图的传递、粮草运输路线的泄露,以及与敌国约定的篡位后割地赔款的卖国条款。还有一些证人的证词,描述了二皇子如何与母妃娘家的人勾结,利用他们在朝中的势力为其掩护,并且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以筹集通敌所需的资金。
“朕的好儿子,朕的好儿子啊!” 皇上怒极反笑,笑声在寂静的寝宫中回荡,却让人毛骨悚然,“君连灿,他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君雩风站在一旁,低着头,轻声说道:“父皇,儿臣也未曾想到二弟会被野心蒙蔽心智,走上这条绝路。” 他的心中实则五味杂陈,一方面,对二皇子的所作所为深感痛心与愤怒;另一方面,又为这场宫变给父皇带来的伤害而愧疚,仿佛自己未能尽到兄长的责任,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皇上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大声吼道:“将逆子君连灿带上来!朕今日要亲自问问他,到底为何如此!”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寝宫中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太监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被捆绑着的二皇子君连灿押到了皇帝面前。君连灿此时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与绝望。他深知自己大势已去,曾经那些勃勃野心在如今的绝境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与苍白。
“儿臣拜见父皇。” 君连灿有气无力地说道,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他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将他内心的丑恶与罪恶全部揭露。
皇上怒目圆睁,瞪着君连灿,质问道:“君连灿,你抬起头来,看看朕!你告诉朕,朕哪一点亏待了你?这皇位,自古以来都是有能者居之,朕看你平日里野心勃勃,以为你只是年少气盛,想要在朝中有所作为,故而对你诸多容忍。可你倒好,竟然与敌国勾结,妄图谋逆篡位,你对得起朕,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皇帝的声音在寝宫中回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君连灿的心上。
君连灿颤抖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父皇威严的畏惧,又有一丝不甘与怨恨。“父皇,儿臣…… 儿臣只是不想一辈子活在皇兄的阴影之下。” 他的声音微弱却又透着一丝倔强,“父皇您总是对皇兄赞誉有加,朝中大事皆交予他处理,儿臣空有一腔抱负,却无从施展。儿臣以为,只要坐上皇位,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让天下人都对儿臣刮目相看。”
君雩风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刺痛,他看着君连灿,眼中满是痛心与无奈:“二弟,你怎如此糊涂?为了所谓的证明自己,你竟不惜背叛父皇,背叛国家,与敌国勾结,你可曾想过这样做会给天下百姓带来多大的灾难?”
君连灿冷哼一声:“皇兄,你如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自然说得轻松。你自幼便是太子,深得父皇宠爱,未来的皇位本就非你莫属。而我,只能在一旁看着,等待着被你施舍一点残羹剩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样碌碌无为地过一生!”
皇上听着君连灿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君连灿,你以为皇位只是权力的象征吗?那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是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使命!你为了一己私欲,与敌国勾结,出卖国家机密,你这是将祖宗的基业、百姓的安宁置于何地?”
君连灿低下头,沉默不语,心中却仍在为自己辩解。他觉得自己只是在追求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手段或许过于激进。在他看来,皇兄能得到父皇的青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而自己并不比他差,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君雩风看着沉默的君连灿,继续说道:“二弟,你可知你与敌国的交易一旦达成,边境的百姓将生灵涂炭,无数家庭将支离破碎。我们的国家将陷入战火之中,百姓将饱受战乱之苦。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君连灿的身体微微一震,他并非没有想过这些后果,但在野心的驱使下,他选择了忽视。“皇兄,儿臣当时只是被猪油蒙了心,只想着如何登上皇位,并未考虑周全。” 他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希望能减轻父皇的怒火。
皇上看着君连灿,眼中满是失望:“君连灿,你犯下如此大错,已无可饶恕。朕念在父子一场,给你一个机会,你将与敌国勾结的详细经过一一道来,或许朕还能留你全尸。”
君连灿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若说出真相,那些与他一同参与谋反的人必定不会放过他的家人。但若是不说,父皇盛怒之下,自己今日恐难有活路。犹豫再三,他咬咬牙说道:“父皇,儿臣不能说。儿臣虽犯下大错,但儿臣不能连累他人。”
皇上冷笑一声:“到了此时,你还想着包庇同伙。君连灿,你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君雩风在一旁说道:“二弟,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如今你已无路可走,如实交代或许还能为自己赎罪,也能让父皇从轻发落。”
君连灿抬起头,看着君雩风和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父皇,皇兄,儿臣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儿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儿臣不能出卖朋友。”
皇上看着君连灿,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他知道,这个儿子已经彻底被野心和所谓的 “义气” 蒙蔽了双眼,无可救药。“君连灿,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朕无情。来人啊,将君连灿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太监们上前,押着君连灿缓缓走出寝宫。君连灿的身影在寝宫中渐渐消失,只留下一路的沉默与悲哀。
君宏盛无力地瘫坐在龙榻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看着君雩风,眼中满是疲惫:“雩风,朕将这江山社稷托付于你,你定要好好治理,莫要让朕失望。”
君雩风屈膝跪地,郑重地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守护我朝江山,不负父皇所托。”
这场宫变,以二皇子的落败而告终,但它给皇宫乃至整个国家带来的伤痛,却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愈合。君雩风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他望着远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片土地重新恢复繁荣与安宁,让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让国家在他的治理下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而古芯羽,在这场宫变中也看到了宫廷斗争的残酷与无情,她更加坚定了自己在宫中行医救人的信念,希望能在这冰冷的皇宫中,为那些受伤的灵魂带去一丝温暖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