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苏昕走远了,白芷这才把门关上,小声的问道:“小姐,人呢?”
苏暖朝着窗外指了指,刚才幸亏世子之大,柜子装不下,不然可真就是被人堵在屋里了。
白芷走到窗边,伸出头去瞅了瞅:“小姐,没人啊。”
苏暖也不在意,那么大的人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更何况,似乎身上也榨不出银子了,“估计是走了,走了正好,在这徒增麻烦。”
不死心的苏昕见到主持静心师太的时候又开始旁敲侧击:“这些日子家姐在此祈福,真是打扰庵里师傅们的清修了。”
静心师太对与自己有缘的苏家还是很包容的,“二小姐那里的话,苏夫人心善,常年给庵里添香油钱,何况大小姐也算安分,几乎不出门。”
苏昕听了不太满意,“哦?那姐姐在屋里都做些什么,师太可知道吗?”
静心师太自信满满的说道:“平日都在抄书祈福,偶尔在门前花园里转转。”
见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苏昕只得作罢,一脸担忧的说道:“家姐因着八字不好,自幼在乡下长大,不懂礼数,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妥,还望师太多多包容。”
“阿弥陀佛,二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那小女就不打扰师太清修,先行告辞了。”苏昕捐了香油钱就上了马车,一路上脸色难看。
绿萝作为贴身丫头,对于自家小姐的情绪还是把握的很好,看到苏昕似有难事,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此行可是有问题?”
问题?有大大的问题!为何今日跟自己之前的经历对不上呢?就连自己的那番安排都悄无声息了。
按照上世,昨天晚上应该有人半夜闯进苏暖的客房,然后被白芷那贱婢看见,闹出很大的动静,本以为是歹徒,结果那人却一口咬定是苏大小姐约他半夜相会,弄得庵里都不得安定,气的静心师太为了庵里的名声,把事情压了下去,只喊了林氏过来,把苏暖狠狠的收拾了一番,又大出血的捐了足足的香油钱,这才作罢。
不过这次苏昕小小的动了一下手脚,她要的可不是苏暖仅仅被母亲收拾一番,而是要让她再次轰动京城,臭名远扬。
苏昕就不信了,发生了这种丑事,荣国公府还能要苏暖这个破鞋。
当初自己脑子一抽,只觉得自己上一辈子过的痛不欲生,而苏暖过的顺风顺水,想着这辈子也让苏暖尝尝自己受过的苦。
可这几天她越想越不对,即便苏暖过的在不如意,她也是嫁进了荣国公府,而自己嫁的是永乐伯府,门第就差了一层。
自己见了苏暖岂不是还得行礼?不然那就是不懂规矩。虽说以后彭毅会权高位重,可那也得以后了。
践踏惯了苏暖,苏昕怎么可能向苏暖低头,所以她这会又不想苏暖嫁入荣国公府了,干脆派人去街上找了个二流子,毁了苏暖的清白,这样她只能嫁给这个二流子了。
苏暖她也只配嫁给一个二流子!
但看起来事情是出问题了,不知道是手下人出纰漏了,还是苏暖这边作妖了。
回过神的苏昕现在就想赶紧回去问问那人到底怎么回事,也没搭理绿萝,只是催促道:“走,快点回府。”
打发走心怀叵测的妹妹,又送走了那事多脾气坏的萧墨尘,数着银票的苏暖心情空前的愉悦。
拜拜坏妹妹,母亲父亲苏家人,彭家萧家世子爷,拿走拿走别客气!
看吧谈感情伤心又伤钱,打铁还需自身硬啊,抓到自己手里的才是真。
这七百多两银票,她该怎么花啊。
“小姐,这,这都是从世子爷那骗来的吗?”看着财迷的苏暖,白芷有些心虚。
苏暖正襟危坐,“什么叫骗啊,男人和女人的事,不能叫骗!”说完自己一乐。
看着一脸懵逼的白芷,苏暖吐了吐舌头,说道:“你呀,跟个小老太太似的,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这是世子给我的感谢费,感谢我伸出援助之手,救了他一条狗命。”
“小姐就爱逗我,私下里跟我这样说也不行,夫人本就对您苛刻,您更需谨言慎行才是。要是私下里开玩笑习惯了,万一在夫人面前露了马脚就坏了。”白芷苦口婆心。
“是是是,遵命。白芷,你跟着我受苦了,现在我有银子了,我也给你置办几身新衣服,新首饰!”苏暖知道白芷是为了自己好,赶紧讨好的说道。
“不可,小姐手里好不容易有点银子傍身,怎可乱花,奴婢有衣服,不必浪费。”白芷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但她可是个称职的心腹,得时刻提点着小姐。
“白芷,我身边就你一个贴心的人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一句话让白芷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汪汪,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苏暖看看,她心里可全都是小姐呢!
拍拍白芷的背,苏暖暗搓搓的想到:不是自己这甜言蜜语大法内效果,实在是那萧墨尘太难搞。
主仆二人正在你侬我侬的时候,外边传来庵里小师傅的呼唤。
“苏小姐,您在吗?”
苏暖麻利的将银票收到荷包装进怀里,白芷这才过去开门,“是慧明小师傅啊,不知道找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事情?”
慧明虽然年纪小,但说话条理很清楚,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板一眼的回答道:“白芷姐姐,是这样的,外面有一位吴姑娘,说是苏小姐的朋友,得知苏小姐在此静修,前来拜访,住持特地让我来通报一声。”
苏暖皱眉,自己在京城哪有什么朋友,仇人倒是不少,更不认识什么吴姑娘,怎么会有人追到这里来探望自己呢?
“小师傅,劳烦您再跑一趟吧,就说我在静修,且身体有恙,不便会客。”既然想不起来,苏暖也不打算见。
“苏姑娘,恕我冒昧了,只是我来静心庵拜佛,听闻你在此处,忍不住过来......看看。”没等慧明走出门,迎面走过来一个面容姣好,气质冷清的年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