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秩目光灼热,上下扫视着眼前人曼妙的身姿,心头难掩的升起一抹燥热。
池韵对上他的眼睛,妩媚一笑。
郎有情妾有意,可偏偏有人出现煞风景。
“池韵,你还在外头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回来。”
男人不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元照正站在房门前。
被撞破和余春莺两人之间的那档子破事本就心烦,自家的正妻却在门前与太监眉来眼去。
说不定就是这个贱蹄子故意带他们过来的。
今天非得好好收拾她一番。
如此闹来,明日朝堂之上被参又当如何应对?
池韵不耐烦的远远睨了他一眼,在傅元照看不到的角落偷偷伸出了纤细的手指在燕秩的胸口轻轻画了个圈圈。
燕秩猛地拉住她躁动的小手往怀里拉,贴在她的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明日,我等你。”
在他看不到的视线,池韵迅速变幻了脸色。
兆儿满脸关切立刻上前扶住池韵,“姑娘,姑爷这怕是要迁怒于姑娘,该如何是好?”
“自己要做这档子腌臜事,怨不得旁人。”
“话是这么说,可···”
这些时日以来,傅元照的脾气也算看的清楚。
他就从未对自家姑娘好过半分,这次余春莺的事情恐怕就是姑娘一手策划的。
姑爷向来视那余春莺为心尖尖的人儿,势必会怀疑到姑娘的身上。
不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护姑娘周全。
池韵丝毫不知小丫鬟早就做好了替自己遭罪的决心。
“还不快滚进来!”
“姑娘,让我···”去吧。
没等兆儿说完,池韵伸出手拦住了她,“你在这等我吧。”
话落,池韵推开门大步踏了进去。
房内凌乱不堪,桌上的糕点茶具被打翻,地上零散的衣物蔓延至床榻上。
还有女人显眼的肚兜挂在床头,想来应该是那余春莺慌乱之际没来得及拿走。
傅元照坐在主位紧锁着眉头,揉着太阳穴,眼里满是疲惫。
见池韵进来,猛地拿起一只茶杯砸在她的脚下。
“跪下。”
池韵姿态端庄,丝毫没被吓到,直直对上了他的目光。
“我无错,为何要跪?”
本就心烦,她竟还敢忤逆自己,她从前可不是这般。
“池韵,你现在哪有当家主母的模样?我看你是德不配位,就不怕我休了你。”
傅元照不停的揉着太阳穴,想必是头疼的很。
而池韵却四处张望,直接找了张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与他平视。
震惊之余,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前世,傅元照也是如此,动不动就要休妻。
可谁让从前的池韵犯傻,不论他说什么都会照办,根本就不敢忤逆他的话。
哪怕是要她守在他和余春莺的房前伺候,她都会愿意。
可尽管她如此逆来顺受,最后依然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这一世,我可不会再做那个傻瓜。
“放肆,是我太纵容你,竟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池韵嘲弄一笑,故作谦卑,“相公,实在是人家身体不适,想必相公也不会怪我的吧。”
一反常态,扮作小女人柔弱的姿态,傅元照气急却又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扶着额头佯装不适,他语气变得平稳了些。
“今日之事怎的如此凑巧,督公为何突然来此,就是你个贱蹄子在背后搞鬼!”
姚氏怒气冲冲的大步走来,恶狠狠的瞪着池韵。
傅元照更是气愤,尤其是他的莺儿被逐出京城,彻底断了念想。
“婆母的话可是认为我在督公面前嚼了舌根?我一届妇人,如何做的?”
池韵掩面假装哭泣,傅元照看着这幕皱起了眉头。
他知晓池韵对他的爱意比海深,又怎么会陷害于他,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相公可是担心明日朝堂之上?我有一计。”
傅元照立刻展露笑颜,“你且娓娓道来。”
“相公大可以咬死是余姐姐趁你酒醉勾引,至于为何被父亲他们撞破,都是因为我的善妒,所以不顾侯府体面,这样陛下便会只处罚我一人。”
满脸善解人意的模样,傅元照却一口否定这个想法。
“不可。”
池韵感动不已,眼里蓄满了泪水,痴痴望着傅元照。
姚氏偷摸的朝着傅元照使了个眼色,傅元照立刻心领神会。
“你且放心,我会另想他法。”
随意敷衍几句稳住他后,池韵率先告退离开了傅元照房中。
“儿啊,明日就将罪责全抛给这贱蹄子,这么多年在侯府无所出,不如就休了她,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事已至此,督公对那贱蹄子的态度还算满意,倒不如直接送给他罢。
只要能笼络住他,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走越顺。
什么金银财宝,软塌美人通通都不在话下。
算盘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母子俩心照不宣。
兆儿立刻上前检查池韵的身上是否有被刁难的痕迹。
看到她好好的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容,一时间还有些疑惑。
不应该啊,按道理这姑爷是厌恶及了池韵,她在门外却什么也没听到。
“姑娘,你没事吧,不会是内伤吧?”
池韵有些宠溺的点了点兆儿的额头,“我没事。”
方才给傅元照出的主意,他虽然拒绝了。
但他肯定听进去了,一个可以为了自己清誉不惜把身边人推出去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还口口声声说不会把她推出去。
可亲手把她送到燕秩床上的人,也是她。
明日朝堂之上,他定会将一切罪责都抛到池韵的身上。
到那时候,在府中光明正大养情人的男人,还把罪责抛给发妻。
皇帝肯定勃然大怒,事情又会如何?
想必那出戏一定很好看,可惜她没法亲眼目睹。
池韵捂着嘴大笑起来,一步步朝着后门走去。
夜深从小道进了燕秩府中,小厮见又是她,立马恭敬行礼。
池韵身着一袭青衣,与白日的那抹艳色不同。
落落大方,俨然是个从不出门娇弱的内阁小姐一般。
本想悄悄的溜进燕秩房中,刚推门进去就被一只大手掐住脖颈摁在墙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