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天还是乌漆麻黑的,林清梦如往常一样,准时睁开双眼。她转头看向还在睡梦中的夏棠怡,不禁微微一笑。随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地换上运动服,悄无声息地走出别墅,去江边晨练。
两个小时的时光眨眼便消逝了,林清梦结束了晨练。尽管身体略感疲惫,但收获颇丰,林清梦满心欢喜,脚步轻盈地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到家后,林清梦又去厨房检查了下早餐,确定没有问题,便让佣人把早餐端过去。
进屋,发现夏棠怡也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林清梦走过去,语气轻松的问道。
“清梦,你回来啦!我没想什么,只是大脑空空的在发呆而已啦!”夏棠怡连忙解释道。
但夏棠怡黯然神伤的表情,却是出卖了她。
林清梦眼眸深邃,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拉起夏棠怡往餐厅走去:“我们一会儿要出去。”
没等夏棠怡说话,林清梦又补充道:“先去吃饭,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夏棠怡脚下跟着林清梦往前走着,但脑袋里装满了问号:嗯?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可看到正大口吃着包子,享受美食的林清梦,夏棠怡把话咽了下去,慢慢坐到椅子上,拿起一个包子,开始享用早餐。
吃过早饭,林清梦就带夏棠怡坐上冯叔开的宾利车。
“冯叔,先去下警局,我有事情要去找傅云叔。”
“好嘞,你们系好安全带哈!”
说完,便熟练地启动发动机,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响起,汽车缓缓启动。车轮开始转动,碾压过地面的落叶和尘土,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
随后,他轻踩油门,车辆平稳加速,朝着警局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景色迅速后退,道路两旁的树木像列队的士兵一样快速闪过。
夏棠怡坐在车里,眼神茫然,扭头向林清梦问道:“清梦,咱们去警局干嘛呀?”
“先去找云叔看看证据,然后,可以的话,就帮你把户口转到冯叔的户头下。”
夏棠怡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只这样静静地看着林清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什么的,棠棠。这也只是我的设想,还不知道云叔会怎么说呢。乖,别哭了!”然后又打趣道:“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棠棠那么爱哭呢!小哭包~~~”
夏棠怡抹了抹眼泪,辩解道:“哪有,我就是被感动的!我的血亲待我如草芥,清梦却对我这么好,我到底值得吗?我........”
“当然值得!”
林清梦目光炯炯地盯着夏棠怡,渐渐地,夏棠怡的情绪被感染到,眼眸明亮起来。
“嗯!清梦,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付出!”
同时,夏棠怡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永永远远支持林清梦的一切想法,就像她这么支持自己一样。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继续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终于,车子抵达警局大门,林清梦和夏棠怡下车,冯叔则是先去把车停好。
在警局的局长办公室里,林清梦和夏棠怡再次见到了傅云。
林清梦神色郑重地将电脑打开,并将相关证据文件展示给傅云看。傅云坐到电脑前,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页面的下拉,连遇到大大小小狗血案件也面不改色的傅云,也被彻底震撼到了。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又扭头看看林清梦,得到林清梦的点头后,不禁咋舌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居然会有这样的父母。”
感叹后,又对林清梦两人说道:“小林的这个文件很详细,她的这个数额十分巨大。对了,你带小夏去做一下伤情鉴定,我让人把那两人喊过来,撤销她们的监护权,再签一下断亲书。最后再把小夏的户口迁过去。”
两个女孩点点头,林清梦回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云叔,我这就带棠棠过去。”
随后,两人往伤情鉴定中心走去,而傅云则安排人手去传唤夏父夏母。
在伤情鉴定以及等待人来的过程中,夏棠怡的内心既紧张害怕又期待。
她回想起曾经与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刺痛人心的话语和不由分说的打骂,让她对她的所谓父母痛恨至极。
可又想到偶尔有的一点温情陪伴,她还是对父母有着一丝关心爱护的渴望,这种矛盾的情感让她的内心备受煎熬。
终于,夏父夏母来到了警局。
时隔几天,在警局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夏棠怡再次见到了她的生身父母。
两人的身影一出现,夏棠怡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股复杂的情绪再次在她的心中翻涌。
夏父夏母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和不情愿,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夏棠怡对视。夏棠怡死死地盯着他们,那目光中既有深深的怨恨,又有难以言说的痛苦。
“你们......有把我当成你们的女儿过吗?”夏棠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与释然。
夏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不语。夏母则低下头,偷偷地抹着眼泪,一副委屈的样子。
“好了,你们也不用回答什么,问题的答案我们都已知晓,不是吗?”夏棠怡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还在卖力表演的两人,她并不觉得感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林清梦也坐在旁边,冷眼观看他们的表演。随即,她平静地说道:“你们当初是怎么对待棠棠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装可怜?”
仿佛只是无心之问,但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威仪,让夏父夏母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直压的两人喘不过气来。
夏父被林清梦的气势所震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夏母则抬起头,哀怨地看着林清梦,试图为自己辩解:“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林清梦打断了她的话,“你们的苦衷就是把棠棠当成工具,随意抛弃吗?”
夏父夏母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看着地板,仿佛这样就能够得到原谅。
“行了,签字吧。签完就没有你们的事了。”林清梦将断亲书推到两人面前,语气平淡,却隐含不容反驳的威严。
然而,夏父夏母仍然不愿意签断亲书,一言不发地盯着地板,仿佛能盯出一个洞。
会议室里,林清梦和夏棠怡保持沉默,就静静注视着对面道貌岸然的两人。此时,挂钟有规律的嘀嗒声,一声又一声,仿佛在敲打着夏家父母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