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夫人三连问,把杜嬷嬷吓得不敢再多说,生怕戳了荣国公夫人的反骨,在做出什么更不妥的事,徒惹老夫人不喜。
只能暗暗叹了口气,心道,也许让老夫人带着夫人在护国寺多住些日子也不是坏事。
城郊别院,忙了一天刚要歇歇脚的萧墨尘又蹦了起来,“什么?你刚才说送了什么去?”
闪电如实回答道:“一口钟啊。”
萧墨尘如遭雷击,“一口钟?”
闪电点点头:“是啊,奴才挑了最大最闪亮的那一口呢。”
“!”萧墨尘扶着头,问道:“谁让你送的?”
“自然是世子爷您啊,要不是您,我哪舍得送那么一大坨金子去。”闪电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闲的没事做了。
“?”一脸问号的萧墨尘问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让你送这个了?”
“自然是今天早上您不是接到公务要去处理,路过首饰铺子,指着一口小钟告诉奴才,挑最大最亮的那个给苏大姑娘苏过去吗?”
闪电咽了口口水,暗道,自家主子这是不认账了?自己岂不是老婆本都要赔上了!
“小的就进店问店家了,巧的是店家说这不是最大的,楼上有个老主顾定制的大金钟,但家中突然有事,无力支付尾款,就滞留在了那店里,所以奴才就选了那个啊。”
萧墨尘被气了个倒仰,“你是不是瞎啊?我说的是那颗东珠!那么大一颗东珠你没看见,就看见那口小破钟了?”
对苏暖自己没有太多的想法,厌恶没有,喜爱更谈不上了,反正自己得成亲,这个苏暖倒也算是个合适得人选,自己过不去,总得送点东西意思意思。
结果闪电这个蠢货干的好事,哪怕送盘金元宝过去也好啊,竟然送了一口钟过去,真是让他形象尽失。
真是自己得好奴才啊。
闪电更是委屈:“爷,是您得准头不行,指歪了吧?再说了,那么大得金钟,花费了我好多银子,爷是要娶亲了,我可还得攒钱娶媳妇呢,爷可得给我报销啊。”
“还敢说报销?我不给你爆头都是轻饶了你!”萧墨尘冷哼一声,“那苏大姑娘看了那礼物是何反应?”
闪电略微回忆了一下,“嗯...苏大小姐先是问了一句这是纯金的吗?看我点头后,又问了是从哪买的,有无凭证之类,我将单据给她后,她高兴的收下了,还夸世子爷威武。”
萧墨尘轻声一笑,“那死丫头还真是要财不要命啊。苏家就这么缺了她的用度?”
接着又想起什么,“对了,祖母是不是......”
未等萧墨尘说完,闪电就肯定的回答:“是的,生气,骂了。”
“这会你倒是懂我的心意了?买大钟的时候怎么就蠢笨如猪牛啊?”萧墨尘嘴上骂着闪电,但心里却暗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祖坟那边有没有老祖宗睡不安稳了,怕是这会子都要蹦起来了吧?
“世子爷,吴姑娘身边的人过来传话,说是吴姑娘有事找您。”小厮过来传话。
这座宅子自己经常过来歇息吴燕是知道的,因怕她有急事找不到自己。但吴燕很懂事,从来没有找到这里来,萧墨尘怕她有大事,所以急匆匆的来了明福巷的院子。
“吴姑娘找我何事?”
吴燕威威皱着眉头,轻声说道:“世子爷,我心里有些难过。”
萧墨尘不明所以:“为何难过?”
吴燕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爷今天下聘的时候,送给那苏大小姐一口钟?”
“!”萧墨尘剜了一眼闪电,“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你都知道了?”
一听此话,吴燕便知道那事是真的,心中顿时一阵欢喜,“爷既然不喜欢那苏大姑娘,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萧墨尘随口说道:“总归得娶一个,娶谁不是娶。”
“可婚姻大事,那是一辈子得事,爷怎能委屈了自己。总该挑一个自己喜欢得才是。”吴燕深情满满得看着萧墨尘。
萧墨尘轻笑了一声,“自己喜欢的?呵呵,那可不少,我得好好挑挑才是了。”
看着萧墨尘玩世不恭得样子,吴燕满脸的失望,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
“吴姑娘怎么还不高兴了?这不是你提议的吗?”萧墨尘说道。
“世子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一个孤女怎敢多管世子爷的事情,况且我现在还寄人篱下,事事得仰仗世子爷呢。”说完,也不管萧墨尘还在,就转身回了后院。
萧墨尘将茶喝完,拍拍屁股回了别院。
偷偷返回的吴燕,看着萧墨尘毫不留恋的背影,心中不免一阵难过。
外人看来,自己是萧墨尘养了多年的外室,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养自己是真,外室,可是自己求而不得的身份。
巧儿看着自家姑娘,不禁心疼的说道:“姑娘,别难过了,毕竟世子爷怕也是身不由己啊。”
吴燕却冷哼一声,“什么身不由己,你看他这些年来,那件事不是自己做主,依着他那个性子,真要决定了的事,怕是荣国公老夫人也是只能屈从。”
比如自己,哪怕老夫人和夫人都不同意,不也是养了自己这么多年吗?
若是他真有心想要娶自己,又怎知不能成!
说来说去,终归是他没有这个心思。吴燕红着眼,“终究是我配不上他。”
世子爷怕是嫌弃她的,毕竟她嫁过人,即便是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又有何用。
“姑娘多虑了,世子爷百般维护你,哪有半分嫌弃。”巧儿赶紧说道。
“那为何就不肯给我一个名分?哪怕是妾室我也不介意。难道就让我这样一辈子吗?”吴燕却是不甘心。
“姑娘,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进了府就得守府里的规矩,更是要被府里的主子们拿捏。”巧儿只能尽力宽慰。
“若我真是他的外室我也不计较这些了,但,我什么也不是,怎能不慌。”
巧儿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了,自己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自然是不能说。有些事情哪里就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了。就连自己,也是有任务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