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头皮一麻，刚要开口解释，程玲玉也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站起来，用袖子遮掩了一下破裂的衣袖，目光如刀般剜在楚南脸上。
“楚公子，看来昨夜我们喝得很尽兴啊。”程玲玉的语气听起来温和，实则带着明显的试探。
楚南赶紧摆手：“陛下，上官姑娘，这件事……绝对是误会！昨晚我们只是喝了点酒，聊了点天，然后……”
“然后什么？”上官雅儿站了起来，手里的佩剑微微一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她盯着楚南，眼中多了几分冷意，“你倒是说清楚，我们昨晚为何会如此狼狈？还有，陛下的衣服……”
楚南赶忙后退一步，摆出一副无辜又憨厚的笑脸：“上官姑娘别误会！这绝对跟楚某人没关系！昨夜咱们拼酒拼得尽兴，可能谁也没注意……呃，场面稍微失控了一点。”
“失控？”程玲玉眯起眼，唇角微微上扬，显得意味深长，“楚公子，你的意思是，本宫失控了？”
“不是不是！”楚南连连摆手，“是我们大家……都喝高了嘛！这很正常的，朋友之间小酌怡情，大酌也无妨嘛，何况陛下和上官姑娘的酒量都比楚某人强得多！”
“强？”上官雅儿冷笑一声，“昨夜你可是最先醉倒的那一个。楚公子，我最后一杯明明是跟你拼的，你却趴得最快。”
楚南一时语塞。
他哪里记得这些？
昨晚的后半段他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此时再怎么狡辩也显得底气不足。
他心里暗骂自己昨晚不该喝得太狠，更不该留下来过夜。
御书房中弥漫的酒香和昨夜的醉态让气氛越发诡异。
楚南悄悄挪动脚步，试图靠近门口，却发现程玲玉的视线始终牢牢锁定着他，而上官雅儿的手已经按上了佩剑的剑柄。
“楚公子，你该不会是想跑吧？”程玲玉忽然开口，语气似笑非笑。
楚南立刻站住脚步，强笑着回头：“哪能呢？臣怎么会跑呢？臣只是……看门口那边好像进了风，想关上。”
程玲玉冷哼一声，显然不信：“昨夜的事，朕还没问清楚，你要去哪？”
“昨夜……”楚南挠了挠后脑勺，拼命想找个合理的说辞，“昨夜真的没什么，陛下不记得了？我们只是喝酒聊天，聊得投机了些，结果……都醉了。至于衣服嘛，大概是喝酒时动作大了点，不小心扯到了。”
上官雅儿脸上的冷意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不善：“真的只是这样？”
“千真万确！”楚南一脸正色，语气里透着一股难得的坚定，“我楚某人就算喝醉了，也绝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
程玲玉闻言，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话产生了一丝怀疑。
她目光复杂地盯着楚南，嘴角却带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就好。楚公子若是有心，也该帮朕好好收拾收拾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吧？”
楚南连忙点头：“陛下放心，这点小事交给臣就好！”
正当楚南弯下腰开始捡地上的酒瓶时，上官雅儿忽然开口：“陛下，您不觉得……他跑得太勤快了吗？”
程玲玉一顿，目光再次锁定楚南：“楚公子，你似乎很心虚啊。”
“心虚？”楚南差点没把手里的酒瓶摔了，连忙摆手，“没有的事！臣只是……只是觉得，身为男人，这点小活儿总该多做些，不能让陛下和上官姑娘动手嘛！”
楚南正弯着腰，假装忙着捡起地上的酒瓶，脑子里却在疯狂转动着逃跑的计划。
这地方自己多待一刻，命运就多一分不可控。
程玲玉的笑意让他如芒在背，而上官雅儿手按佩剑的姿势，更让他冷汗直冒。
“必须跑！”楚南咬牙暗下决心，瞅准两人不注意的瞬间，猛地一抬脚，准备直接冲向御书房的大门。
他低估了上官雅儿的反应速度。
还未跑出三步，背后一股冷意袭来，紧接着，他的衣领被一只纤细却充满力量的手死死抓住。
楚南脚下一滑，差点被扯得仰面摔倒，最终狼狈地停下，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连连求饶：“雅儿姑娘，手下留情！有话好说，别动剑啊！”
上官雅儿皱着眉，将他拽了回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楚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御书房不是什么人想跑就能跑的地方。”
楚南心中叫苦，面上却强笑道：“误会，绝对是误会！臣只是怕陛下着凉，想去关门，绝对没有想跑的意思！”
程玲玉靠在桌边，看着楚南那满头冷汗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楚公子，看你这模样，倒像是心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楚南听得头皮发麻，连忙摆手：“绝对没有！臣心中坦荡，不信可以问天问地，问心无愧！”
“是吗？”上官雅儿微微眯起眼，语气中充满怀疑，“既然你没什么心虚的，那就站好，别再乱动。”
楚南苦着脸站直，余光偷偷打量上官雅儿，却发现她衣衫依旧有些凌乱，原本英气十足的模样因几分醉意变得略带柔弱。
再看程玲玉，龙袍的破损与单薄的布料，让楚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赶紧挪开视线。
“楚公子，你在看什么？”上官雅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语气顿时冷了几分。
“没……没什么！”楚南连忙摇头，结果耳根却悄悄红了。
程玲玉见状，嘴角微微一扬，低声说道：“雅儿，看楚公子的模样，莫不是……害羞了？”
“害羞？”上官雅儿一怔，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脸色一红，连忙用手拉了拉松垮的衣领，咬牙道：“楚公子！转过去！”
“啊？”楚南一愣，正要开口，就被上官雅儿一声厉喝吓得立刻转过了身，“雅儿姑娘冷静！臣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上官雅儿的脸红得像霞，手里紧握着佩剑，几乎要将剑柄捏出印子。
她咬着牙，低声对程玲玉说道：“陛下，您快把衣服整理一下，他……他刚才肯定看见了！”
程玲玉倒是不慌，慢条斯理地将破裂的袖口往肩后一拉，神情自若地说道：“雅儿，不必太过紧张。楚公子若真有不轨之心，也不至于现在才逃跑。”
“但他……”上官雅儿一时语塞，抬头看向楚南的背影，越发觉得他的姿态中带着几分可疑。
“臣是真的无辜啊……”楚南背对着两人，嘴里小声嘟囔着。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挪动脚步，试图慢慢靠近门口。
“楚公子，你又在干什么？”程玲玉突然出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楚南顿时僵住，讪笑道：“臣只是……只是想帮陛下把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