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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凌点头。

原来是出国了。

“我是特地回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我的阿凌……长大了。”梁洛芸看着封凌的目光,温柔又慈祥眷念。

封凌点点头,说:“你想参加我婚礼的事情,我得问问爷爷。”

梁洛芸愣了一下,看着封凌。

“如果爷爷不同意的话,我也没办法。”封凌说。

梁洛芸满目哀愁,柔柔的说:“你爷爷……不喜欢我,恨我。”

封凌问:“他为什么恨你?”

“……”

梁洛芸没说话。

封凌见她不说,也没追问。

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爷爷恨她。

而她什么都不说,那这件事,大体上是她的错。

“阿凌,妈妈是爱你的。”梁洛芸看着封凌,说:“妈妈当初出国离开你,是迫不得已。”

封凌点头:“嗯。”

只是敷衍。

但心里并不相信。

他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就相信她。而误会爷爷。

那样爷爷得多伤心啊。

她是不是爱他,他不清楚,反正,目前没有感受到。

但爷爷对他的爱,这么多年,他是深切的感受到了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爷爷更爱他。

“我……”梁洛芸还想说话,封凌打断她:“菜来了,吃饭吧。”

梁洛芸看了他一眼,点头,不再说话,吃饭。

吃完了,封凌打了招呼,道了再见,就回家了。

其实,他的心里根本就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突然冒出来的妈妈。

还是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波澜。

封凌回到家,就去找封老爷子。

直接说:“爷爷,今天有个女人找我,说是我妈。”

封老爷子看着封凌,并不意外。

梁洛芸早晚会找上封凌的。

“就是那天从你办公室出去的那个红着眼睛的女人。”封凌补充。

封老爷子:“她叫梁洛芸。”

点头:“确实是你妈。”

封凌:“……哦。”

封老爷子挑眉:“就‘哦’?就没有了?”

封凌疑惑:“还要什么?‘啊’‘嗯’?”

封老爷子:“……”

他看了封凌一眼。

真的是缺心眼儿。

“然后呢?你死了的妈,突然冒出来,有什么感想?”封老爷子问。

封凌:“什么死了?我知道她没死。”

“每年你都带我去祭拜爸爸和奶奶,从来没祭拜妈妈,我知道她还活着。”

封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没看出来你挺聪明的。”

封凌:“……”

以前在爷爷心中,他是有多笨?这点儿事都想不明白?

“那你为什么不问?”封老爷子问。

封凌说:“你不说自然是有你的道理,我问了你也不一定会说,而且,对我来说,有没有妈,都没什么区别。”

他从小就幸福,爷爷虽然工作忙,也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伴照顾自己,还有赵管家,还有封家那么多的工作人员。

几十个人,伺候着自己这一个小少爷,给他足够的关爱和陪伴。

真的是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他并不缺爱,所以对于母爱,并没有什么期待。

封老爷子:“……”

“她跟你说什么?”

封凌说:“也没说什么,就说她是我妈妈,然后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封老爷子皱眉,问:“你同意了?”

封凌摇头:“我怎么可能同意?”

“我们家又不是我当家做主,我同意也没用啊。”他说。

以前他们家是爷爷当家做主。

现在他结婚了,封家是爷爷和江棠一起当家做主。

“……”

封老爷子看着这样的封凌。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说,他对自我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还知道自己在这个家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爷爷,梁洛芸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啊?”封凌好奇的问。

封老爷子说:“当初,她和你爸感情不和,而梁家又举家移民去国外发展,她在生下你之后就跟你爸离婚,跟着梁家出国了。”

“好了。”封老爷子说:“我累了,要休息了。”

封凌点头,他看出爷爷不想多说什么。就走了。

看来,爷爷是真的很讨厌妈妈。

——

封凌回到房间,江棠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在看书了。

看的是孕期方面的书。

封凌问:“老婆,那天晚上爷爷找你谈话,是不是说梁洛芸的事?”

江棠抬起头看着他,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就算他们想瞒着,梁洛芸也会找上封凌的。

“嗯。”江棠点头。

封凌哀怨的看着她:“你骗我。”

江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

封凌没想到江棠道歉这么丝滑。

让他想借题发挥做点儿什么都不行。

“老婆,你对此,怎么看?”封凌问。

江棠笑着说:“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

封凌:“我用眼睛看。”

江棠:“……那如果梁洛芸让你跟她去m国,和她一起生活,你会去吗?”

封凌诧异的看着江棠:“我怎么可能去?我又不是疯了。”

江棠:“……”

“我在c城是封家小少爷,未来的封家继承人,整个封家都是我的。”封凌说。

“我放弃爷爷,放弃封家,跟梁洛芸去m国,我能得到什么?”

“我又不傻,钱多钱少,我不知道怎么选?”

江棠:“……”

这话说的……没毛病。

“所以,在爷爷和梁洛芸之间,你选择爷爷?”江棠问。

封凌点头:“当然,这还用问吗?是爷爷把我养大,是爷爷给我钱花,照顾我,梁洛芸除了生了我,她还做了什么?”

江棠沉默。

封小少爷在这件事情上意外的拎的很清。

“怎么?老婆你这么问,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因为她是我妈,生了我,我身上流着她的血,我就会被道德绑架,无条件的选择她?孝顺她?”封凌问。

江棠有点尴尬。

某一瞬间是有这样的想法。

封凌:“道德绑架不了我,因为,我根本没道德。”

江棠笑了笑,说:“谁说的你没有?你有。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道德的公子哥儿。”

虽然爱玩爱闹,但从来不欺凌弱小,不违纪不犯法,不仗着有钱就歧视别人,连会所的公主他都愿意结交做朋友,真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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