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不良于行
“嗯，盯紧了就行，千万别出差错。”楚清蒙看着卷宗头也没抬，双程倒是佩服她这一心两用的本事。
武清看着楚清蒙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爷，大皇子伤的有些重，大皇子府的探子传出话来说是双腿断了，恐不良于行。”
楚清蒙猛然抬起头，眼底的错愕没能遮住，“不是马匹撞到一起了吗？怎么会伤成这样？！”
“那马直接砸到了大皇子腿上，事发突然，没能躲开。”武清知道楚清蒙重情，给了他暗桩后大抵就把他当自己人了，是以才会有此一问。
楚清蒙深深皱起眉头，她还是挺喜欢江漓这孩子的脾性的，更何况他是自己准备的储君，更是为了江清江澈留的退路，他可不能出事儿。一旦落下残疾他就真与皇位无缘了。
“全四呢？”楚清蒙叹了一口气，还是等全四看过再说吧，“让他抽空来一趟。”
“是，爷。”武清应下。
全四最近不知在忙什么，一直到第二日才来，楚清蒙选择了坐轿进宫，可以到二道宫门再步行。
大禹的皇子们成家之后也不会离开皇宫，而是需要等到自己同辈中一人继承皇位才会出宫开府。
墨江漓的住所在紫霄殿，楚清蒙愣是走了接近一个时辰才到。
毫无形象的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全四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别那么虚了？”
“爷，主子那里最近也未再给爷送药，所以属下这几日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给您补养一下。”全四也犯愁啊，虽说九爷的病好了身体也没那么虚了，可她这体力似乎自逼宫后无论怎么补，都很差。
稍作休整过后，楚清蒙踏进了紫霄殿。原是要先去拜见十一才能来看江漓的，但十一忙着和墨流瑾一干重臣处理事情，没空见她，便叫她先去见江漓，出宫前再去见他就好。
才踏进主殿，江漓的暴喝声伴着碗碟摔碎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滚！都给本宫滚！滚出去！！”
大皇子妃带着哭腔的哀求声格外的让人心疼，“殿下！臣妾求您了，吃点东西吧！”
“滚！！”再度传来一阵摔砸东西的声音。
楚清蒙叹了一口气，示意几人待在外面，双程面露担忧伸手阻拦，她却只是摇了摇头让他们安心，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伸手拍了拍跪在地下苦苦哀求的大皇子妃，示意她出去，大皇子妃知道墨江漓与她多有亲近，她会劝他的，便也点了点头擦着眼泪出去了。
墨江漓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发现楚清蒙来了，只是突然听到有人在收拾床榻边的碎瓷片，仍旧闭着双眼强压下怒意，烦躁的呵斥，“滚出去听不到吗？！怎么？本宫还没死呢？尔等……”
“母……母亲……”墨江漓睁开眼就见到楚清蒙手里拿着湿帕子坐在了他的床边。
楚清蒙拿着帕子擦掉他手上方才被划破皮的一串血珠，“吼什么？教你的都进了狗肚子吗？”
墨江漓低下了头，像个小孩似的委委屈屈，“母亲，儿子，废了。”
“这两日都没吃东西？”楚清蒙没接他的话。
“您教的东西，儿子再也用不上了……”墨江漓心里清楚，楚清蒙是把他当成储君教养的，可，从古至今，没有一个残废皇帝！他已然是一枚弃子了，父皇那边已经放弃了他，自那日御医说过他日后会不良于行时，父皇便只是‘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便知道了，他被父皇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如今，毁了。
楚清蒙起身去了门口接过了丫鬟端来的粥食又重新回了床边，“先吃些东西。”
“母亲……儿子……”墨江漓不知楚清蒙是何意，他已然是弃子了，她又何必来与他演什么母子情深？尽管，他把她真的当成了母亲。
“张嘴。”楚清蒙破天荒第一遭给别人喂饭，这要是让墨流瑾知道了，怕是要淹死在醋缸了。
“母……唔……”墨江漓的话没说完，楚清蒙直接一勺饭菜塞进了他嘴里，勺子差点直接杵进他的胃里。
“咳，那个，我，没伺候过人，你，自己吃吧。”看着墨江漓差点死在她那勺饭里，楚清蒙略感心虚。
墨江漓是真的没心情吃饭，但，看着她的眼神，还是解释了一句，“母亲，儿子真的不饿。”
“江漓啊，你要庆幸你不是江澈，否则我一定大嘴巴抽你。”楚清蒙冷哼了一声，“这才哪到哪？现在就准备饿死自己了？”